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辦公室門口,江宇一把推開門,卻發現,坐在裡面的不是腦海裡想的那個人,而是……
白欣柔……
“你怎麼來了?”江宇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問道。
白欣柔詫異地轉過頭看着微微喘氣的江宇,說道:“怎麼,看到我,你好像很失望的樣子?難道,你在等其他人?”
江宇擺擺手,微微喘了一口氣,總算是呼吸平穩,才說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他還真的沒有想到,竟然是白欣柔來找他,往常都是他去找白欣柔,難得這位大總裁竟然找上門了。
白欣柔淡淡一笑,說道:“怎麼,我還不能來找找你,敘敘舊。”
上次的事情,她一直想要找江宇吃個飯,好好感謝感謝江宇,但是都沒有時間,所以便耽擱下來,今天總算是有時間了,她連忙就過來找江宇了。
但是看江宇的表情,好像很失望的樣子。
江宇擺擺手,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你還是直接說,找我到底是做什麼事情吧?”
白欣柔來找他,肯定是有事情的。
白欣柔哼了一聲,說道:“原來我在江大院長你心目中就是這個形象,行了,我只是想請你吃飯,感謝你!”
江宇說道:“感謝我什麼?”說着,一邊整理文件,一邊給白欣柔倒了一杯水。
白欣柔見他這麼忙,接過水說道:“當然是上次的事情,要不是你及時給我錢的話,公司就倒閉了。”
江宇早就忘記了是那回事,但是對於吃飯,他現在是抗拒的。
“不用專門請我吃飯。何況,我現在也沒有時間。”
白欣柔看向江宇,說道:“不是吧?我好不容易擠出一點時間,就是爲了約你出去吃個飯,你跟我說沒有時間?”
要知道,爲了今天,她可是特意將所有的工作,都堆積在一起。
下次想要有這麼放鬆的機會,還不一定有呢。
江宇還是無動於衷。
白欣柔只好說道:“江宇,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不喜歡欠人東西,所以,你要是不讓我還這個人情的話,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江宇見白欣柔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他要是還不給面子的話,那就真的是太不識趣了。
“那好吧,什麼時候,什麼地點?”
白欣柔說道:“龍騰大酒店,就現在。”
江宇一聽這龍騰大酒店五個字,眉頭皺了起來,說道:“你不知道嗎?龍騰大酒店發生了命案?”
怎麼還敢去龍騰大酒店吃飯。
江宇倒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白欣柔。
白欣柔笑道:“我知道,但是現在是飯點,想要吃飯,還要排隊,還不如這龍騰大酒店。”
自龍騰大酒店發生命案之後,很多有錢人都不會去那裡吃飯,所以,現在去吃飯,也不需要訂位,一定是有位置的。
這要是放在以前,肯定是要訂位的。
江宇見白欣柔不怕,便說:“好,你等我一下。”
說完,匆匆地將所有展開的文件收起來,纔對白欣柔說道:“走吧。”
白欣柔率先走向電梯,江宇則將門一關,跟在白欣柔的身後,往一樓走去。
到了一樓,江宇打算去開車子的,但是卻被白欣柔攔住了,白欣柔說道:“不用,我開車來了。”
話音剛落,司機就開着車子,停在白欣柔跟江宇的面前。
江宇打開後座的車門,紳士地請白欣柔坐下。
白欣柔也不跟江宇客氣,直接坐了進去,然後等江宇坐了進來之後,纔對司機說道:“開車。”
司機開車,往龍騰大酒店而去。
到了大酒店門口,發現已經是停着各種各樣豪車的龍騰大酒店,此刻卻稀稀落落地聽着幾輛車子而已,而且還不是什麼豪車。
酒店經理看到有人來了,連忙主動走了出來,諂媚地拉開車門,一看竟然是江宇,愣住了。
因爲劉學斌曾多次帶着江宇到龍騰大酒店,所以酒店經理都這張臉還是比較熟悉的,之前只知道這個江宇是經開區醫院的副院長,沒想到,現在院長的收入這麼高了,竟然還可以開這麼高級的豪車。
經理剛要問江宇爲何而來,卻看到車子的另外一邊走下來一個窈窕美女,定睛一看,面色微微一變。
白欣柔的視線落在經理身上,說道:“房間準備好了嗎?”
