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替你感到可悲,你以後恐怕要靠着自己騙自己纔有勇氣活下去了。”
“我再說一遍,那不是真的!”沈東澤怒吼道。
葉承歡閉上了眼睛:“我懶得和你這種人廢話,開槍吧。”
沈東澤指節發白,一張臉陰暗如晦,各種屈辱各種仇恨一股腦的灌進胸膛,讓他有種要被撕裂的感覺。
就在他即將扣動扳機的一刻,背後忽然傳來一個人的落地聲。
沈東澤下意識的回過身去,等看清了對面的情形時,整個人目瞪口呆!
不知什麼時候,天色不知不覺已近黃昏,落日餘暉灑在天台上,彷彿塗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餘暉的映照下,天台上不知什麼時候已多了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被餘暉勾勒出來的女人,一個長髮白裙、聖潔如天使般的女人!
長髮隨風飛舞,長裙迎風飄擺,但與此極度不協調的是,那個女人靜靜的站在那裡,猶如矗立了千年的古希臘雕像。
葉承歡慢慢擡起頭來,只看了一眼,整個人便瞬間石化。
不可能!就算有一萬個理由也不可能!
的確不可能,但葉承歡忘了他常說的一句話:這個世界每天每分每秒都會有奇蹟發生!
落日的餘暉依然美麗,傍晚的風依舊涼爽,偌大的天台上卻無比沉寂,三個人在彼此的守望中長久的靜默。
一個人被掐斷了頸骨,然後從摩天大樓掉下去還能活麼?答案當然是不可能,就算是凹凸曼都死的妥妥的。
除非有鬼!
可眼前的那個女人分明就是被沈東澤從天台推下去的林佩珊!
看着面前的女人,沈東澤臉上忽然冒出不小心扯到蛋的表情,汗珠子順着臉頰流到喉結上,喉嚨正在不住的抽動。
沈東澤還沒動,林佩珊已經動了,她向着剛剛殺死她的男人一聲不吭的走了過去。
沈東澤下意識的後退,下意識的舉槍,下意識的扣動扳機,可槍裡卻已經沒有子彈。
“你到底是誰!”沈東澤顫聲道。
女人還是不支聲,只是一步步向他走來。
沈東澤暗暗握緊了拳頭,不管她是人是鬼,他都決定先發制人。
腳步前踏,他極速前衝,一閃身便到了女人跟前,重重一拳砸了過去。
這一拳足有打碎岩石的威力,結結實實的打在女人的臉頰上,女人臉一偏長髮跟着一甩,又慢慢正了過來,居然連點兒淤青都沒有,表情依舊空洞的猶如一汪死水,雙眼彷彿宇宙漩渦,讓人只看一眼便會當場嚇跪。
沈東澤不甘心的連續出拳,一記記重拳砸在女人身上,女人的身子還是穩穩的,連晃都沒晃一下。
這一次,沈東澤怕了,真的怕了,雖然他從不相信世上有什麼鬼神之類的存在,但此情此景讓他不得不將面前的女人視爲異端。
“你……你是誰?”他又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回答他的只是一個肢體語言,林佩珊沒做什麼很不友善的事,最多也只是在他身上輕輕推了一下。
只是這一下,沈東澤便平空飛起,從天台的一邊一直飄到另一邊,砸在那邊的一座網絡交換機的小房上,直接把小房砸塌了半邊牆。
他連連咳血,廢了好大力氣才從一堆碎磚亂瓦里爬起,而林佩珊就那麼篤定的站在那裡,青絲徐動,面如秋水,可那張驚心動魄的美顏卻無比蒼白。
看到這兒,葉承歡並沒覺得開心,因爲他已經驚駭的忘了開心。
莫不成神仙妹紙真的是神仙,這種事連他自己都不信,可眼前的事又該怎麼解釋,他完全解釋不了。
還沒等沈東澤爬起來,林佩珊隨手推了下另一面牆,那面牆便轟然倒塌,又是無數碎磚亂瓦把男人埋個結實。
沈東澤用力掙扎,剛露出半邊腦袋,腳腕子一緊,被女人一隻手攥住。
只見她隨手一揮,便把他掄到第三面牆上,嚓一聲,那面牆被他生生砸塌。
又一掄,最後一面牆也被砸塌。
就這樣,沈東澤一秒鐘化身拆遷神器,一座房子被他連砸帶掄不到一分鐘便拆個乾淨。
到了現在他全身鮮血淋漓,沒有一處好地方,那張俊朗的臉比豬頭也好看不到哪兒去。
當然,和極度的恐懼比起來,這些疼痛根本不算什麼。
林佩珊已經徹底主宰了他的自由,扯着他的腳腕,一下下的掄了起來,像拍燒餅似的拍來拍去,拍在地面建築上便成了拆遷神器,拍在地面上便直接拍碎了下面的天花板。
很快,天台上佈滿一個又一個大洞,到處都是水泥沫子,到處都是煙塵石粉。
到最後,林佩珊隨手一扔把他丟在地上,沈東澤遍體鱗傷只剩下半條命,趴在那裡呼哧呼哧的喘氣,一下下的咳血,甚至一不小心連貌似內臟的肉塊都咳了出來。
高跟鞋踩在水泥渣子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一步步逼近。
沈東澤癱在地上還不住的往後縮,“別……別……”
可女人充耳不聞,這算不上冷酷,而是毫無人性、毫無底線,她所做的一切表明,她就是爲了殺戮而來的,甚至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目的,本身就是一件**裸的殺戮機器!
