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得想死麼?”一個平靜的聲音道。
”不,我不想死,我要活下去。”宋卿晴掙扎着想醒過來,周圍灼燒的溫度讓她感覺很危險。
”覺得困惑嗎?”那聲音還是不緊不慢的繼續着。
”你是誰?你又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全部真相,你會告訴我嗎?”宋卿晴凝聚起精神力奮力掙扎,她似乎被束縛住了,無論怎麼都不能移動半分。
”面對真相需要很大的勇氣,有時候不知道真相比知道真相更幸福。”那聲音裡透着高高在上的憐憫。
“那又如何,殘酷也罷,醜陋也罷,對我來說都好過自欺欺人的快樂下去。真相究竟是什麼,告訴我!!!”
那個聲音似在沉思,半晌沒有回答。
宋卿晴拼勁全力對抗着那束縛着她的精神網:“躲在那裡算什麼,披着一層悲天憫人的外衣就以爲自己是神佛了嗎,出來!出來啊!”
那聲音透着無奈:“你還是老樣子,女孩子如此鋒利是很難獲得幸福的。”
”別在那裡裝他%#%的神棍,放開我!!!!!!!”
宋卿晴猛然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四周一片安寧,沒有熊熊的烈焰,也沒有那個詭異的聲音。
彷彿那只是個夢,但真實的,讓她幾乎以爲那曾經真的發生過。
這是一間華麗的女性臥室。
整個房間的色調是曖-昧的紫色。
一張做工精美的宮廷大牀佔據了房間正中央大部分位置,一側的牆壁被層疊的窗簾遮住,只在垂紗間露出外面點點金色的夕陽。
窗簾邊是巨大的落地穿衣鏡,一旁的雕花復古長桌上層層落落的擺滿了各種化妝品、首飾架,再過去些,又是整整一面牆的紫色紗幔,上面用銀色的絲線雕琢着大朵大朵的白色山茶。
不過她相信那後面不過是更衣室罷了。
從牀帳到窗簾,所有的布藝品都修飾着宮廷式的繁複蕾-絲花邊和層層疊疊的水鑽。
這種奢華的風格.....宋卿晴在心裡搖頭,究竟什麼樣的女人會喜歡這樣的房間啊。
掀開身上精美的絲被,她移步下牀,身體挪動間一陣鑽心的疼痛。
”別動,你剛被接受了內創手術,現在需要臥牀休息。”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從天花板上傳來,有點像薛靖天,不過他的聲音一向冷氣四溢,而這個聲音卻有點人氣了。
不管是誰,用隱藏式攝像頭就不可原諒,她咬咬牙,抄起長桌上一個裝飾用的金屬擺件向那藏有攝像頭的天花板擲去,嘩啦一聲碎響,天花板沒事,金屬擺件落到了牀頭桌上,將一個插有紫羅蘭的花瓶砸得粉碎。
一時殘破的花瓣,清水與水晶殘片飛濺得到處都是。
身體內一陣撕裂的劇痛,她緩口氣,又抄起一個看上去很有分量的香水瓶子,繼續砸向那天花板。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她的身子晃了晃,手指顫抖的扶住牀柱。
眼睛落在梳妝檯上一柄象牙裁紙刀上,凝神幾秒,那裁紙刀穩穩的浮到空中,然後直指房門的方向。
房門被急促的打開薛靖海一身戎裝疾步走了進來,看到那懸浮的裁紙刀,竟然視而不見,徑自走到她身前扶住她:”你別鬧了,大小姐,你剛經過幾十個小時的大手術,你想鬧能不能等身體好一點了再鬧啊,姐,你是我親姐行不行。”
”我是你嫂子!”她實在支撐不下去了,看到進來的人是薛靖海,剛纔支撐她的能量似乎一下就消失了。
裁紙刀哐啷一聲落在地上。
”是,你是我親嫂子,你行行好,在牀上躺着好不好,寒緒纔剛走,你就發瘋,這要是創口再破裂,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薛靖海說的很是苦口婆心。
見她只是喘息,並不移動。
索性一把將她橫抱起來,本想就這樣將她放到牀上,卻發現剛纔花瓶破裂時的碎片已經濺到牀上。
薛靖海無奈地低頭對她道:”大小姐喂,你可真能折騰。得,便宜你,你先睡我的牀吧。”
只是這個笨蛋沒發現宋卿晴身上穿的是繁複的宮廷真絲睡衣,那衣襬長得都是拖到地上的,他那鋥亮的軍靴就踩在她的裙襬上,這樣猛然轉身,只聽“茲拉”一聲。
”哎!”
”哐當!”
”混蛋!”
一陣亂糟糟的聲響過後,薛靖海躺在地上痛得齜牙咧嘴。
她卻爬在他身上,怒視着他,一手拉着領子僵直着一動不動。
”大小姐,麻煩你起來先,好不好,你很重誒。”
”你說誰重啊”兇狠的給了他一肘,她微微撐起身子,打量了一下自己,得,半幅裙子一去,不算全-裸,也得算露三點了。
”把眼睛閉上,沒讓你睜開之前,你敢睜開,我就閹了你。”她惡狠狠的威脅。
薛靖海微直起身看了她幾眼,忍不住撲哧一笑:”早說你遲早有一天被這種掃把裙絆死,現在知道了吧,只是可憐了我的小蠻腰哦。”
”閉嘴,閉上眼睛。”她忍着氣的命令。
薛靖海聽話的閉上眼睛。
她一手撐着他的胸,一手抓着已經掛不住的睡衣緩緩起身,只是沒起到一半,體內鑽心的疼痛就讓她忍不住呻-吟一聲,又跌了回他的身上。
薛靖海被她撞得也是悶哼一聲,只是那聲音聽起來有點奇怪。
她趴在那裡喘息着道:”不行,薛靖海,你把我放到地上,然後去幫我找件簡單的衣服來。”
薛靖海的手舉起來,停了半晌,似乎在猶豫。
“我知道我現在皮膚裸露的面積有點大,但如果就以這種姿勢躺在一起,似乎更糟糕吧。”宋卿晴沒好氣地道。
薛靖海的手小心翼翼的落在她的腰上,他似乎怕弄痛了她,只是輕輕的用指尖接觸她的皮膚,但那若有若無的碰觸好像更曖-昧吧。
“只用手指尖是沒辦法把我擡起來的。”宋卿晴咬牙切齒地道:“薛靖海,你是不是男人,你用力一點會死嗎?”
薛靖海的臉“騰”的就紅了,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冒着熱氣的臉:“你怎麼了?”
薛靖海皺着眉頭,似乎有些痛苦地動了下身體。
而她則隨着他的動作發出一聲痛苦的長吟:“啊~~,薛靖海,你故意的是不是。”
“對不起,對不起。”薛靖海手足無措的攤平了手腳:“我該怎麼做,我一動,你就很痛啊。”
“你不動我更痛,你不知道我的傷口不能被壓迫嗎,你到底在身上裝了什麼,頂得我好痛啊,拿開啦。”她已經痛得有氣無力了。
薛靖海靜默了片刻,突然爆發了:“那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我是不是男人和你有什麼關係。”
這青春期的小朋友果然讓人頭疼啊,現在是她疼得快要死掉,他卻跟她討論男子氣概的問題。
還有比這更離譜的事嗎?
而她被那持續的疼痛已經摺磨得有些神智模糊了,隱約似乎聽到了薛靖天的冰凌般的聲音:”你們兩個在做什麼?”
太好了,這下更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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