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樣,一個起步間,林蔭大道就被AMG甩進了尾霧,百公里8秒的加速度,在超跑面前只能算垃圾版。
黃色超跑脫繮野獸似的,猶如一道閃電,撒着花的往前猛衝。
葉承歡一點不着急,面無表情點上支菸,拉下半個窗戶,任由夜風大把大把的灌進車廂,吹散他的髮絲,下面一腳腳的試着油門。
對他來講,開車已經不是什麼新鮮的玩意,不管什麼車,從握住方向盤的那一刻,整個車子就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根本不需要技術含量。
第一個彎道口,林蔭大道的速度已經提到160,一些觀賽的年輕人揮舞着女人的丁字褲,頻頻用中指問候。
可葉承歡偏要拉起手剎,林蔭大道一道斜飄,車速不減反增,輪胎與地面吱吱的響,擦出兩排火花,過彎後車頭剛好對準前方,連顛簸一下的意思都沒有,冒着翻車過界的危險,直接甩給他們一屁股尾煙。
這種違揹物理常識的方式,直接給他們看得傻了眼,原來車是可以這麼開的!
連續漂過兩個彎道後,兩輛車的距離居然拉近了好多。
不同位置的觀戰者都用行車監控清楚地看到整個過程,一個個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那是林蔭大道麼?
龍飛看着後視鏡,見林蔭大道正咬上來,頓時驚出一身汗。
本以爲吹着管就能贏他的,這下有點慌神,眼前前面又是一道過彎,一把推開正給她**的小太妹,拉鍊也顧不得拉,他可沒葉承歡那種玩命的小技術,不得不減速大轉把,儘量發揮空氣懸掛的溫控性。
沒想到眼角閃過一道光電,定定神再看,林蔭大道剛好甩出一道六十度角,車尾幾乎貼着他的車身滑了過去!
龍飛的心臟差點跳出來,這傢伙不要命了,在這種急速行駛狀態,兩輛車稍稍一掛,就是場災難。
“我靠,不是吧,林蔭大道居然超了AMG!他當AMG是拖拉機做的!”對講機裡一片驚呼。
終於進了下一個比較長的直道,龍飛咬咬牙關,做了拼命的架勢,一腳油門踩到底,把AMG猛料全都爆出來,一個極速衝刺再次超越了林蔭大道。
在下個彎道前,龍飛又不得不稍稍放慢速度,只超越林蔭大道半個車位。
沒想到那輛車卻忽然提速,一舉超越他一個車位。
龍飛瞪大眼珠,有沒有搞錯,這可是彎道啊,哪有過彎還提速的,咱不帶這麼玩的好不好!
兩輛車在直道和彎道間,齒輪般互相咬着,忽前忽後。
龍飛轉個念頭,把心一橫,在下個彎道前緊緊把住了內道,就在快要過彎時,猛地佔住半個路面,愣是卡住了車位。
這下沒位置了吧,看你還怎麼給我玩漂移。
做夢也沒想到,林蔭大道就當沒事人似的,照樣甩尾斜飄,利用外道那一點點的小空間,愣是擦着欄杆衝過彎道,無比驚險!
兩輛車幾乎貼着過去,龍飛差點沒蹦起來,本能的踩了腳急剎,讓車速減慢,眼睜睜的瞧着林蔭大道衝了出去。
野獸!十足的野獸!
幹這種事要想不死,需要超強操控性,超常的判斷力,絕好的運氣,當然,還有牛頭大的膽子。
就算職業的F1車手都玩不出來,關鍵是F1根本不需要漂移,就算能玩出來也沒人敢啊,人家爲的是賺錢,不是玩命去的。
引擎的轟鳴聲由遠及近時,酒吧門口的那夥人才吃驚的發現,第一個回來的不是AMG,而是被他們看扁了的林蔭大道!
葉承歡面無表情的跳出車外,尖叫聲從打開的車門衝了進來。
大羣人圍在車旁瘋狂的尖叫,也許是迷幻藥用多了,氣氛格外火爆。
推開車門,腳落地後就像踩在氣墊上一樣,許可兒腳底有點發軟,這時候胃裡纔開始奇速的翻騰,也開始有輕微的嘔意。
“想吐就吐吧。”葉承歡興災樂禍的在她背後拍拍,本來壓下去的吐意被他兩下又給引上來了,許可兒再也忍不住,對着姍姍而來的AMG一通洶涌,給AMG的車頭上了個“新車標”。
龍飛顧不上這些,等他停車下來後,面色極爲難看的走到葉承歡身邊,尷尬的撓頭搔臉欲言又止。
“聾子,說話還算數麼?”葉承歡不顧正在嘔吐的許可兒,面無表情的道。
龍飛看看葉承歡,又看看周圍的同伴,剛纔的傲氣衝沒了,可是還得硬撐着,“行,姓葉的,這次算我栽了!”