酒店經理沒有想到,從另外一側走下來的竟然是白欣柔,連忙說道:“準備好了準備好了。”
於是連忙帶着白欣柔跟江宇往電梯走去。
心中卻不斷地犯嘀咕。
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白欣柔跟江宇進了包間之後,點了飯菜,讓人上完菜,就直接讓服務員出去了。
江宇詫異地看着白欣柔。
白欣柔卻不管江宇,而是直接給江宇倒了一杯酒,說道:“我好久沒有放心開懷喝酒了,今天,你就陪我喝幾杯吧?”
這話還真的不假,雖然出去談生意的時候,也要喝酒,但是白欣柔從來都不放心,即便是到了這個地位了,還是要堤防其他的男人,會吃你的豆腐。
所以,從來都沒有開懷的喝過酒,今天跟江宇喝酒,可以放心喝酒了。
江宇笑道:“這酒還是少喝點爲好。”
白欣柔倒酒的水一頓,擡起頭,忽然笑得很燦爛,說道:“哈哈,你是不是擔心我喝多?”
說完,低下頭,笑意更深:“你不用擔心,我是不會讓自己醉的。”
她還有很多工作等着呢。
江宇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好,今天我就跟你喝。”
正好,他也需要好好發泄發泄。
白欣柔見江宇這麼爽快,直接倒了一杯,然後舉起手中的酒杯,說道:“來,幹!”
江宇一口喝了下去。
白欣柔也一口喝了下去,喝完之後,她也不貪杯,說道:“吃菜吃菜。”
江宇卻一把拿過白欣柔手中的酒,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也不說話,而是直接一口飲進。喝完,直接將杯子擲在桌上,繼續給自己倒酒。
白欣柔一看,說道:“江宇你這是怎麼了?”
剛纔不是說她不要貪杯嗎?
怎麼現在他還喝得這麼兇?
白欣柔不是擔心酒,而是擔心江宇。看他的樣子,好像是有什麼心事。
江宇沒有回答白欣柔的問題,而是繼續不斷地喝酒。
白欣柔一把搶過江宇手中的酒,說道:“江宇,你到底是怎麼了?”
她是請江宇吃飯,感謝江宇之前的幫助,而不是請江宇喝酒,讓他借酒澆愁愁更愁的。
江宇還沒有喝醉,酒雖然進了肚子,但是好像根本就沒有作用般。反而讓他覺得更加清晰。
白欣柔微微皺眉,還真的沒有看到過狀態這麼糟糕的江宇。
江宇擡起頭,微微地閉上眼睛,而後,才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向白欣柔,問道:“你還記得十六歲的時候,暗戀的人嗎?”
白欣柔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十六歲,我從來都沒有暗戀過……”
還未說完,卻沒有繼續說下去了,目光落在江宇的身上。
江宇一聽,明白了白欣柔的意思,她從來都沒有暗戀過任何人。那她肯定不知道那種已經放下,但是其實還是有關聯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感覺了。
就像是藕斷絲連一樣。
其實明明沒有什麼感覺了,但是這個人曾經在你的青春出現過,就像是一道光般,在以後的生活中,就再也抹不去這道光,你想要否認,卻根本就沒有辦法否認。
這就像是被切斷的蓮藕般,曾經是屬於這根蓮藕的一部分,就算是切下來了,還是屬於蓮藕的一部分。
這部分的記憶,也不會因爲他的放下,而不復存在。
只是……
因爲她現在所作的事情,那段美好的回憶,就像是屎味的巧克力一樣。
白欣柔見江宇欲言而止,也拿起酒給自己倒了一杯,說道:“是,我十六歲的時候,確實沒有暗戀過任何人,但是我現在有喜歡的人,只是我知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告訴他了。”
江宇看了一眼白欣柔杯子裡的酒,問道:“爲什麼?”
白欣柔睨了一眼江宇,飛速地看向其他地方,才緩緩地說道:“因爲……因爲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我不會打擾他現在幸福的生活,不過,聽你的意思,好像不是因爲這個……”
他現在跟常輕舞挺幸福的,所以……
江宇沒有正面回答白欣柔的問題,而是反問白欣柔一個問題:“要是你現在暗戀的人,做出了傷天害理的事情,你會怎麼做?是幫助警方找到她,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讓她逃走?”
白欣柔何等聰明的人,江宇這麼說,便不是假設的問題,而是真的有這件事,於是她斟酌片刻,才認真地說道:“首先,我暗戀的這個人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其次,要是他真的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那他就應該對自己做出的事情負責,我不會親手將他送到警察的手裡,但是我也不會在替他隱瞞,幫助他逃跑。”
說完,白欣柔默默地看着江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