顏商這四個字的含義實在太多面了。也太複雜了。但無一例外,這句話都是對林小築的挑釁最好的回答。
他軟?
蕭正可不軟!
他要是軟,也不會在武鬥大會上當衆打斷顏商的腿。他要是軟,剛纔也不會挺身而出,說些大言不慚的話。
你硬?
林小築,你除了有個好父親,還有什麼值得人在乎的?
沒有!
顏商面無表情的說道:林二小姐,正因爲我不是欺軟怕硬的孬種。纔會針對他,而不是你。
你——
林小築氣結,又是一陣面紅耳赤,無言以對。
置身人羣之中的蕭正卻是微微一嘆,心知林小築雖牙尖嘴利,但要和顏商這種陰險狡詐的傢伙鬥嘴,就算她有三張嘴,也不是顏商對手。
掐滅香菸,蕭正從容不迫的說道:小築,回去和朋友喝杯酒。姐夫待會兒陪你去買月餅。
月餅!?
狼狽不堪的商瑤豁然起身,一邊走下舞臺,一邊朝蕭正吼道:壽餅最適合你!
二哥。給我廢了他!
剛纔顏商說了,林小築的所作所爲是蕭正教的。不敢打殘林小築的商瑤把所有怨氣轉移到了蕭正的身上。誓要從蕭正身上找回場子!
動手。
顏商也不婆媽,只等商瑤話音一落,他臉上也陡然間掠過陰寒刺骨的殺意。下達了命令。
十餘訓練有素的保鏢同時攻擊蕭正,顏商不認爲蕭正能有這麼大的本事毫髮無傷。而且,這麼多年過去,蕭正如今的身手難不成還能比在部隊時更加厲害?
身手這玩意,和很多技能一樣,一旦擱下了,懈怠了,就容易荒廢。顏商確信蕭正有着不同於普通人的戰鬥力,但想從十個訓練有素的保鏢圍攻中脫身而毫髮無傷,那簡直是癡人說夢話!
而對顏商來說,他今晚的目的,絕不止步於讓蕭正受傷,而是被人擡出去!
不是擡進醫院,而是——火葬場!
是的。
顏商要蕭正死。比林朝天更想把蕭正碎屍萬段!
蕭正毀了他的軍人夢,也徹底摧毀了他的尊嚴與人格。哪怕如今的他仍然被許多人敬仰着。可他永遠躲在陰暗之中。不敢讓人看見他瘸腿走路,拄着柺杖走路的可憐模樣。
他不再自信,變得敏感而多疑。哪怕被人多看一眼,他也會下意識的挺直腰板,怕人嘲笑,怕人看出他是瘸子。
而所有的一切,都是蕭正賜予他的!
所以他要蕭正死,比任何人都渴望!
然而,這世上又豈止顏商一個人想蕭正死?
就像蕭正送給林朝天的那句話,想我死,討厭我的人多了。可我依舊活到了現在。
憑什麼你想我死,我就死?你算老幾?
他沒有留情。極度心狠手辣的狂虐着向他衝來的西裝青年。蕭正從來不是聖母,也不是心慈手軟之輩。對於想他死,想對他不利的。他從來不會以德報怨,而是用最殘忍的手段進行反擊。能殺的,絕不放過。能廢的,絕不手軟。
眼下的環境不允許他殺人,但重創,或者乾脆廢了這羣下手陰狠毒辣的西裝男,他一點負擔也沒有。因爲他知道,一旦自己實力不濟,或者沒有足夠的能力自保,他們絕不會讓自己活着出去。
咔嚓!
蕭正擒住一名西裝男的胳膊,猛地一頂一帶,只聽一道骨頭爆裂的聲音響起。剎那間,那名外表冷酷的西裝男登時爆發出慘絕人寰的慘叫聲。口吐白沫的倒在了地上。如蝦米般蜷縮痙攣。
砰!
蕭正抄起一隻酒瓶,猛地一下砸在了另一名西裝男的腦門上。而後回身一刺,捅進了身後一名想要偷襲他的西裝男。
嘩啦!
殘破的酒瓶扎進西裝男的小腹,殷紅的鮮血彷彿開了閘的水龍頭,嘩啦啦的往下淌。登時瀰漫了整個大廳,混雜着濃郁的酒精味,令人反胃。
不到三分鐘,蕭正以其辛辣殘忍的手段放倒了所有用心不純的保安,看上去霸道之極,威武雄壯。
噝噝。
現場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響此起彼伏,所有人都驚呆了。唯獨林小築。
哼。
知道我姐夫有多麼了不起了吧?
不就是十個孔武有力的保鏢麼?在我姐夫面前,根本就是螻蟻般的存在,不堪一擊!
還有你!顏商!
一個死瘸子還敢在我姐夫面前臭得瑟!你有什麼資格得瑟?是打得過我姐夫,還是比我姐夫帥
就算帥一點又怎麼樣?有我姐夫有男人味麼?有我姐夫氣質出衆麼?
林小築爽極了。尤其是經歷過蕭正殘忍血腥的一面,甚至是殺人的場面。林小築早就習慣了蕭正對待自己如天使,對待敵人如惡魔的兩個極端。
再看秋白等人對蕭正殘忍手段的吃驚和崇拜,林小築覺得這次帶姐夫一起過來,實在是太明智,太未雨綢繆了。
全場鴉雀無聲,只剩那羣被蕭正放倒的西裝男的慘叫哀嚎。就連商瑤和顏商的表情,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商瑤沒料到蕭正這麼能打。顏商,也萬萬沒想到幾年不見,蕭正的身手非但沒有退步,反而更加強悍恐怖了。
難道。趙磊不是被陸軍打傷的,而是蕭正?
顏商陷入了沉思,臉色卻依舊冰冷。
他知道,今晚的局面,他立於了不敗之地。蕭正也不敢把他如何。否則,他將來恐怕也沒辦法在燕京立足了吧?
據小道消息,林朝天對這個未來女婿相當不滿意。即便林畫音一意孤行,沒有林朝天的點頭,蕭正也進不了林家大門。只能做一對苦命的鴛鴦。
在豪門望族,自由和財富往往只能選其一,無法做到魚與熊掌兼得。
啪嗒。
收拾了那羣不堪一擊的西裝男,蕭正一臉冷漠的點了一根菸,衆目睽睽之下,走向了拄着柺杖的顏商。
他前行,顏商卻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抵擋着蕭正身上釋放出來的龐大氣場。
他知道,一旦退,就真的輸了。哪怕只是一小步。也輸得徹徹底底,顏面無存。
蕭正步步逼近,直至與顏商只有不到半步的距離,他才微微垂頭,聲線壓得極低,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顏商。算上這次,你已經算計了我兩次。
哼!顏商悶哼一聲,不置可否。
當年,我能打斷你一條腿。現在,我也能打斷你另外一條腿。讓你連柺杖都用不上。蕭正聲線冰寒道。
你敢?顏商冷聲質問道。
這世上,沒有我蕭正不敢做的。蕭正一字一頓道。你不信,可以再試試。
這兩次,我諒解你因爲斷了腿,心理嚴重失衡。再有下次。你最好先留遺言。我怕你沒機會。蕭正淡漠道。
現在你就有機會。顏商挑釁道。你有本事,就來。
傻瓜。蕭正玩味道。月黑風高夜,方是殺人時。現在纔是下午。不如你晚上再約我?
顏商心臟猛地一跳,聞到了一股從蕭正身上釋放出來的死亡氣息。他知道,蕭正沒有開玩笑,哪怕他說話的口吻和淡漠的表情給人一種極不嚴肅的假象。
但他的眼中,殺意畢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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