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凜湘的反擊
“能夠解放全部力量的人可不止你一個！”
因爲受到了攻擊，所以諾娃對凜湘所施加的那些駭人的幻覺也漸漸消失，凜湘也從方纔的失態中找回了自己的威嚴。
“你說什麼？這怎麼……嗚啊！”
話還沒說，諾娃就感覺自己的脖頸也被重物狠狠地砸了一下，將諾娃直接給砸趴下了。
“可惡！”
沒有人看到是誰攻擊了諾娃，至少從風音的視角來看，諾娃就好像是在跟空氣戰鬥一樣，而這一點也是諾娃十分好奇的。
“這傢伙明明連動都沒動！就算想要發動感官衝擊也要……唔？莫非？”
就在諾娃躺在地上呻吟的時候，突然發現在凜湘身後一直鬼鬼祟祟地林檎。
“原來是這樣嗎？”
雖然不清楚具體的原理究竟是怎樣，可她猜測這種奇怪的攻擊並非來自凜湘而是來自林檎。
直接將“力”施加在目標的身上，這就是林檎作爲代行者所被賦予的能力，就如同在官場中每天都要做的事情那樣，值得一提的是，原本唯唯諾諾的林檎能夠順利地坐在統領者的位置上發號施令，也全都仰仗於凜湘所給予的幫助與信心。
“鈴蘭！把那邊那個女人壓制住！”
既然在一對一的交鋒中率先使用代行者，諾娃顯得有些氣急敗壞，雖然在人間展開的神戰儀式本身就需要代行者的參與，可方纔兩個人一直都維持着一種一對一的決鬥氣氛，而諾娃生氣的原因一來是氣凜湘打破了這個氣氛，二來是氣自己竟然真的沉浸在這種無聊的氛圍中了。
“又要潛行過來攻擊了嗎？這種招數對我來說已經……啊！”
就在凜湘認爲自己早已經對鈴蘭的攻擊方式瞭如指掌的時候，自己的胸前突然被劃開，衣服連同內衣全部被隔開，鮮血很快就從傷口裡流了出來。不過因爲護甲的保護，原本能夠一擊切斷豬骨的鋼刀也只造成了這樣的口子而已。
“沒有現身？”
凜湘根本就沒能看清鈴蘭究竟是怎樣傷到自己的，因爲鈴蘭從接近到攻擊，從頭至尾都沒有顯露出任何的氣息。
“呀啊！”
還沒等凜湘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自己的手臂上就又多出了一條傷口。
“代行者的力量也變強了嗎？”
風音也看出了這其中的端倪，他記得鈴蘭原本的能力是可以悄無聲息地接近對方然後在伺機發動進攻，可現在看來鈴蘭已經能夠完完全全地做到徹底地隱形了。
“卑鄙的傢伙！快來現身和我一決勝負啊！”
因爲無論如何也無法捕捉到鈴蘭的位置，憑白增添傷口的凜湘又開始對這些旁門左道的戰鬥方法咒罵起來。
“鈴蘭！不要再和她糾纏了！直接壓制後方的代行者！”
讓對方見識到了自己代行者的厲害之後，諾娃立刻下達命令讓鈴蘭直接去偷襲林檎。
“想得美！”
凜湘也立刻做出反應，剎那間的功夫已經衝到距離諾娃只有十步之遙的距離。她想直接對諾娃發動攻擊圍魏救趙，畢竟只要女神被打倒的話神戰儀式就會立刻結束，而她有自信在自己感官衝擊的加持下一擊結束戰鬥。
“我可沒把你忘了！”
然而就在凜湘的拳頭就要觸碰到諾娃的身體時，對方突然變成了一灘黃色的沙塵，毫無疑問，這也不過是凜湘所看到的幻象罷了，而真正的諾娃此時正在距離凜湘數十米遠的距離，完全處於隱匿狀態的鈴蘭只要再有不到兩秒的時間裡就能撲向林檎，勝負已經很明顯了。
“不用防禦了，林檎！對準諾娃攻擊！”
凜湘向林檎下達了一個十分危險的命令，在外人看來也相當的不負責，就好像是戰場上的封建領主對自己讓自己的奴僕當炮灰一樣。
“我知道了！”
可是收到命令的林檎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猶豫，甚至凜湘連那句“相信我！”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原本處於防守姿態的林檎立刻像個魔術師一樣開始施展自己的能力，接着……
