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公司門口,白曉迫不及待地迎上去,拉着她的手,邊走邊興奮地說道:“今天,總裁會親自和你籤合同。這份殊榮,公司裡可就只有你獨一份。趕緊的,別讓人等久了。”
似乎幸福來得太快,不太真實。
“小白,讓我掐掐你,看看是不是在做夢?”說罷,她用力掐上他的手臂。
“哎喲喂,痛啊!”他拉着她走進電梯,“姑奶奶,你沒做夢,趕緊上去吧。”
“你說我待會兒說什麼呀?”她緊張的心情像是第一次面對鏡頭,生怕做錯任何一個動作。
“反正你只管點頭,只要能籤合同,怎樣都成。”白曉認爲這個合約是救命稻草,說什麼都要抓住。
電梯到14樓的時候,走進來一對男女。男人長相平凡,低頭走在女人身後。女人妝扮豔俗,刺鼻的香水味充斥在整個電梯,聞起來有點噁心。
“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夏冷心嗎?”女人誇張地用手掩着嘴,“是來領遣散費嗎?”
白曉一把推開她,將夏冷心護在身後,“齊露,嘴巴放乾淨點,別他媽沒事兒找事兒。”
齊露惱羞成怒,朝身後的男子吼道,“陳楠,你個廢物!我被欺負,你除了像根木頭杵在那裡,還能幹些什麼?”
陳楠面無表情,半天才說了一句,“到了。”
叮——
電梯門打開,他頭也不回地走出去,白曉拉着夏冷心也跟着走出去,最後只剩下齊露在那裡,氣得直跺腳。
雖然不甘心,但她還是急匆匆地追上去。
4人一起走進總裁辦公室,只見景天睿已經坐在沙發上,正看着某人的資料。
一身純手工定製的西服穿在他的身上更顯高貴。俊逸的五官宛若天神,髮絲如墨,劍眉入鬢,黑眸淡淡一掃,深邃似大海一般的沉溺足以迷惑所有人,舉手投足之間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漠與疏離。
當夏冷心的視線與他對上,全身的血液迅速倒流,心跳加速,似乎他們之間有一種強大的磁場,互相吸引又互相排斥。
“坐。”景天睿如君王般隨意地坐在沙發上,周遭是不容忽視的強大氣場。
4人找位子坐下,坐得拘束,很不舒服。
“今後,白曉負責齊露,陳楠負責夏冷心。”
景天睿的決定讓夏冷心頓時不滿,她和白曉搭檔已經好幾年,彼此都熟悉,做事十分有默契。現在突然換人,讓她有些激動,“公司如此決定,不覺得太輕率嗎?”
“你憑什麼認爲這不是深思熟慮的結果?”景天睿挑眉反問道,似乎料到她會有如此反應。
她還想爭辯,卻被白曉拉拉手,示意她別衝動。衝動是魔鬼哇。
這個小動作被景天睿看在眼裡。他不動聲色地繼續說道:“1個星期的交接時間。”
“那麼快!”夏冷心不淡定了。
“怎麼?”景天睿看向她,冷言冷語道:“需要10個月嗎?要不要去把孩子生了再來?”
白曉此刻急得直冒汗。夏冷心不會看臉色的毛病都是他慣出來的。他堪稱二十四孝保姆,把瑣事打理得井井有條,而她只管拍戲、拍廣告。導演罵人,他去頂着;製片商喝酒,他去頂着;同行欺壓,還是他去頂着。
如今突然換經紀人,豈不是要把不會游泳的人往大海里扔?夏冷心急,他更急。他覺得自己就是苦逼的老媽子,爲她操碎了心。他又看看陳楠,木頭人一個,別說當經紀人,能不拖後腿都算好的。
齊露自然欣喜若狂。白曉可是娛樂界的金牌經紀人,人脈關係紮實,處事圓滑,有他當經紀人,成爲一線大腕指日可待。
夏冷心不服氣地看向景天睿,還想據理力爭。
“你們先出去。”景天睿看着她,“夏小姐應該還有話想說,請留下,我們繼續討論。”
她見其他3人都起身準備走人,連忙也站起來,“我沒有話說。”
“可是,我有話說。”景天睿堅決不放人,“難道不想籤合同了?”
白曉趕緊插話,“要籤,要籤,肯定籤。”
景天睿看着遲遲不走的3人,語氣十分不爽,“出去記得關門。”
如果再看不出Boss讓人滾蛋的心思,他們也不用再在公司混了。
房間裡只剩下兩人,氣氛有些緊繃。
景天睿把合同扔在茶几上,“如果條件滿意,就簽字吧。”
她拿起合同,翻開第1頁,以爲是自己眼花,可越往後看,越是眉頭緊皺。
“這是什麼意思?”她放下合同,望着他。
“字面上的意思,白紙黑字,不認識中文?”他挑挑眉,說得漫不經心。
她摔了摔合同,“我是藝人,這份寵物契約算什麼意思,我不是貓,也不是狗。不籤!”
“你會籤。”
如此勝券在握的口氣,顯然是把她的底細查得一清二楚。的確,她沒有退路。光是母親欠下的鉅額賭債就足以讓她崩潰。如果放棄演藝事業,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麼?靠什麼生存下去?
她拿起筆,認命地在合同上籤下自己的名字,然後冷眼看向他,用僅剩的一點傲氣說道:“可以走了吧?”
“過來。”
見她不動,他主動起身壓過去,男性的氣息將她團團包圍,氣氛頓時變得曖昧。
“我希望你從現在開始學習服從。”他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睛,“不聽話的寵物應該得到懲罰,所以明天就換掉你的經紀人。”
“不要。”她驚慌失措地抓住他的衣領,再次祈求道:“能不能別換白曉?”
他低頭看着抓住衣領的手,臉色不太好。
她見狀,迅速放手,低着頭,小聲地說了句“對不起”。
“寵物要學會主動討好主人,看來這點也應該寫進合同裡。”他起身,重新坐回去,拿起筆,在合同上寫寫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