他手指一掃,叫那幾個男同伴過來,可人家都提着褲子躲出好遠,就算被他親屁股也不想。
龍飛臉色青一下紫一下,讓他這種人去做那種事,比殺了他還難受,面子這種東西,比他的命還重。
他終於撐不下去,鐵青着臉對葉承歡道:“葉……葉大哥,你贏了,當着我朋友的面能不能給個面子,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成嗎?”說着話時,他的頭低的好像鴕鳥。
葉承歡淡淡一笑:“打個賭而已,我都不當真,你還當真了。我只是告訴你,賭不是隨便打的,話也不是隨便說的,因爲會付出代價。”
龍飛紅着臉點點頭,“葉大哥,謝謝你。”
葉承歡抱着他肩膀,故意大聲道:“上次欠你的那筆錢這回就當扯平了啊,你小子可不許反悔。”
龍飛知道他在幫自己,馬上反應過來:“怎麼能呢,咱們是朋友。”
然後又小聲的感激道:“葉大哥,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次我是心服口服,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葉承歡給他屁股來了個響亮的巴掌,“下次泡妞的時候可別忘了我!”然後對他擠擠眼睛。
龍飛侷促的發現,這一巴掌惹來不少怪異的目光,也只好尷尬的點點頭。
葉承歡帶着剛剛吐完的許可兒上了自己的汽車,剛剛掉頭,就見龍飛混在人羣裡,“哦,一個朋友,MCC的高手,什麼打賭都是扯淡,人家是來指點咱的。”
“是嗎?改天也讓他指點指點下我唄。”
“去你媽的,你算個屁啊。人家在國外一場比賽七位數,像什麼秋名山、紐卡斯爾在他面前都是浮雲,舒馬赫、阿隆索都是他哥們,就你們這點小技術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我靠,神啊!”
葉承歡無奈的搖搖頭,一腳油門,車子很快消失在遠處的夜色裡。
許可兒本來還興致勃勃,可陪葉承歡飈了一圈,什麼想法都沒了,巴不得趕緊回寓所,來點止吐藥。
葉承歡可不是什麼宅心仁厚的主兒,之所以沒給龍飛難看,原因只有一個:他是龍浩昌的兒子。
回到維多利亞,人們都已休息了,葉承歡衝了個澡,回到自己房間,打開筆記本電腦,在地址欄裡輸入一連串奇怪的符號,看到屏幕上跳出個怪異的界面,立刻換了種表情。
兩手在臉上搓搓,似乎要把一切紛繁的思緒都驅散掉,喝口咖啡,抖擻多了,熟練的輸入密碼,一下回車後,屏幕刷了幾遍,在一句“歡迎歸來,尊敬的魁首”的電腦提示音後,慢慢顯出一個古怪的畫面。
背景是一間日式精舍,一個男人穿着身傳統的日本和服,跪坐在榻榻米上,面前擺着張磨盤那麼大的木桌,桌面上滿滿的全是食物,像什麼壽司、生魚片、飯糰之類,還有種種叫不出名字的東西,眼花繚亂,五花八門。
桌子雖然很大,但在那個男人面前,簡直就像張切菜板!
那個男人也不算太胖,非要做個比較的話,估計和一頭狗熊分不出上下,一巴掌拍死頭小牛犢應該不成問題,一腳踢死只野豬也不在話下。
他坐在那裡,根本找不到脖子和腰,整個就是一堆肉。
如果有人抽風想測出他的體重,根本找不到能放下他的稱,估計只能用曹衝稱象的辦法才靠譜點。
這傢伙一手抓着兩隻燒鵝,一手端着一盆海帶湯,一口下去半支燒鵝沒了,再來一口,半盆湯沒了。
可是看到屏幕上的葉承歡,他的胃口可沒那麼好了,就那麼舉着燒鵝和湯盆,連嘴裡的食物也忘了咀嚼。
葉承歡皺皺眉:“稻川,讓我說你點什麼好呢,整天除了吃還有沒有正事,你自己看看你還有個人樣不,虧你還是風暴第七區的將軍。”
那個叫稻川的男人表情十分尷尬,忙放下燒鵝和湯盆,費力的想要起身,卻怎麼也起不來,因爲他根本找不到哪部分纔是自己的腿,滿頭冒汗的道:“魁首,沒想到您歸來了,屬下失禮了……”
“得了得了,鬧那些虛文幹嘛,想吃就吃吧,飯就是你的命,要是餓出個好歹,別說我這個做魁首的虐待屬下。”
“謝魁首。”稻川咽咽喉嚨:“那屬下就失禮了。”說着就抓起一把壽司塞進嘴裡,只不過咀嚼的樣子多了幾分矜持。
葉承歡正色道:“你的第七區是不是有個作戰小隊隊長叫頌猜?”
稻川馬上囫圇把東西嚥下:“是的,前段時間他發來消息,說是和您在一起。”
“嗯,他死了。”
稻川呆住了,驚恐萬狀的道:“魁首,那小子是不是做什麼錯事惹您生氣了,真是該死,我……”
葉承歡打斷他的話:“怎麼可能,他是個很棒的軍人,這次是被人殺死的。”
稻川的注意力終於從食物上拉回:“我們第七區的軍人個個都是好樣的,誰能殺死頌猜?難道是龍組的人?”
葉承歡微微凝眉:“有可能。但風暴一向在海外,很少在神州活動,根本觸犯不到龍組什麼,他們沒有理由那麼做,所以我懷疑是神州以外的某個組織,你查一查,看看最近有什麼組織到了神州,有消息馬上告訴我。”
“是!”
“最近第七區怎麼樣?黑水那邊有沒有什麼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