“噗哈！”
諾娃的胸口就好像是被汽車撞到一樣整個人向後仰了過去，那套緊身衣戰甲雖然看起來十分羞恥，但實際上效果十分把羣，否則的話，諾娃現在從嘴裡噴出來的就不是被擠掉的空氣，而是血水了。
“不可能！這傢伙的代行者怎麼可能這麼強？”
倒在地上的諾娃因爲胸口強烈的痛楚竟然在一時之間無法站起，然而最令她不可思議的是對方代行者的實力，那個看起來什麼都不會的傢伙竟然蘊藏着這樣的力量。
“諾娃！”
因爲女神本體受到了重創，鈴蘭的能力也遭到了一定程度的削減，已經現出原形的她又因爲擔心諾娃的狀況，所以完全失去了進攻的機會。
——“能夠解放全部力量的人可不止你一個！”
“難道說？”
努力調整呼吸的諾娃突然露出了十分驚愕的表情。可是凜湘與林檎可沒有給她這個反應的時間。
“呃啊！”
仰倒着的諾娃肚子上又狠狠地捱了一發，這看不見的攻擊把她的四肢都給掘了起來，美麗的臉龐也開始變得扭曲，甚至都已經翻白眼了。
“就算不是出自你自己之手，你也可以讓其附加感官衝擊的效果，這就是你全部解放之後的力量吧？”
諾娃站在凜湘面前像一個偵探一般質問着對方，毫無疑問，方纔受到攻擊的諾娃也是一個鏡像而已，只不過這次的逃脫確實比較極限。
“能有這樣的觀察力對於你來說的確有長進，但是很遺憾，你只說對了一半。”
“哈？那你倒是……嗚喵？”
就在諾娃進行着惡狠狠的發言時，卻突然發出了像貓叫一般的可愛聲音。
原因竟然是因爲一片樹葉落到了她的身上，劃過了她裸露的鎖骨那裡。
“什麼狀況？”
不知道是因爲這種讓她感到全身觸電般的敏感還是自己方纔的叫聲，諾娃十分害羞的漲紅了臉，但同時也因爲自己的失態而變得有些狂躁，她以爲是有人在背後攻擊她，可扭過頭去卻只發現風音站在那裡。
“別、別啊！我什麼都沒幹！”
風音也立刻意識到這眼神之中所蘊含的殺意，他趕忙解釋起來。
“這個時候還東張西望真的沒問題嗎？”
“糟？”
戰鬥之中的疼痛雖然難以忍受，可絕不會動搖戰鬥者的意志，然而在這種互相傷害的時候突然傳來的敏感卻讓諾娃分了心神，凜湘的拳頭已經近在眼前，而心煩意亂的她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應對，就算是幻象，那也是自己先遠離，然後才能留下殘影在遠處，而現在矗立在原地難以躲避的諾娃無論做什麼都晚了。無奈與害怕的她只得皺起眉頭閉上眼睛，等待着讓自己痛到暈厥的攻擊。
“好痛！”
然而攻擊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猛烈，雖然感受到自己的額頭被釘錘敲了一下，但也只有這種程度而已。
“姐姐……真是的……”
原來在最後的關頭，凜湘收起了自己的拳頭，而是朝着諾娃的眉心彈了一個腦瓜崩。得知這一切的諾娃也有些嬌媚地抱怨起來。
“是我輸了呢。”
諾娃沮喪地低下了頭。
“不，看這個狀況的話，應該是我太大意了呢。”
凜湘倒是十分爽朗地笑了出來，並且承認了自己的失敗。
“對不起，凜湘……”
因爲在另一邊，林檎正滿眼淚光地被鈴蘭用匕首威脅着。
雖然兩人通過合力已經將諾娃制服，可凜湘卻沒能在短時間內解決戰鬥，所以毫無防備的林檎就被鈴蘭鑽了空子。
“說起來，那種攻擊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平手的結局總算是沒有傷到和氣，兩人一邊回收着光子編織器解除結界一邊交談着。