“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這是林佩珊說的,當時沈東澤只當是個笑話,可現在……
她看着地上那個可憐的男人,帶着幾分好奇的歪了歪腦袋,忽然一把抓住他的頭髮,就像一個不懂事的小寶寶不喜歡她布娃娃的髮飾一樣,只是隨便一扯,那一把頭髮便輕輕鬆鬆的給扯了下來。
當然,沈東澤不是布娃娃,他的頭髮肯定還連着頭皮,所以正應了神州那句話:皮之不存毛將安附。
這一扯收穫不淺,不光扯下頭髮,還有一大塊血淋淋的頭皮!
“啊……”有時候人就算還沒來得及感到疼痛,但親眼看到自己的傷處時也會率先反應的,沈東澤就是如此。
在他看到時,更是差點兒昏了過去。
不過,女人並沒打算那麼容易放過他,這僅僅是提前熱身而已。
她再一扯,又是一大塊頭皮和頭髮,就這麼七扯八扯,很快便將對方的頭髮扯了個乾淨。
當然,連同頭皮!
沈東澤的腦袋變成個肉球,血肉模糊,看上去詭異之極!
就連殺人如麻的葉承歡都頭皮發緊,他萬萬沒想到,連個蟲子都不敢踩的神仙妹紙居然轉眼間化身女魔王,下手這麼殘忍居然連眼睛都不眨!
嗷!
沈東澤又驚又怕,疼的嚎叫起來。
林佩珊絲毫沒放過他的意思,她扯過男人的腦袋,忽然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就那麼生生的撕下一大塊皮肉,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沈東澤已經顧不得疼了,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兇惡的敵人,這種毫無人性、毫無底線殺伐手段,讓他徹底見識了什麼叫殘忍。
兩人面對面,他從女人的眼睛裡只看到一樣東西:死亡!
“我求求你放過我……”沈東澤聲音磕磕絆絆,幾乎說不出話來。
女人根本不理會他的哀求,又是一口咬下去,撕掉一大塊皮肉,這次分量十足,一直扯到肩膀。
女人冷冷的瞧着他,嘴裡嚼着他的肉,血水順着嘴角流淌下來。
沈東澤崩潰了,他有理由相信,這個可怕的女人會一口一口的把自己給吃了,連烤肉醬都不用沾。
他好容易有個喘息的機會,手在地上盲目的摸索,終於被他摸到根鋼管,看也沒看便掄起來朝女人頭上砸去。
咣!
這一下他用足全力,相信女人就算不死也得當場昏掉。
可沒想到林佩珊連根頭髮都沒傷到,那根鋼管卻被生生砸斷!
女人一把抓過他的腕子,就那麼隨便一扯。
只聽咔嚓一聲,沈東澤的胳膊居然被生生的從身上扯了下來。
一聲慘叫還沒落定,林佩珊又抓住他另外一條胳膊,如法炮製,又是一扯,兩條胳膊全都齊根被撕扯了下來。
一個人的力量要有多牛才能把人的胳膊扯下來,更何況是生化能量已被激發到巔峰的沈東澤。
可林佩珊偏偏就做到了,而且做得那麼徹底,那麼幹脆。
葉承歡嚇得一愣一愣的,儘管他太多讓人驚爆眼球的事,但真心沒見過今天這樣的。
也不帶林佩珊這樣的,殺人就殺人、打架就打架,哪有咬掉人家的肉還當面吃掉,更別提吃了人家的肉連聲謝謝都沒有,居然還把人的胳膊扯下來。
今天註定是沈東澤的受難日,這個天下第一倒黴蛋徹徹底底的給林佩珊做了回表演道具,讓葉承歡總算見識了什麼叫恐懼!
目光落在旁邊的米蘭身上,許久不見,這個偉大而又美麗的女人顯然又將她的成就向前邁了一大步。
如果許可兒是第一代生化實驗品的話,那麼沈東澤無疑是第二代,可以看出米蘭把她的基因研究大大往前推了一層。
沈東澤不僅保留了從前記憶,而且還保留了人類正常的思維能力,最重要的是他還保留了第一代生化人所沒有的神經感知能力。
這也許是米蘭故意給他設下的圈套,如果一個生化人沒有了神經感知能力,他將永遠感覺不到疼痛,但一旦能夠感知疼痛,他的能量勢必將會大打折扣。
可是,她到底是不是這樣想的,永遠也沒人知道了,她已經帶着她無數的科學秘密永遠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中。
儘管已經疼得死去活來,但沈東澤沈東澤顧不得那些了,因爲林佩珊已經悄悄瞄上了他的腿。
還沒等他做出反應,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再一看,自己的雙腳也被女人掰了下去。
也不知道此刻的林佩珊是什麼心態,是童心未泯還是惡魔上身,居然把人當變形金剛那麼拆裝,而且像個頑劣的孩子一樣,只管拆不管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