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把話給我說清楚,她這麼做跟我有什麼關係?”
“有一點你說對了,譚天酬的確是個老狐狸,他自從知道了她就是阮鳳天的親生女兒後,表面上對她依舊寵愛有加,但其實處處對她有所戒備,處處對她進行試探。主人在譚家多年,當然知道以她的力量很難扳倒譚天酬,她身背阮家報仇大任卻不得不忍辱負重,她表面上對譚家虛與委蛇,對譚天酬深信不疑,但暗地中卻在不斷積蓄力量,等待有朝一日有了合適的時機一雪阮家的大仇。譚天酬是個疑心很重的人,或許在他眼裡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值得他真正信任,爲了考驗主人對譚家的忠心,他設下了三條毒計……”
“哦?哪三條毒計?”
“譚天酬喜歡釣魚,無論有多忙每週必要抽出一天時間去東江釣魚。有一天,他在東江釣魚時特意找來了主人,一邊釣魚一邊促膝談心。譚天酬以往釣魚時必然要帶保鏢,可那一天他身邊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那天他們聊了很多很多,甚至還聊到主人的親生父親阮鳳天,他假惺惺的說他們如何兄弟情深,如何對阮鳳天的死感到遺憾,說着說着竟然還流下了眼淚。當時那一帶荒無人煙,江邊只有他們兩個人,以主人的身手要殺掉譚天酬根本不費吹灰之力,那是她報仇最好的時機。當時她的確也動了殺機,幾乎差一點兒就要動手,幸好她突然想到了最關鍵的一個疑點……”
“什麼?”
“譚天酬深謀遠慮,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他到東江釣魚身邊怎麼可能不帶一個人,以主人對他的瞭解這是萬萬不可能的。幸好她想到了這一點,其實後來她經過了解才知道,原來那是譚天酬刻意安排的一個局,其實他的保鏢就在周圍暗暗窺探,只要主人動了手,他們立刻就會毫不猶豫的將她射殺。”
“譚天酬這個老狗!”葉衝咬牙切齒的罵道,他完全能想象到當時的場景,也真心替陸雪癡捏了把汗。
人們常說“伴君如伴虎”,譚天酬
雖然不是什麼君王,但絕對是個狡猾的虎狼之輩,只要稍稍露出一個破綻都會被那老傢伙看透,不難想象陸雪癡這些天來的處境是多麼艱難而又危險。
“第二條毒計是什麼?”
“今天你都看到了,就是要主人嫁給譚耀宗,這是更狠的一條毒計,如果主人拒絕的話就說明她對譚家懷了異心,如果主人同意的話從此就成了譚家的人,將來只有一心一意的爲譚家賣命。”
葉衝點點頭:“殺人不過頭點地,最可怕的是誅心,譚天酬這一招就是最惡毒的誅心計。那麼,第三條毒計是什麼?”
影子慢慢擡起頭來,盯着葉衝一字字道:“第三條毒計就是要讓主人親手殺你!”
聽了這話,葉衝臉色變了,“殺我?”
“沒錯,他要讓主人在婚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你。”
葉衝倒吸一口冷氣,“他怎麼知道我和陸雪癡的關係?”
“他並不知道,但我剛纔已經說了,譚天酬那個人疑心極重,別忘了那天晚上他親眼看到你和陸家榮同時出現在大浪淘沙,所以他一定會懷疑你跟主人之間也許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要主人殺你就是爲了驗證他的猜測是否準確。”
“看來譚天酬那個老狗真是毒到家了。”
“現在你明白了吧,她之所以選擇在今晚倉促攤牌,其實全都是因爲你,她當然清楚這麼做會冒着極大的風險,但她已經被逼到了死角根本沒有任何退路。”
聽到這兒,葉衝全明白了,原來陸雪癡這麼做完全是爲了要保全自己,可自己卻還誤會她認賊作父,頓時胸膛裡一團火熱。
沉吟片刻,他慢慢擡起頭來,眼裡藏着道道鋒芒:“她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影子慢慢看向窗外,幽幽的道:“今晚月圓之時。”
葉衝隨着她的目光也看了過去,只見漫天繁星中間嵌着一輪圓圓的大白月亮,他的心裡立刻一緊。
他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影子月眉一挑:“你要去哪兒?”
“你說呢?”
“你要去找她?”
“她要爲我拼命,你覺得我在這個時候會做縮頭烏龜麼。”
影子咬了咬嘴脣,手中雙刀一分:“你想這麼容易就走麼?”
葉衝一皺眉:“你想說什麼?”
“我說過今晚到了咱們算總賬的時候了。”
如果放在平時,葉衝並不介意陪這位辣手美女玩玩,可這時他一心撲在陸雪癡身上,根本沒心思跟她糾纏,“咱們有什麼賬?”
“你殺小馬的那筆血賬!”
“你腦子裡除了報仇是不是沒別的事?”
“沒錯,我的故事你都知道,小馬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我要是不殺了你就不配活着!”
“你記性也太差了吧,難道你忘了那天在大浪淘沙是我替你當了一槍,否則你早就掛了。那一槍該怎麼算?”
“那一槍是你替我擋的,與小馬無關,一碼歸一碼,我現在就還你……”
葉衝冷笑一聲:“好啊,我倒想瞧瞧你用什麼還……”
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只見寒芒一閃,影子素腕一個起落,鋒利的柳葉尖刀直接竟然刺進了她的小腹。
葉衝呆呆的看着那個女人,整個人彷彿冰凍了一般。
他曾經自以爲很瞭解女人,但現在他才明白其實他根本就不懂女人,至少他根本不懂面前這個女人。
影子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我欠你的現在我還給你了。”
“你特麼是不是瘋了,我讓你還了麼!”葉衝吼了起來。
影子“噌”的一下拔出刀子,隨手撕掉裙角利落的在傷口上打了個結,“葉衝,別假惺惺的了,我們之間已經兩清了,現在我要跟你算算小馬的賬。”
葉衝臉上多了幾條黑線,“我忍你很久了,那是因爲我給你臉,但你千萬別蹬鼻子上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