原本的話，想要結束神戰儀式必須得有一方徹底站不起來才行，因爲每一次神戰儀式的開始都會自動將信仰作爲賭注，就好像想要啓動遊戲廳裡的機器就必須要拿錢丟進去一樣，而信仰就是啓動神戰儀式的貨幣，贏得一方會從輸的一方那裡奪取一部分信仰，可這兩姐妹並沒有奪取對方信仰的意思，於是便在這裡點到爲止了。
“在全力全開的情況下，我的力量足以將感官衝擊從一次性的攻擊變成一個持續性的狀態，就如同你的幻覺一般，只要被施加上感官衝擊之後，無論是誰的攻擊都會對其造成主觀感知上幾十倍的傷害。”
“也就是說那個代行者其實也沒有那麼厲害咯。”
諾娃有些不服氣地看着林檎，雖然自己和姐姐的關係已經不再是之前那樣劍拔弩張了，可諾娃依舊對林檎沒有好感。
“也難怪，如果她真這麼厲害的話怎麼會拿我家的鈴蘭沒辦法，是吧？”
這樣說着，鈴蘭又跑回到了諾娃的懷抱裡。
“嗯哼！”
聽到諾娃的評價，鈴蘭也十分孩子氣地挺起了小小的胸膛，模樣十分地囂張。
無論是女神還是代行者，這對甜豆腐腦組合全都是小孩子脾氣，弄得凜湘也有些哭笑不得。
“那麼，林檎還有工作要做，今天就到此爲止吧。”
“嗯，我也差不多要去上課了。”
這樣說着的諾娃表情十分悠閒，曾經滿腦子都是如何幹死自己姐姐的她估計也想不到，如今也擁有了“屬於自己的生活”。而看到這一點的凜湘則是十分欣慰地笑了出來，儘管這笑容很不容易被人察覺。
自從倉庫的那件事之後兩姐妹雖然已經不再互相憎恨，可也一直沒有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好好相處，這次的戰鬥對於兩個不坦率的人來說，也許是最有效的溝通方式也說不定。有了這第一次，以後再碰面的時候說不定就能很正常地交流了。
“風音？你還在這裡愣着幹嘛？”
諾娃送走了鈴蘭之後，自己轉身便往教室裡面走，可她突然發現風音還在原地一臉癡呆地站着。
“這就是，真正的戰鬥嗎？”
雖然兩位當事人已經對之前的戰鬥不再感興趣，可從頭到尾“旁觀”了這場神戰儀式的風音卻陷入了奇怪的感情之中。
“風音？我不管你咯？”
諾娃在風音面前擺了兩下手，發現對方完全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諾娃也不耐煩地丟下了他直接回到了教室。
“總覺得……好燃！”
呆立了一會兒之後，風音突然自顧自地激動起來，此刻的他腦袋裡全都被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幻想給填滿了，少女變身成女神的畫面，富有科幻色彩的緊身戰甲，相對於平凡生活而言刺激的戰鬥，在被捲入早餐女神的糾紛之後這麼久，風音這才意識到自己是進入到了多麼波瀾壯闊的故事當中（雖然也只是他的幻想），少年時光那些只敢寫在筆記本里中二念想一下子爆發出來，讓風音的熱血全都涌了上來。
“我也會和咪婭一起並肩作戰，來擊退其他女神的挑戰嗎？”
方纔的戰鬥中，代行者之間的戰鬥也十分出彩，原本以爲這是件麻煩事而想要敬而遠之的風音也改變了自己的想法，對自己接下來可能要面對的戰鬥躍躍欲試。
在大家都在路上瘋跑沉浸在自己扮演的英雄角色時，風音正在和自己的無能撕逼，而在中二時期大家都沉浸在各自的幻想中時，風音卻正在作爲櫻空霞羽到處活動着，本該在青春體驗的蠢事他一件也沒趕上，而現在，有一個這麼好的機會給他彌補逝去的青春，這個平時裝出一臉成熟骨子裡卻是個貪玩男孩兒的傢伙怎麼能不興奮呢？
“早自習不來上，連正課也遲到，你這是在瞧不起我嗎？”
“沒，沒有啊啊啊！”
然而風音作爲英雄的事蹟還沒開始，就被茗心扼殺在了班裡，被教訓一頓之後，現在正用腦袋頂着椅子站在班級門口供人圍觀的風音連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