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衝乏味的舔舔嘴脣:“許夢琳,我還從沒見過你這麼矯情的女人,你不是就嫌我跟你想象的那個人不一樣嗎。我告訴你,我可以當你是姑奶奶,但請你千萬不要當真。我一輩子也不可能跟你想的那樣,你可以是你,我也可以是我。看我不順眼沒關係,我可以走,但你這麼不依不饒的到底什麼意思?”
“你居然拿‘走’來威脅我?”女人顫聲道。
葉衝雙眉倒剪:“怎麼,你許大總裁還想囚禁我一輩子?”
“如果你想走的話,我知道我不可能留住你,我現在也明白了,我說的話你根本就不明白。但是,葉衝你明不明白,我想要愛上你,但我需要時間,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能讓我真正愛上你的理由!”
葉衝搖了搖頭:“你想,什麼時候輪到我想?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可以隨便發發慈悲,全世界的男人就都會像傻叉似的撲向你。你是真以爲你是聖母還是天使?愛不愛是兩個人的事,我憑什麼要先滿足你的要求?許夢琳,你優越感強我倒是不意外,只是沒想到你優越感這麼強。”
“你……”她從來聽到的都是讚美,可是此時此刻男人說的每一個字都深深的刺傷了她的自尊。
這兩人天生的八字不合,說不了三句話肯定就要嗆火,要是按許夢琳從前的脾氣二話不說就要下車,可經歷了之前的事情她已經容忍很多了。
也真沒見過葉衝這樣的,剛纔還昂着脖子兇巴巴的,一轉眼就諂媚的一笑:“寶貝兒,別生氣,我這人刀子嘴豆腐心,就算你趕我走我也不會走了,我肯定要纏上你了。時間長了你就會發現,我會讓你吃驚的,真羨慕你這麼年輕就認識了我。”
許夢琳定定的看着他,這傢伙在無恥方面又一次刷新了她的世界觀,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在他們忽冷忽熱的嘴仗之中,時間過得真快,八百里路好似彈指一揮。
來到菩提山的時候,剛好趕上一場牛毛小雨。
懸空寺的名聲不在地面,也不在大山腰上,而是掛在
天上,鑲嵌在時間的骨頭與肌羣之間。
車子還沒停穩,許夢琳便賭氣下車,邁開兩條纖長的美腿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葉衝搖了搖頭,隨手關上車門,叼着菸捲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本來說好是出來散心的,一路下來變成了慪氣。
從山腳的牌坊到懸空寺還有一段神秘幽深的小路。
沿着盤旋蜿蜒石階一路向上,雨越來越密集。
隨着朝聖的人們拾階而上,許夢琳漸漸忘記了剛纔的不快,莫名的興奮起來,血液流速加快,呼吸加快,心臟的搏動更加有力。
在每一處拐角的地方,她都要看一眼愈加真切中顯得愈加深遠和幽秘的寺廟。
每次張望的時候,都覺得懸空寺不屬於人間,或者僅僅是逃離了因緣時會和喧囂熱鬧,將信仰建造到了空中。
在即將進入懸空寺的那條山腰岔道左邊,便是李白書寫於岩石上的“壯觀”二字。
據稱當年李白遊懸空寺,仰望瓊樓仙閣,驚愕的竟不知用什麼樣的詩句來形容,於是在寺下奮筆疾書“壯觀”二字,之所以壯字多了一點,後人說李白的原意是比壯觀還多一點。
懸空寺距地面高約50米,建在兩邊是直立100多米陡峻的懸崖上,它給人的感覺像是粘貼在懸崖上似的,從遠處擡頭望上去,看見的是層層疊疊的殿閣,只有數十根像筷子似的木柱子把它撐住。
遠遠望去,整座寺廟呈“一院兩樓”的佈局,南北兩座雄偉的三檐歇山頂高樓好似凌空相望,懸掛在刀劈般的懸崖峭壁上,三面的環廊合抱,六座殿閣相互交叉。
一條長線橋位於南樓和北樓之間,橋上建樓,樓內建殿,殿內供佛。長線橋將佛廟、樓宇等景觀結合在一起,令人歎爲觀止。
許夢琳不由得駐足仰望,心中充滿了敬仰。
這時,葉衝跟了上來,在旁不屑的道:“好好的一座廟非要建在半空中,真是吃飽了撐的。”
女人剜了他一眼,也不知他
是無心還是故意,總是破壞氣氛、處處跟自己作對,但要是不理他還不知道他又會出什麼幺蛾子,只好耐着性子道:“過去,金龍峽口經常洪水氾濫,每當雨季,洪水從四面涌進峽口,頓時驚濤拍岸,狂濫怒吼,像一條橫衝直撞的金龍,猛烈衝擊堤岸和崖壁,不知留下了多少悲劇。後來,有位僧人對當地人說,只要在峽谷兩側的懸崖上各修一座寺院,便能把金龍馴服。於是人們不辭辛苦,修建了這個舉世聞名的懸空寺。而且在懸空寺對面的巖壁上也曾修過一個白馬寺,兩寺隔峽相對,一定尉爲壯觀。可惜,寺廟並沒有鎮住金龍,一次洪水把下面的村鎮變成一片汪洋,淹死很多人,白馬寺也只剩了依稀可辨的痕跡了。”
“我說的沒錯吧,和尚沒一個好東西,我看咱們還是回去吧。”
許夢琳索性不再理他,順着山路繼續前行。
一腳踏進懸空寺的山門,彷彿走進了一座迷宮,殿回樓轉,一會兒鑽天窗,一會兒走飛棧,儘管有路標指示前進方向,還是會搞不清到底是從哪條路走過來的。而且一直揪着心,生怕不小心從上面摔到樓下,因爲樓梯實在太陡了,前來參觀拜佛的人也實在太多。
走着走着,許夢琳臉色發白,額較上也冒出細密的汗珠,看樣子有些恐高。
葉衝嘆口氣:“寶貝兒,你這又是何必呢,大老遠跑來活受罪。聽我的話,咱們走吧。”
許夢琳咬咬嘴脣,不服輸的性子又上來了,堅持向前走去。
葉衝知道拗不過她的性子,只好由她去吧。
隨着悠悠的鐘聲響起,來到一個門樓前,擡頭看去匾牌上書“般若”二字。
般若門的左右有兩小門,葉衝看也不看正要走進中間的大門,被許夢琳一把拉住,“中間那個是空門,走進去就是循入空門的意思。”
葉衝驚出一身冷汗,如此說來這個門是不敢走的,否則被寺裡的和尚們一擁而上,按住頭一會兒剃個淨光,頭頂燒幾個香疤,再穿件寬大的僧衣,豈不麻煩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