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陸琪兒就嘰嘰喳喳的問起陸大山:“大山哥,那個顏團長怎麼這麼給你面子,而且你居然還和她是老相識,不簡單吶。”
陸大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接過蕭正遞來的普洱,抿了一口說道:“別看你大山哥現在淪落成了居家婦男,當初那也是明珠商場上的一枝花,名聲響亮着呢。”
“吹,”陸琪兒白了陸大山一眼,不屑道。“不就開了幾間破工廠嘛。至於吹成這德行,”
陸大山把茶杯一放,板着臉說道:“琪兒啊,在外人面前多少給你山哥留幾分面子。正所謂子不嫌父醜,狗不嫌家窮。要不是山哥前些年努力工作,拼命掙錢,你也沒機會上皇家音樂學院深造,更成不了紅遍全球的大明星吧,做人呢,最重要是知恩圖報。切莫過河拆橋啊。”
陸琪兒翻了個白眼,撇嘴道:“我掙的錢還不是全給你和霜姐了。”
“這纔是山哥的好閨女。”陸大山微笑道。
一旁的蕭正聽着這對父女的對話,羨慕的眼睛都紅了。從小無父無母的蕭正多希望有個像陸大山這樣的好父親。就算沒陸大山這麼和藹可親,有個林朝天這樣的嚴父也可以啊。
林小築下樓的時候已經換上了居家的睡衣,小臉蛋上有些微妙的變化。見蕭正正在和陸家父女聊天,也沒像平時那樣對陸琪兒充滿敵意,抱着一大堆零食走過來,熱情道:“陸叔陸姐吃零食。”
“小築真乖。”陸琪兒仗着大林小築四歲,一副以姐姐自居的姿態,令人厭煩。林小築倒是沒有反脣相譏,只是笑着坐在一旁聊天。
蕭正聊了幾句,就準備去廚房準備材料。把陪客人的重任交給了無所事事的林小築。可沒想到剛起身,預計怎麼也得七八點回家的林畫音就回來了。
她一進家門,林小築就如同找到了聯盟一樣小跑過來,挽住林畫音的胳膊說道:“姐,你這麼快就回來啦,”像是在掩飾什麼。
“嗯。”林畫音淡淡點頭,常年冰封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向陸家父女打了招呼,回房換衣服準備做飯。安排蕭正陪這對父女。
“我也去打個下手。”陸琪兒起身笑道。“總不能白吃吧,”
林小築見狀,也是跟着起身道:“我也去幫忙。”似乎怕陸琪兒欺負姐姐。
也虧得林畫音廚房夠大,夠寬敞,要不然還真容不下這三個女人。反倒是原本熱鬧的客廳只剩下蕭正和陸大山二人,頗爲清冷。
“阿正。這次去燕京,收穫頗豐吧,”沒了外人,陸大山也不藏着掖着,笑眯眯的問道。
“嗯。燕京很大。也很繁華。”蕭正牛頭不對馬嘴的迴應。
“誰關心燕京繁華不繁華了,”陸大山笑罵道。“你小子什麼時候也學會打太極了,林朝天教你的,”
蕭正笑了笑,搖頭道:“林叔可不是誤人子弟的長輩。”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是誤人子弟的長輩,”陸大山板着臉問道。
“這可是您自己說的。”蕭正耐人尋味的笑道。
“你小子還真是不知道知恩圖報啊。剛纔我要是不給你出面,你豈非徹底得罪了顏紅,”陸大山意味深長的說道。
他看出了蕭正當時的態度,明知山有虎,蕭正估摸着不會順從顏紅的意思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如若不去,自然會當場開戰。就算蕭正有把握打垮那些不敢使槍的現役軍人,也勢必得罪家大業大的顏紅。到那時,他可就徹底把整個顏家都得罪了。
“我連商經天都得罪了,再多一個顏紅又有什麼關係,”蕭正微微一笑,點了一根菸說道。“更何況,我五年前就把顏紅一家給得罪了,現在我就算捧着她的一雙臭腳狂啃,她就能放過我,”
陸大山聞言,不由點了點頭:“那倒也是,顏紅可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別說你打折了她兒子的一條腿,就算只是當年不小心踩髒了她的高跟鞋,她也能記你一輩子。”
“聽起來,陸叔您對她十分了解,”蕭正意味深長的笑道。“難不成當年還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唉。被你說中了。”陸大山輕嘆一聲,也是一臉惆悵的點了一根菸,慢悠悠的說道。“在我人生最輝煌的時刻,顏紅的確追過我,可你也知道陸叔我的品位。怎麼可能看上她這樣的女人,更何況,我當屬早已心有所屬,更不會移情別戀。”
“所以您拒絕了她的一片真心,”蕭正胸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燒,振奮道。“她也因此和您決裂,”
“話也不能這麼說。”陸大山搖頭說道。“起碼在面子上,我們還是以朋友的身份相處。但私底下,她的確刁難過我幾次。”
“所以您就斷了留在燕京發展的心,回了明珠,”蕭正順勢推測。
“我從來沒想過留在燕京發展。”陸大山笑着搖頭。“再者,我堂堂八尺男兒,會因爲一個女人而改變生活方式,工作重心,她顏紅家境再好,後臺再硬。也不過是一介女流,我又豈會怕她,”
“那您爲什麼不留在燕京,”蕭正好奇問道。“以您的能力,如果當年肯留在燕京,現在應該猶在林叔之上。”
“少在這裡給我打馬虎眼。”陸大山笑罵道。“我雖然不怎麼喜歡林朝天,但他的過人之處,我還是敬佩的。就算我當年肯留在燕京,現在估摸着也是和他還有商經天死磕。”
“您不願爭,所以退出了,”蕭正追問道。
“是爭輸了,所以退出了。”陸大山並沒隱瞞,慢悠悠的說道。
“爭輸了,”蕭正納悶道。“輸給誰了,”
“林朝天。”陸大山一字一頓的說道。“不止是我,燕京的那羣大紈絝,公子哥,全輸給了林朝天。有些人臉皮厚,留了下來。我臉皮薄,回了明珠。當然。我挺感謝林朝天打敗我,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認識琪兒她媽,過不上現在的幸福生活。”
蕭正暗暗吃驚,動容道:“當年你們所有男人都在爭葉阿姨,”
“廢話。”陸大山眼睛一亮,振振有詞道。“二十多年前,你丈母孃可是燕京乃至於華北地區最耀眼的一顆明珠。甘願跪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公子哥如過江之鯉,就連我這個明珠人,以及南邊的白城,愛慕她的人也不在少數。許多還是高官之子,商界大亨。可偏偏,你丈母孃最終看中了一無所有的林朝天。當時可真是氣壞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