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力收回手掌,生化人隨即倒地,眼裡、身上那股泛藍的光芒漸漸消失,臉上也泛出些許血色,神罰陰差陽錯的爲她吸取了腦幹裡的g血清,這一刻,她雖然又恢復了許可兒的意識,可變異的細胞組織卻沒法復原,生命更沒法維持
“主人……”女人的眼角溢出幾絲淚水,目光空洞的望着男人。
神罰固然強悍,可他因爲有封印的限制,還沒法將神罰運用的圓轉自如,一旦控制不了吸取的原力,就有被反噬的危險,所以他輕易不能使用這個霸道的秘技。
剛纔無意間吸收了大地的原力,雖然只有一點點,但以他自身的力量很難與之對抗,因此正在遭受異能的反噬,自身的原力和異能混在一起,無數道氣息好似萬劍攢射,在體內奔涌衝撞,全身好似被烈火灼燒一般,每寸皮膚都像是要被撕裂開來,痛得讓人恨不得放聲大叫。
他咬牙硬挺着,抱起許可兒的身子,鎖着眉頭,“別這麼叫了,以後叫我承歡。”
“不,你是我的主人,永遠都是。”許可兒已是氣若游絲,隨時都可能香消玉殞,可她還是撐着最後一口氣,道:“主人,我對不起你,我沒有幫你除掉沈東澤,反而被他們當做了實驗品……”
“不,你做得很好,我很感激。”
“主人,我要死了,在臨死前我想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你,喜歡過我嗎?”
葉承歡一片茫然,這讓他怎麼回答呢,以前在他的印象裡,許可兒不過是個最下賤、最無恥、最勢利的女人罷了,他對她更多的是利用,利用她和沈東澤的關係監視對方的舉動,可許可兒帶給他的卻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這個女人爲了他不惜冒着生命危險,一次次把他想要的東西給他,對他一直是毫無條件的服從和忠實,如今還是爲了他,被人拿去變成實驗品,變得現在這個樣子。如果沒有他,許可兒儘管下賤,儘管無恥,儘管勢利,可她至少可以去追求她想要的生活,至少可以想正常人一樣活着,可是他卻帶給她人世間最慘無人道的災難,從某種程度上看,他和沈東澤、康佳羅那些人都是兇手,根本沒什麼區別。
一想到這兒,他就心如刀絞。
如果過去他對她的感覺僅僅是鄙視的話,那麼現在則是同情、感激還有愧疚,裡面卻從不包含喜歡。
對一個瀕死的女人“不”,他做不出來,也不可能做出來,沈東澤他們摧殘了她的身體,他不想再摧殘她的心靈,那纔是最最殘忍的
!
葉承歡抱緊了她的身子,湊近她的耳邊,滿腔的濃情和烈火交織成一個聲音:“我喜歡你,永遠都喜歡你!”
許可兒露出一絲微笑,手從男人的肩頭滑落,再也沒了生息。
葉承歡抱了足有一分鐘,火一樣的胸膛也不能阻止女人的體溫慢慢變冷,他俯下身子,在女人脣上輕輕一吻,隨手摘掉她耳垂上的玉墜,攥在手心裡。然後放開她的身子,輕輕把她放在地上,輕的好像生怕吵醒了睡夢中的女人。
他站起身,毫無溫度的目光向沈東澤那邊看去,沈東澤再也沒了剛纔的囂張氣焰,臉色蒼白,用力的嚥着喉嚨,下意識的後退出去,同時舉起了槍。
葉承歡低着頭,一步步走過去,額前的髮絲隨着錯落的腳步微微掀起,臉上空洞的沒有一絲悲喜,每一腳落下,都在地上踩出一個深深的腳印。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她!”沈東澤一手抱住林佩珊的身子,一手把槍頂在她的額頭。
葉承歡就好像沒聽到一般,照樣按那種速度走去。
沈東澤的手在打顫,搭在扳機上的手指已發白,可那指尖卻怎麼也扣不下去。
他當然不捨得殺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可那個彷彿從地獄之霧裡走來的男人讓他怕極了,大把大把的恐懼無情的吞掉他的神智、理智、意志,生存的本能會驅使他幹出任何可怕的事。
葉承歡聽到槍機收緊的響聲,他馬上意識到沈東澤要開槍,他也意識到他的速度已經不可能超越子彈的速度,千鈞一髮之際,他手指輕彈,一件微的東西從指間飛出,嗤的一聲劃破空氣。
不是子彈,卻比子彈更快、更短促,不偏不倚,撲的一下直接射進沈東澤的手腕,他哎呦一聲,手一顫,手槍落地
。
與此同時,林佩珊下意識的一腳踢到他膝蓋上,男人又是一聲慘叫,疼得彎下腰去,同時放開了女人的身子。
沈東澤一把抓了個空,馬上伸手去撿地上的槍。
啪!
手槍被伸來的一隻腳踢飛,沈東澤僵住,然後慢慢擡起頭,便看到那個男人一如泰山般巍然屹立!
