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三輪牌發下來,死胖子頂到三十萬,許劍秋和金錢斑中途棄牌,開牌後葉承歡將剩下的籌碼也輸光了。
死胖子捏着剛從葉承歡那裡扒來的籌碼,在手裡打得噼啪作響,“怎麼樣,小夥子,要不要我再借給你一些翻翻本錢?”
葉承歡冷着臉,二話不說轉身走開,不一會兒捧着托盤裝了滿滿的籌碼回來,往賭檯上一扔,挽起袖子道:“你不是贏了我五十萬麼,這裡有五百萬,有本事你就拿走。”
五百萬美金可不是說着玩的,明顯他跟那死胖子槓上了。
這時,就連別的賭檯都紛紛過來圍觀,想瞧瞧這場罕見的豪賭究竟會鹿死誰手。
許劍秋伸手按住他的手背,“葉先生,咱們來只是隨便玩玩,這種事當不得真的……”
葉承歡淡然一笑,慢慢拿開他的手:“可是我已經當真了。”
“都怪我,早知道這樣,今晚就不該帶你來這種地方。”
“這怪不得你,願賭服輸,是我自願的。發牌!”
還沒等荷官發牌,便不知從哪兒冒出幾個妙齡少女,兩兩圍坐在葉承歡和許劍秋身邊,一陣陣殷勤招呼。
葉承歡用詢問的目光看了看許劍秋,許劍秋笑道:“這是賭場的小姐,免費陪賭的,男人賭錢只有沾點兒女人的福氣才能贏錢。”
葉承歡哈哈大笑,一把抱住一個,“既然這樣,那咱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就這樣一個小時很快過去,葉承歡跟那死胖子算是磕上了,兩人層層加碼,到後來直接將加碼提高到了一把幾十萬美金!
六把過去,葉承歡眼前的籌碼眼看着扁平下去,一個小時的功夫,他已經輸了將近三百萬美金!
林佩珊固然能賺錢,但以他這種敗家的方式,恐怕人家神仙姐姐還得再努力些才能養得起他。
“發牌!”葉承歡淡淡的說了一聲。
這把牌發下來,葉承歡剛要開牌,又被許劍秋一把按住,“葉先生,適可而止吧,你今晚已經輸很多了。”
到了這時,葉承歡的笑容忽然冥冥中有了一絲不同尋常的變化,他照樣慢慢拿開許劍秋的手,隨後慢慢站起身來,對着那個死胖子和那個金錢斑冷酷的笑了一下。
兩人都不明白他到底要幹什麼,就那麼呆呆的看着他離開賭檯,一直走到邊上把陳列架上的一顆壽山石拿起,然後平若無事的回來。
葉承歡往賭檯前一站,十分友善的道:“賭場無君子,還是那句話——願賭服輸,可是……”
說到“可是”的時候,他的手也不知怎麼就一下按住了金錢斑的右手,隨後掄起那顆壽山石毫不商量的砸在對方手背上。
就這麼一連十幾下,不是金錢斑不想縮手,而是實在抽不出手。
剛開始砸還是砰砰的聲響,砸了幾下後變成了“嚓嚓”之聲,等砸到十幾下後便只剩下石頭砸臺子的聲音,“咚咚咚咚……”
那個額角長着金錢斑的男人再也無法淡定,像是看着死屍一般的看着自己的手,那隻右手骨頭已經碎的一塌糊塗,只剩下模糊的皮肉還有點兒牽連,但基本上也沒什麼組織能力了。
眼看着管狀的白森森指骨從皮肉裡擠出,被拍個粉碎,試想基本上沒幾個人能接受這種狀況。
事實上,那貨本沒準備接受這種狀況,這一幕來的太突然,以至於當他看到自己的手骨裂出皮肉才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殘障人士。
其實,在瞭解葉承歡之後的人必須要慶幸,人家不管什麼原因,至少沒拍你腦袋,否則你一定會比現在更值得期待。
葉承歡一通亂拍之後,又規規矩矩的把那顆帶血的壽山石放回展示窗裡。
貴賓廳一片大亂,一般人誰能接受這樣的虐待和血腥,特別是那幫沒有真正見過什麼世面的所謂大佬。
葉承歡這麼一手讓好多貴賓廳的人出去,剩下的也只有他們這個賭檯旁的四個人。
臉上長着金錢斑的倒黴鬼捂着那隻血淋淋的手呼哧呼哧喘氣,通身大汗,連嘴脣都沒了血色。
許劍秋面如瓦灰。
剛纔還囂張跋扈的死胖子嘴巴一陣發顫,雪茄掉在地上。
隨着一陣腳步聲,賭場方面的總監帶着一干打手聞風而至,看到眼前的場面時也都倒吸一口氣。
“怎麼回事?”
葉承歡淡淡的道:“那小子出老千。”
“我……我沒有……你輸急了就誣陷我……”
葉承歡二話沒說,慢慢翻開金錢斑的牌,牌面是兩個k和一個6,看上去並沒什麼古怪。
“他的牌沒什麼問題。”總監道。
“他的牌的確沒問題,有問題的是那個死胖子。”葉承歡指了指那個胖子。
胖子惱羞成怒,“你放屁!”
