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拳王威廉的休息室門口,只見門口已經聚集了大批記者,保鏢們則拒絕任何人入內。
葉衝穿過人羣來到那位銀髮男人面前,“老夥計,行個方便,我進去看看,一會兒就出來。”
銀髮男人打量他一眼,不屑的道:“威廉先生正在休息,任何人不許入內。”
葉衝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是黑金先生讓我來的。”
那人神色微微一變,“請你轉告黑金先生,一切都按計劃順利完成。”
“黑金先生不放心,特意讓我來看看,威廉那小子萬一不老實把真相說出去怎麼辦?”
“威廉沒那麼大膽子敢對抗幾大莊家,何況他這一筆雖然輸了卻能從中撈取兩倍以上的出場費。”
葉衝會心的一笑:“出場費、門票、電視轉播權加起來就已經達到10億,這些纔不過是冰山一角,外圍盤口才是真正的巨無霸,這一把大家賺大發了,可憐那些傻呆呆的拳迷們被人狠宰一刀還樂呵呵的。”
那人一愣,“這些事情可不要隨便說,否則很多人都會死。”
葉衝點頭:“明白。”
就這樣,他很順利的進入休息室,休息室很大,中央也是一座標準拳臺,周圍則是各種訓練器械,教練和訓練師正在幫威廉處理傷口。
儘管他知道一切都是場外盤口安排的,自己也從中撈到大筆好處,但這次畢竟被馬克西姆破了不敗金身,到現在還餘怒不消。
他推開身邊的人,猛地站起身來跳上拳臺,用手一指角落裡的一個大個子黃種人:“你,給我上來!”
那人一頭短髮,眼窩深陷,儘管身材雄健,但臉上卻毫無光采。
他慢慢站起身來,脫掉外衣露出小山一般的肌肉,戴好了護具上了拳臺。
無論是身高還是體重,威廉跟他都完全不在一個級別,可那樣的一個人卻偏偏只是一個陪練。
還沒等他擺好迎擊姿勢,威廉揚起拳頭就是一通狂風暴雨般的組合拳,看樣子這根本就不是一場正常的訓練課,威廉分明就要用對方發泄心中的怒火。
在對方狂猛的攻勢之下,那人很快被逼到死角,他只好用護具擋住要害,威廉的拳頭雖猛,但大多都打在那人無關緊要處。
“誰讓你擋的,你以爲你有資格做我的陪練麼,你不過是一個人肉沙包!”威廉怒吼道。
那人只好乖乖的摘掉護具,威廉爆喝一聲,拳頭雨點般砸了過去。
這一次,那人沒躲也沒擋,索性中門大開任由對方暴打。
一記記重拳連續砸在那人臉上,他不住踉蹌後退,可生生就是不倒。
威廉加強攻勢,三個後手拳擊打在那人面門,那人被攔索一彈,威廉緊接着就是一記重重的下勾拳,結結實實的轟上他的下巴。
大個子好似一棵大樹般轟然倒地,威廉用手一指:“站起來!”
下巴與後腦相連,沒有任何強壯的骨骼肌肉保護,擊打後會導致瞬時腦震盪,使之喪失意識。揚起下巴容易被擊倒,所以任何一個拳手都明白要保護下巴,因爲只要中了一記勾拳就意味着比賽可以結束了。
大個子自然也不例外,他中了這一記勾拳,腦袋嗡嗡作響,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但他咬着牙愣是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此時的他下巴和鼻子歪了,眼眶也腫了,眼角也破了,鮮血順着嘴角流淌下去。
他用手抹了抹嘴角的血,端起雙拳,擺出一個迎擊的架勢。
到了這時,在場的人全都暗暗心驚,雖然他只不過是個人肉沙包,即便擺明了捱打他都始終端起雙拳,儼然是一個不屈的鬥士。
他的雙拳似乎在向對手宣告,你可以一次次擊倒我的身體,但永遠打不垮我的鬥志!
威廉腳步前踏,重重一記直拳打在小腹上,那人身子本能的往下一弓,威廉連續幾記下勾拳狠狠掏在他的兩肋。
那人嘴裡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身子搖搖欲墜,眼前一片暗紅色的畫面,但依舊端着雙拳,一對血目猶如野獸之瞳。
砰!
“去死吧!”威廉怒吼一聲,拼盡全力轟出一記勾拳,再一次轟在大個子的下巴上,大個子腦袋往後一仰,
碩大的身子重重的倒在拳臺上,好似一具死屍一動不動。
到了這時,威廉才長長呼出一口惡氣,轉身就要下臺。
沒想到那人一把抱住他的腿,有氣無力的說道:“威廉先生,求你施捨一些,我……我還沒有吃東西……”
威廉不屑的啐了一口,隨手抓起一把面值不等的鈔票甩到他身上,揮舞着拳頭向所有人叫道:“你們知道他是誰嗎,說出來你們一定不會相信,他就是三大組織前世界重量級拳王綽號‘憤怒的公牛’。”
一句話出口,很多人驚呼起來,他們顯然對這個名字十分熟悉。
憤怒的公牛、職業生涯80戰全勝的輝煌記錄至今無人能夠超越,世界三大拳擊組織甚至專門爲他頒發了一條鑲滿了鑽石和翡翠的紀念級拳王金腰帶。
“我那時是他的忠實拳迷,我發誓要成爲他這樣的世界級拳王。爲了跟他學拳,我從五大湖區來到賭城,寧可做你身邊的一個小小的隨從,當時的他威震拳壇、威風八面,可是你們誰能想到昔日拳王卻甘心給我做人肉沙包。也許有人會說我忘恩負義,實話告訴你們,我是可憐他才把他留在身邊,如果沒有我他早就餓死了。你們都看到了,他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憤怒的公牛,他現在只不過是一條狗,只不過是一條求我施捨的狗。”威廉狠狠啐了一口,踢了那人一下:“拿着你的錢去買點狗食吧,順便給自己買點兒擦傷藥,對了,在我走之前記得把我的勞斯萊斯擦乾淨。”
那人趴在地上一張張的去撿地上的鈔票,威廉朝着他屁股踢了一腳,那人頓時摔了個狗啃食,惹來一片放肆的嘲笑聲。
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憤怒的公牛,而是一頭被人拔掉犄角,只會拉磨的老牛。
他撿起了地上的鈔票,站起身來對着威廉鞠了一躬,低着頭拖着沉重的腳步出了休息室。
威廉還不忘喊了一聲:“記住,你是一條狗,你是一條誰見了都想踢一腳的落水狗!”
那人並沒回頭,就好像什麼都沒聽見。
與此同時,人影一閃,休息室裡驀然少了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