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這幾天,警局外面都顯得十分雲淡風輕,但是一走進警察局,還是能感受到濃重的緊張感。
雖然說臨陣換帥,而且這次來的人也是省裡面在偵查方面十分厲害的老同志,但是這位老同事對於這件事卻沒有任何插手的意思。
在劉學斌沒有上班的情況下,他將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後期也參與負責此事的錢林東。
而且,因爲他的辦公室就是以前劉學斌的辦公室,需要“傳遞”消息的時候,也可以方便地傳遞消息。
就比如今天。
“副局。”錢林東將資料放在劉振東的面前,說道,“這幾天,我們發現沁河上有異動,有人靠着小船走私。”
說着,將資料放在了劉振東的面前。他之所以喊劉振東副局,而不是喊劉局,就是因爲要是這麼喊的話,就沒有辦法向外人展現,他們警局對於黃書記決定臨陣換帥,是有情緒的。
要是他們都表現出沒有情緒的話,對方估計也會懷疑是不是在做戲。
所謂的做戲做全套,當然是要力求每一個細節都做到最好。
劉振東拿起錢林東給他的資料,他剛來沒有幾天,對這裡的情況也不是很熟悉的,但是此時此刻在監控面前,他需要扮演的是一個自大狂的領導,所以,翻了幾頁資料,他眉頭一擰,說道:“嗯,我知道了,今天晚上你帶人去沁河上,好好蹲守。”
這句話,就這樣被錄進錄音筆之中,一遍一遍地在陳深的面前回放。
負責今天晚上出去送貨的人,聽到這句話都有些發憷,這幾天以來,他們頻繁出貨,而且都避開了警察的追蹤。
心裡也有些大膽了,所以當陳深說今天晚上要送貨的時候,這些人都很興奮,但是沒有想到的是,警察竟然已經盯到了這塊地方。
沁河是他們出貨的只要地方,利用小漁船,避開警察的注意力,但是沒有想到,還是讓警察注意到了。
那是不是今天晚上就不用出貨了呢?其他兩個出貨的人看了一眼陳深的方向,都有些小心翼翼的,心中雖然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不敢問出來。
陳深睨了一眼這些人,冷笑一聲,說道:“你們火急火燎的來找我,就因爲這錄音?”
他還以爲有多大的事情,大到可以將天給捅破。
原來就是這麼一點點小事。
兩人看向陳深,總算是鼓足了勇氣,問道:“陳總,那今天晚上的貨還出不出?”
要是出的話,就是往警察的槍桿子上撞去呀。
陳深睨了這兩個人一眼,說道:“出。爲什麼不出?”
兩個人一愣,都不解地看着陳深,這……這是真的要往警察的槍桿子上撞呀?
可是,兩個人都不敢將心中的疑問說出來,只好站在原地,等着陳深的指導。
陳深見兩個人還站在原地,冷冷一哼,說道:“怎麼還不走,不去準備嗎?”
出貨前,需要將更多的時間放在裝貨的身上,而不是耗在他這裡。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無奈地走出別墅。
剛走出別墅,兩個人就忍不住說道:“陳總這是怎麼了?這是打算讓我們直接往槍桿上撞嗎?”