“閉上你的嘴,好臭好臭!”葉承歡厭惡的捏了捏鼻子。
總監過去翻開胖子的牌,頓時吃了一驚,只見他的牌面赫然是三張k!
“搜他的身!”總監命令一聲,幾個打手就要過去搜身。
“毛病不在他身上,要搜就搜他對面那人。”
到了此時,總監對他的話深信不疑,馬上命人去搜金錢斑,果然,很快便從他袖子和襯衫的暗袋子裡翻出很多牌。
這樣一來,連總監都摸不着頭腦,現在看來明顯是這人和那個死胖子連手做局,這人才是真正的老千,只不過他的任務是給那胖子做牌。
“這小子爲什麼非要自己洗牌發牌,問題就出在他的手上,他給自己發的都是爛牌,給那死胖子的每把都是好牌。”
“可是之前荷官發牌的時候,那個胖子爲什麼也能贏?”
葉承歡詭異的一笑,看着金錢斑面前的煙盒,“他面前明明擺着煙盒,可是我卻沒見他抽過一根菸。”
總監馬上明白了,問題一定出在那盒香菸上,拿起來打開一看似乎並沒什麼毛病,隨即把香菸倒出來才赫然發現原來煙盒里居然藏着一顆微型收發器。
隨後又對那人搜了一遍身,最後從他左耳裡找出一顆微型耳麥。
“現在真相大白了,煙盒裡的收發器可以探測到牌面,只要煙盒對着誰,收發器就能將那人的牌面報出來,這樣的話傻瓜都能贏。當然,如果是他自己贏肯定會讓別人懷疑,所以他就通過暗號把牌面告訴對面的胖子讓他贏錢,也算有點兒技術含量吧。”葉承歡解釋道。
“混蛋!”總監咬牙切齒,“那他還有那個胖子給我帶走!”
那胖子頓時嚇傻了,他很清楚出千的後果是什麼,“不關我的事,都是那小子自己出千……”
“的確是他自己出千,但你們是一夥的,他是你僱來的。”葉承歡道。
胖子指着他破口大罵:“你給我等着,我一定饒不了你。”
幾個打手架着他們兩個就要走,葉承歡擺了擺手:“把那個胖子留下吧,唉,誰讓我這人心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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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監看着他:“他出老千贏你的錢你不恨他?”
“你瞧他那副熊樣,腦子裡都是大便,經過這件事之後我想他再也不敢了。”
胖子馬上嚷嚷着:“對對對,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桌上的籌碼我都不要了。”
“那好,看在這位客人的面子上我就饒了你,下次再被我抓到,一定不會再放過你。”總監帶着一干打手架着那個倒黴的老千走了。
那胖子這才長吁一口氣,癱在椅子上呼哧呼哧的喘氣。
許劍秋還在發愣的時候,葉承歡一把抱住他,親熱的道:“許先生,你又沒有出千,看樣子你好像也很害怕啊。”
許劍秋身子一震,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勉強笑道:“我哪有,呵呵,只是沒想到原來你根本就是賭場高手。”
“我談不上什麼高手,但專門喜歡剁老千的手!”他的話裡帶着威脅,顯然是說給對方聽的。
“出了這種事我也沒心情玩了,要麼我們走吧。”
“有事你就先走吧,我還沒玩夠呢。”
“也好,那我就先告辭了。”許劍秋站起身,一個沒留神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沒摔倒,幸好葉承歡扶住他。
“許先生,走路要小心。”葉承歡似笑非笑的道。
許劍秋臉色十分難看的點了點頭,再沒說一句話便匆匆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葉承歡嘴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其實,自打一坐下來他就看出來了,許劍秋跟那死胖子還有金錢斑是一夥的,他們之間都有眼神和手勢交流,一般人看不出來卻瞞不過葉承歡的眼睛。
那小子真當他是凱子了,明擺着做了個局,想狠殺自己一筆。
但凡第一次進賭場的人往往被人做局敲詐,許劍秋就是想狠狠敲他一筆,等他輸光了再讓他借賭場的錢,一旦借了賭場的錢今晚就別想離開這裡。
到時候他被賭場扣留也好,毒打一頓也好,總之最後還得林佩珊拿錢來保他,而以許劍秋對林佩珊的瞭解,堂堂的女總裁是絕不會拿錢到賭場贖人的,就算她真的肯來,也自然會對葉承歡的感覺大打折扣。
總之,許劍秋今晚就是想搞臭葉承歡,最好能搞死他。
葉承歡早就看出來了,剛纔那幾句話就是在敲打對方,讓他知道這個祖宗不是那麼好惹的。
事實上,今晚許劍秋也的確嚐到了葉承歡的厲害,生怕再留下來被人家發現自己的企圖,到時候說不定比那個金錢斑下場還慘。
而葉承歡之所以要留下來,是因爲他覺得那個神州來的死胖子很可能大有來頭!
“兄弟,謝謝你,我沒想到你能救我。”那胖子臉上的肥肉不住顫抖,不停擦汗又不停流汗。
葉承歡呲了呲牙:“老兄,手法太老套了,下次整點兒高科技的興許還能瞞得過。”
胖子搖了搖頭,剛纔囂張的氣焰全無,到了這會兒好像泄了氣的皮球:“哪還敢有下次,再也沒心情玩了。走,我請你喝一杯。”
“不了,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