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苦澀的一笑,“沒錯,他是真正的傳奇,正因爲沒有人可以達到那樣的高度,所以他纔會成爲人們心中的偶像和英雄。”
葉衝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真正的強者並不是戰勝多少敵人,而是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戰勝自己。”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就是一個真正的強者,一個連死亡都可以戰勝的人還有什麼無法戰勝呢。”
“不。”葉衝搖了搖手指:“上帝給你開了一扇門便會爲你關上一扇窗,所以很多人都認爲命運是公平的,但命運的殘酷就在於,他往往會給你根本不在乎的東西,卻同時剝奪了你最最在乎的東西。”
米勒神色一緊:“你這話什麼意思?”
“比如命運給了你財富、地位和聲譽,卻偏偏要奪走你最愛的女人和孩子。”
米勒汗如雨下:“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就應該清楚我的力量,如果你敢傷害我的家人,我保證你必將會受到最最嚴酷的懲罰!”
葉沖淡淡一笑:“我非常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這種話對我毫無意義,我只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做我該做的事情。”
色厲內荏的米勒終於露出了孱弱的本質,“你到底想要什麼,只要你保證不傷害我的家人,我可以答應你的任何條件。”
葉衝看了他一眼:“看來他們對你的確很重要。”
“是的,他們就是我的一切。”
“我喜歡講條件的人,因爲條件總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我最討厭的是算不清的賬。”
“那就說說你的條件吧。”
葉衝面無表情的道:“我要知道‘敲鐘人’是誰!”
米勒驀然變色,“什麼敲鐘人,我根本不知道你說的什麼……”
葉衝陰魅的一笑:“我很喜歡海明威的《喪鐘爲誰而鳴》,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是根據約翰·多恩的同名佈道詞創作的。我最喜歡裡面的最後幾句話:喪鐘在爲誰鳴,我本茫然不曉,不爲幽明永隔,它正爲你哀悼。”
他收起笑容,沉聲道:“我只要知道一件事:敲鐘人是誰!”
“我真的
不知道什麼敲鐘人,你的問題簡直匪夷所思,你到底是誰!”米勒一邊用那塊手帕擦着汗水一邊說道。
葉衝往後舒展的靠過去,“當颱風來臨,你腳下的世界將寸草不生!”
正在擦汗的米勒突然停住,“你是……”
“沒錯,我是。”
兩個人誰也沒說是什麼,但他們心裡都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
葉衝看了看手錶:“米勒先生,很抱歉我還有一場很重要的約會,我目前只能再給你一分鐘時間。”
米勒呆呆的看着對方半晌無語,就好像一條無形的鞭子抽在身上。
“你還有三十秒……”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剛剛接替前任不久,幽靈檔案我根本就不知道寫的是什麼。”
葉衝照樣盯着手錶在看,冷漠的說道:“你還有二十秒!”
米勒居然跪了下去,“你怎麼處置我都可以,但我求求你……放過我的家人……”
到了這時,這位在保密部門工作了三十多年的米勒,在知道了對方的真正身份後居然頃刻崩潰,像條狗一樣跪在了那個年輕男人面前,18歲後第一次流下了可恥的眼淚。
葉衝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扶了起來,溫和的說道:“米勒,我的問題很簡單,只要你回答我,我保證你和你的家人永遠都可以幸福平安的生活下去。”
“我……我說的話都是真實的……那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那個時候我根本沒有接觸核心秘密的權力,我真的不知道……”
葉衝寬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端起一杯酒:“不要害怕,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們難得相遇一次,陪我再喝一杯吧,行嗎?”
米勒似乎隱隱感覺到什麼,“你真的是颱風?”
葉衝笑而不語,擡頭看了看他背後,米勒一回頭就見自己年輕美麗的妻子正拖着剛剛烤好的牛肉笑盈盈的走了過來。
“他是誰?”米勒的妻子問道。
米勒臉色變了變,“哦,他是我的朋友,沒想到在這個地方偶遇到了。”
女人這才釋然的露出迷人的一笑,
將烤肉妥帖的分給葉衝一份:“很高興見到你,我是露西。”
葉衝咬了一口烤肉,“嗯,露西,你的手藝簡直棒極了,我真希望以後還能嚐到。”
女人抿嘴一笑,“當然可以,隨時歡迎你的光臨。”
女人走了,繼續去做着她最擅長的燒烤,但米勒卻再也無法下嚥,葉衝三下五除二吃光了那份烤肉,他拿紙巾一邊擦手一邊說道:“米勒先生,你的妻子簡直比我想象得還要美妙,我必須要謝謝她送給我的烤肉,只可惜因爲你的緣故,我再也吃不到這麼好吃的烤肉了。”
聽了這話,米勒以他多年的直覺立刻感到一絲死亡氣息,他馬上起身說了聲:“你要幹什麼……”
葉衝只是靜靜的看着正在沙灘上忙碌的那位年輕漂亮的女人,沒有再說一個字。
嗖!
一枚子彈,突破一英里的空氣折射角,以手術刀般的精準,準確擊中了第一個目標。
這時,年輕美麗的女主人已經準備好了食材,正打算招呼她可愛的兒子過來,剛一擡頭,忽然看到正在沙灘上奔跑嬉戲的兒子停住了,淺色的衣服漸漸染紅,潔白的沙灘上飆出一道長長的血線,他張了張嘴,似乎在喊“媽媽”,可是發不出半點兒聲音便一頭栽倒。
看到這樣的場景,女主人面色蒼白,下意識的捂住嘴巴,還沒等淚水涌出,第二發子彈隨風而至,一下洞穿她的太陽穴,女人腦袋一偏,慢慢的軟倒在地。
米勒長長抽了一口氣,張大嘴巴半晌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眼淚不知不覺順着眼角流了下去。
Www¤ttκΛ n¤¢O “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這不是……”他一遍一遍的重複着這樣的話,說着說着突然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他突然感到臉上彷彿爬滿了螞蟻,實在癢得要死,於是開始用力去撓,越撓越癢,越癢越撓,很快就被他撓得血肉模糊。
葉衝冷漠的看着他:“米勒先生,你很幸運的成爲末日審判的第一個受刑人,可惜你沒有時間爲你過去所做的一切懺悔了。因爲我給你的那塊手帕上有劇毒藥物,五分鐘之內你會活活癢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