這麼明顯的送死行爲,卻又不解釋是什麼原因。
“你別說了,還是趕緊走吧,回去好好準備準備,要是能躲過這一劫,算是我們命大,要是躲不過的話……唉……”
落在警察的手裡,總好過落在陳深的手裡,要是今天晚上不出貨的話,讓陳深知道了,以他吃人不吐骨頭的吃法,到時候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說完,兩個人便離開了別墅門前,往倉庫而去。
……
郭林告訴江宇,胡漢思是因爲他被殺死之後,不久,齊悅便打電話告訴江宇:“小魚兒,那邊給我消息了,說你的朋友搶救回來了,但是……但是沒有知覺,成了植物人……”
說完這句話,齊悅想要安慰兩句江宇,卻發現根本就找不到什麼言語來安慰江宇。
而且,江宇也根本就不需要安慰。
“齊悅,我現在需要你幫忙。”江宇的聲音十分低沉,剛纔郭林的到來,讓他意識到一點,對方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胡漢思,肯定是有人在監視着他。
“你說。”齊悅說道。
江宇沉吟片刻,說道:“現在胡漢思已經成了植物人,但是那邊是不會放過胡漢思的,所以我想請你讓人好好看着,不要出現任何的差池。”
齊悅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這邊的事情你就交給我吧。”
江宇嗯了一聲,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剛好傳來了敲門聲,江宇擡起頭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說道:“我不跟你多說了,總之胡漢思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實驗已經進行到了關鍵時候,他沒有時間分心了。
要將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放在這三個人上面,找到真正的解決辦法。
齊悅說道:“嗨,我們誰跟誰呀,你還這麼客氣,我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你放心,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江宇掛了電話,說道:“進來。”
外面敲門的人,推門走了進來,是負責給杜生禮注射的醫生,剛剛給杜生禮注射完最後一針。
“江院長。”醫生走了進來,看着江宇,說道,“剛纔給三號病人注射最後一針,病人身體指數有一個微弱的波動,但是並不是很大。”
江宇這才放心地點點頭,說道:“好。”
剛要繼續說下去,就聽到外面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
他的眉頭微微一皺,還沒有問到底怎麼回事,就看到一個護士跑了進來,嘴來不停地嚷嚷着:“不好了不好了,江院長,三號病牀的病人忽然發狂了。”
江宇一聽,飛速地往實驗室而去。
醫生的臉色也微微一變,跟在江宇的身後,往實驗室走去。
怎麼會這樣,他出來之前看了三號病牀病人的身體指數,各方面都是正常的,應該不會出現發狂的情況。
江宇一走進實驗室,就聽到綁在牀上的杜生禮,發出比野獸還要恐怖的低鳴。
四肢不斷地掙扎着,想要掙脫手銬給他帶來的束縛。
江宇走了過去,一把按住杜勝利的脈搏,他的脈搏跳動如同洪水般,十分的快,砰砰砰,好像有千軍萬馬要從他的身體裡衝出來。
江宇的眉頭微微一皺,對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醫生,說道:“準備鎮定劑!”
其他的醫生都愣了一下,之前不是說過嗎?鎮定劑對病人根本沒有作用,而且還有可能產生副作用。
江院長爲什麼要再一次使用鎮定劑。
這些人都看着江宇,一個個不知道該動彈還是不該動彈。
江宇回頭,便看到所有人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而杜生禮還在不停地掙扎着,妄圖想要掙開手銬的束縛。
他的力氣很大,便是江宇想要控制住他,都不容易,畢竟是警察出身,又是個練家子。
“快去!”
江宇看着還站在原地的醫生,說道。
“可是,江院長,你不是說過嗎?鎮定劑對病人根本就沒有作用!”
“我讓你去,你就快去!”江宇現在根本就沒有時間跟這些人解釋,在這個時候,哪裡還有時間坐下來好好地說。
對方看了一眼江宇,最後還是按照江宇說的話去做。
很快,就準備好鎮定劑,給杜生禮打了進去,而杜生禮也很快就冷靜下來,躺在牀上,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他倒是睡過去了,可是其他醫生的臉上都籠罩着陰雲,還以爲終於找到了解決的辦法,但是還是發作了。
“江院長。”其中一個醫生走到江宇的面前,十分激動地說道,“難道我們就真的找不到合適的戒毒方法嗎?”
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病人備受毒品的侵害,而什麼都不能做嗎?
江宇正在對比杜生禮身體更方面的指數,聽到這句話,眉頭微微一皺,說道:“我們不是已經找到適合的戒毒方法了嗎?”
所以哪裡沒有找到戒毒的方法。
其他醫生一愣,紛紛走了上來,不解地看着江宇。
已經找到合適的戒毒方法?這個方法到底是什麼?
還是說這個方法就是通過注射**酊?
大家都有些迷茫地看着江宇,感覺根本就跟不上江宇的思維。
江宇將杜生禮的身體指數看了一遍,然後說道:“這是三號病人最新的指數,你們可以明顯看到,很多指數都是往上的飆的,而這種情況,跟**酊上癮的病人,情況是一模一樣的,也就是說他對於新型毒品的癮,已經轉換成對**酊的依賴。”
其他醫生聽了江宇說的話,也拿過資料一看,確實發現這些指數都是吸食過量的**酊纔會產生的身體反應。
也就是說,剛纔三號病人出現發瘋狀況,是因爲**酊的毒癮,而不是新型毒品。
要驗證江宇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已經給杜生禮打了鎮定劑,只需要在一兩個小時後,給杜生禮做一個檢測。
看看鎮定劑到底有沒有什麼作用,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