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裡泛起點點淚光:“你可以殺我,但你忍心殺掉我肚子裡的孩子麼!”
葉衝的臉色微微有了一絲變化,目光移到了別處:“所以,我才告訴你,一個女人有些時候不能太聰明,知道得越少對你就越安全。”
許夢琳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我們結婚吧,我們馬上就結婚,好嗎?”
葉衝一皺眉:“你怎麼了?”
“我覺得好沒有安全感,我覺得你隨時都會有危險。”
“你不是一直都恨不得我死嗎?”
“是的,我恨你,但我更想報復你,你要是死了,我怎麼報復。”
葉衝哈哈大笑:“你太矛盾了,也許你該好好想想,我怕你會後悔。”
女人突然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所有力氣,慢慢放開他的衣領:“我不管你到底是誰,我只知道我要嫁給一個叫葉衝的男人,儘管我恨他,儘管他是那麼糟糕,但我還是要嫁給他。我要做的事就算全世界都反對,我都一樣要去做。”
葉衝熱血上涌,忍不住想要去溫存一下這個我見猶憐的女人,但最終還是把那種情緒生生壓了下去。
許夢琳從口袋裡緩緩掏出那張寫了“漂流瓶”字跡的鈔票,用手輕輕撫摸着,“能不能告訴我一些關於那個人的事情?”
“一個死了的人有什麼好說的。”
“他一定是因我而死的。”女人睫毛不住顫抖,淚水不住在眼眶裡打轉。
“他臨死前讓我帶句話給你。”
許夢琳猛然擡起頭來,“他說什麼?”
葉衝無比淡漠的道:“他讓你永遠忘了他。”
說罷,他轉身走了出去,腳步聲也隨着漸漸遠去。
這句話好似刀子一般在女人心口狠狠剜了一下,以至於她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自己劇烈起伏的胸口。
過了好半晌,她才稍稍從那種夢魘般的心悸中解脫出來,把那張鈔票緩緩的一下下的撕成碎片……
夜,深夜,大雨兀自沒有減弱。
好大的雨,好深的夜!
譚耀宗坐在自己公館的窗前,望着大雨、電光,聽着隆隆雷聲,一口一口的喝着杯中酒。
酒,是一種奇妙的毒藥,開心的人喝了會痛,痛苦的人喝了只會更痛。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路,他皺了皺眉:“進來。”
一個管家走了進來,“譚先生,有人要見你。”
譚耀宗一愣,外面這麼大的雨這麼深的夜,有誰會來造訪?
“來的人遞名片了沒有?”
“沒有。”
“他長什麼樣子?”
“不知道。”
“哦?”譚耀宗回過身來,“你有沒有聽我說什麼,你居然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您見到那個人就明白了。”
譚耀宗沉吟片刻,“帶他進來。”
“是。”
過了一會兒,門一開,只見管家率先進來,身後閃出一個古怪的男人。
那人穿着黑色雨衣,帽子遮住大半張臉,戴着皮手套、墨鏡和口罩,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那人一張口發出一種古怪的金屬聲線,“譚先生,深夜拜訪,冒昧了。”
譚耀宗揮手打發走了管家,仔細打量他半晌,“你是……”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應該知道你是誰。”
“這話什麼意思?”
“身爲譚家的繼承人居然落得傾家蕩產差點兒自殺的地步,你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
那人一句話揭開了他的傷疤,譚耀宗瞳孔一緊,往前跨了一步:“我當然知道我是誰,用不着你來教訓我。”
“不要衝動,我想我們坐下來會有很多共同話題。”
“你連面都不肯露,我憑什麼和你談?”
“我們的話題和我露不露面沒有任何關係,但和你卻有很深的關係。”
“只怕你是危言聳聽。”
“是也好不是也好,至少要先聽我把話說完才知道。譚先生,深夜拜訪,您不會連個座位也不肯賞吧。”
譚耀宗
一揮手:“請坐。”
兩人對面而坐,那人看了看他手裡的酒杯:“看來譚先生最近的心情不好。”
譚耀宗不耐煩的道:“朋友,我認識你嗎?”
“從現在開始我們不就認識了嗎?”
“你對我的事情好像很熟悉。”
“略知一二。”
“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來找我到底爲了什麼?”
那人幽幽的道:“我想問你一句話,被自己心愛的女人擊敗的感覺是什麼?”
譚耀宗聽了這話,拍案而起,刷的一下從懷裡摸出一把手槍,對準了那人的腦袋:“我現在就可以讓你體會一下!”
沒想到那人依舊四平八穩的坐在那裡,慢慢伸手撥開他的槍:“譚先生,別衝動,這也是你失敗的原因之一。”
譚耀宗緊緊的盯着他,這才把槍收起,“如果你是來說這些風涼話的,不管你是誰,請你馬上走。”
“呵呵,只不過是幾句風涼話就受不了了,你還怎麼成就大事,怎麼東山再起呢。”
“你說什麼,東山再起?”譚耀宗的眼睛閃過一絲興奮和懷疑。
“如果有一個機會可以讓你不僅東山再起,還可以財色兼收,你肯不肯做?”
譚耀宗仰面大笑,“哈哈哈……你是在說夢話還是剛從精神病院出來,恕不遠送!”
“你覺得許夢琳是不可戰勝的嗎?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一個人是不可戰勝的。如果你連這點兒信心都沒有,那就算我今天找錯人了。再見。”那人起身要走。
“慢着。你最好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東山再起,什麼叫財色兼收?”
“只要你願意跟我合作,我可以讓遠大集團和許夢琳都落入你的掌中。”
“你說什麼!”那人一句話切中了譚耀宗的要害,這些都是他做夢都想要得到的,只不過猛然聽來還是有些不相信,“我看你真的是在說瘋話,一個已經輸光了籌碼的人根本不可能東山再起。”
“不,你有籌碼,而且是很重很重的籌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