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盛華道:“董事長,開弓沒有回頭箭,眼看我們距離成功就差最後一步,難道還要看許長青的臉色不成?”
“千萬不要小看許長青,據說那個人在海天經營多年,樹大根深,如果他插手進來的話,事情將會變得十分複雜。”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現在停下來等着許長青的態度?”
林晚晴站起身來,一步步來到窗前,“不!我做事從來都是有始有終,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一步就絕不會中途停下來。”
“許長青如果不插手算他聰明,不過我更希望他能插手進來,我要他陪着他的寶貝女兒一起沉船。我已經從海外調集了十一筆離岸基金,加上中創在國內的投資產品,全部作爲龍盛的收購資本,接下來你們要做的就是大力增持遠大股票,我要在三天之內獲得遠大集團的控股權,我要讓我們中創系成爲遠大集團的新主人!”
聽了這話,在場的人無不變色,就連一向敢想敢幹的姚盛華都驚得站了起來:“董事長,這樣做代價未免也太大了吧,海天許家可不是龍城的榮盛,許家是商界的巨人。咱們跟他們這樣正面對戰,那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大把大把的資金像潑水一樣扔出去,簡直就是在割肉啊。”
林晚晴回過頭來,冷冷的盯着姚盛華:“你怕了?”
“不,我當然不怕,只是擔心……”
“盛華,你聽着,這是一場世紀豪賭,你就是那個代替我出牌的人,你不需要計算得失,你要做的就是梭哈,把你面前八百億的賭注統統給我推到牌池裡去。”
這位經過無數次大風大浪的資本狙擊手在聽了這話之後,竟然一屁股癱在椅子上,那張臉都沒了血色,連連的吞着喉嚨,好半天才咬牙切齒的道:“董事長,你說什麼,八……八……八百億賭注?”
林晚晴一臉寡淡的道,“沒錯,我給你八百億,就算砸錢也能把許家砸死,對不對?”
很多人常說一句話,對於有錢人來說金錢不過就是數字,但數字和數字是有差別的,差別就是數字後面有多少零。
他無比艱澀的咽
了咽喉嚨,“董事長,您是不是再考慮考慮,這麼大一筆錢我怕……”
“盛華,當初我選中你就是看中你的膽識,別給我說你怕了,我不喜歡聽到這樣的話……”
“不,不不不,董事長,你誤會了,我可不敢……我只是沒做過這麼大一筆生意……實在心裡有點兒……”
“說到底你還是不敢,好吧,你現在可以退出,我找人接替你。”
姚盛華和在場的龍盛高層一時間騎虎難下,他經歷過太多次的資本狙擊戰,但這一次林晚晴下得本錢太大,以至於連他都變得優柔寡斷起來。
他艱澀的一笑,“董事長,是你成就了我,我怎麼敢不聽你調遣呢。我姚盛華算得了什麼,我就是你的槍,你指哪兒,我就打哪兒。”
林晚晴望着窗外美麗的海天夜景,幽幽的說道:“這裡曾經是我的故鄉,這是我三十年後第一次回到海天,以前我聽人說如今海天的夜色很美,只是沒想到會這麼美,這麼美的東西如果抓不住恐怕一下子就沒了。”
會議室裡鴉雀無聲,包括姚盛華在內的每個人都怔怔的看着她。
過了半晌,林晚晴終於露出一絲生冷的笑意,“姚先生,我說的話你能不能理解?”
“能,太能了。”姚盛華點頭說道。
“八百億給你,夠不夠?”
“夠,太夠了。”
“你只有一次機會,輸了,就再也別來見我。”說罷,林晚晴再也沒看一眼,頭也不回的出了會議室。
這個炎熱而又漫長的夏天終於到了尾聲,長夜過去到了清晨時分,小院裡竹葉上掛滿了露水,晨風中混着木葉和泥土的芳香,吹在身上讓人覺得無比清爽。
江紅顏睜開眼睛的時候,恍恍惚惚的發現自己一個人躺在竹屋裡,葉衝卻不知道去了哪裡。
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莫不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怔怔的看着屋外,心裡默默的在想:我還活着?
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她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她強自撐起還有些虛弱的身子,踉踉蹌蹌的出
了屋子,裡裡外外看了一遍,根本沒有那傢伙的影子。
葉衝去了哪裡,難道……
別看那傢伙平時嬉皮笑臉、吊兒郎當的,真要是把他惹怒了,那個瘋子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他昨晚受了重傷,還身中劇毒,這個時候去找人報仇根本就不是拼命,而是送死!
想到這兒,她的心就一下子縮緊了,她顧不得別的,回到竹屋從牀頭的夾壁牆裡取出一把手槍和幾個彈匣,起身就要出去。
剛一轉身的功夫,突然感覺身後有人,她下意識的舉起了槍,冷冰冰的槍口一下子頂在那人頭上。
等她定睛一看,才發現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葉衝。
只見那傢伙正捧着一碗熱氣騰騰的肉湯,一臉哭笑不得的樣子,“寶貝兒,你變得也太快了,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啊,咱不帶這麼鬧着玩的,小心走火……”
“你去哪兒了?”
葉衝咧着嘴巴瞧着她手裡的槍,“寶貝兒,能不能先把槍放下來,咱有話好好說。”
江紅顏這才發現自己的槍還頂着人家的腦袋,略顯尷尬的收了起來。
葉衝長出一口氣,“商量一下,以後能不能別動不動就舞刀弄槍的,真是嚇死個人。”
江紅顏白了他一眼:“我醒來時發現你沒在,還以爲你……你去找人拼命了,所以正要去找你……”
“唉,就算我再二百五,也不能把你一個人拋下吧。”
江紅顏心裡一暖,“你昨晚一直守在我身邊?”
“這還用說,你替我吸乾了毒血,你自己卻中了毒,都不知道你能不能活下來,我當然要一直守着你。”
“可是我爲什麼還活着?”
“說明你人品好。”葉衝嬉皮笑臉的老毛病又犯了。
“這個時候你還開玩笑。”
“說實話我也覺得很奇怪,想來想去恐怕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說不定箭毒蛙剛好和你體內的暴君病毒相生相剋。”
江紅顏思量了下,默默的點了點頭,恐怕也只有這一種解釋才說得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