他忽然跪倒,死死抱住葉承歡的兩腿,一邊哭求一邊扇自己耳光:“葉先生,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求你放了我吧,我什麼都不要了,我的一切都給你,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打擾你和林姐,求你放了我……”
葉承歡一句話不,只是俯視着他,好像一頭巨龍在俯視螻蟻。
沈東澤哀求了半,見對方沒有反應,他眼裡閃過一絲無法察覺的厲色,手裡不知不覺已多了把鋒利的尖刀。
他冷然一刀刺出,狹長的刀鋒徑直刺進對方腹。
他笑了,大笑,可剛笑了幾聲,笑容卻驟然停頓。
他看到葉承歡還是那麼一動不動的站着,身上連點兒血絲都沒有,臉上的表情還是那麼空洞。
就算他過去見過所有詭異的事加起來也不如此刻來的震撼。
這傢伙是人嗎?
他退出幾步,轉身就跑,可剛跑出不遠,整個身子忽然頓住!
他覺得胸口有點異樣,慢慢低頭一看,一隻手已經穿透他的胸膛,手心裡託着一顆血肉模糊的東西,還在砰砰砰的跳着,那不是別的,正是他自己的心臟!
一張空洞的臉從他肩頭探出,微微咧開嘴角,露出兩排閃亮的牙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火熱的心臟放到嘴邊,然後,一口咬了下去!
血水濺到他臉上,黏黏的、腥腥的、熱熱的,彷彿有一根無形的針一下子刺進他身體的某個部位,他的身子一陣痙攣,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
他的心臟全都被送進那張可怕的嘴裡,它嚼着嚼着,血水順着嘴角不住流淌。
這是何等的殘忍!何等的滅絕人性!
耳邊傳來一個冰冷的聲線:“你,可以死了!”
“火”的一聲,那隻手從他的身體裡抽出,他重重的栽倒在地,歪着的臉上一對死魚眼裡還帶着殘存的驚愕、絕望和恐懼,虛無的望着遠方……
葉承歡用袖子抹掉嘴角的血水和肉渣,回過身打量着康佳羅。
康佳羅已經嚇得癱軟在地,不住的往後挪着身子,血腥的一幕強烈的衝擊着他的感覺,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臟也和沈東澤一樣被人掏空了,沈東澤死得固然悽慘,知道自己會不會比他更慘。
那種下場他一輩子都不想看到,更別親身經歷一把了。
葉承歡伸手握住刀柄,猛地拔了出來,刀鋒依舊光亮如新,半點兒血絲都沒有。
他把到在手裡托住,一把揪住康佳羅的頭髮,把整個人提得站了起來。
冰冷的刀鋒貼上康佳羅英俊的臉蛋,在上面輕輕的劃過,汗毛刷刷的往下掉。
刀鋒劃到他的嘴巴、鼻子、眼睛、耳朵、下巴,一路來到胸口,刀尖一挑,他的衣襟全部敞開,露出白皙的胸膛。
刀尖劃過他的胸膛一直放到心臟的位置,終於停下了。
“求求你,不要,不要!”康佳羅喃喃的哀求着,眼淚嘩嘩的流。
“許可兒求你的時候,你是怎麼做的。”葉承歡淡淡的道。
康佳羅怕極了,嘴裡只是重複着“求求你”三個字。
“別害怕,我不會吃你的心臟,因爲你的心是壞的。神州有一種很古老的刑罰叫做凌遲,我一直都很感興趣,據凌遲的最高境界是割人三千六百刀他剛好死掉,我想試一試,看能不能破了這個記錄
。”
康佳羅一聽魂飛魄散,褲襠溼了一片,冒出一股騷臭味,要不是被男人提着,他早就癱下去了。
“別緊張,我會很輕很慢的下手,割完了你的肉,我會把你的心臟取出來用福爾馬林泡起來做標本,讓別的生物學家來研究。”
康佳羅再也承受不了,忽然口吐白沫,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葉承歡掐了掐他的人中,等他甦醒過來,又道:“遊戲還沒開始,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我要讓你親眼看着自己的肉被一片片割掉。”
和這種殘忍相比,要是能被他一刀殺死,康佳羅都覺得是種幸福。
刀子就要割下去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女人的叫喊:“別殺他!”
葉承歡皺了皺眉,循聲望過去,就見一輛車子飛馳而來,停到近前,從車上下來一個身材高挑、金髮披肩的女人,在車前站住,怔怔的看着自己,“葉,我求求你,別殺他。”
來的正是和葉承歡有諸多交集的女科學家米蘭。
“你怎麼來了?”葉承歡臉上閃過一道異色。
米蘭一步步走了過來,淚眼汪汪的道:“葉,我已經知道他做了什麼,上帝都不能寬恕,可我還是求求你不要殺他。”
“爲什麼?”
“因爲……他是我的弟弟!”
葉承歡一怔,“你的弟弟?”
米蘭咬着脣瓣道:“其實他根本不是什麼生物學家,全部都是他自己僞裝出來的,他的那些研究成果其實都是竊取我的,g血清是我研製出來的,這種研究違背倫理,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是秘密進行,從來沒有對外界公佈過,而且我都是用動物來做**實驗,沒想到他竟然竊取了g血清用來做人類實驗。終究是我的錯誤,我不該搞那樣的研究,更不該疏忽了實驗品的保管。可他畢竟是我的弟弟,我願意爲他承擔一切後果,你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