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Play不僅是個技術活兒,還講求天時地利人和。
很顯然,Boss今天出門沒看黃曆。
正當他興致高昂的時候,一個打趣的聲音很煞風景地插了進來。
“阿睿,你們在玩什麼遊戲啊?好好玩的樣子。”
Boss的眼裡閃過一道冷光,直直地射向躲在大樹後面的人。
他站起身,然後把夏冷心從草坪上拉起來,細心地替她整理着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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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掉裙子上的塵土,他又撿起一旁的鞋子,然後蹲下身去,體貼地爲她穿上鞋子。
“你們還躲在樹後面幹嘛,有意思嗎?”
他的視線瞄向大樹那一邊,口氣十分地不爽。
“唉,遊戲就結束了嗎?”
宮主緩緩地從大樹的背後走出來,桂大爺緊跟其後,2人的表情皆是一臉的遺憾。
夏冷心紅着臉,恨不得挖個坑兒把自己埋了。
上次在蜀風館,就是被他們中途打斷,這次也是同樣的節奏。
此時,Boss的臉色已經無法用難看來形容。
宮主大笑着拍拍他的肩,“別不開心嘛。”
桂大爺帥氣地抄着手,附上一句,“來日方長。”
宮主勾起脣,揚起意味深長的笑,當即朝她豎起大拇指,爲她的神回覆點贊。
這下子丟臉丟大發了。
夏冷心摸了摸發燙的臉,不好意地低着頭,然後小聲地說道:“我回去了。”
說完,她就迅速轉身,頭也不回地向莊園的主宅跑去。
“嘖嘖,看看你,把人家姑娘弄得好尷尬,真是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宮主露出調笑的表情,眼裡帶着幾絲戲謔。
說完後,他還眨了眨細長的鳳眼,甚至有些壞心眼地撞了撞景天睿的手臂,
“鬧夠沒?”
冷冰冰的聲音從Boss的口中溢出。
“看樣子,你應該還沒有告訴她那件事吧?”
宮主站直身子,換上一本正經的神情。
“你打算一直瞞着她嗎?可是……”
“我知道!”
景天睿緊蹙着眉頭,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如果事情敗露,最無辜的人是冷心。你最好提前告訴她,這樣繼續瞞下去,對她很不公平。”
桂大爺嘆口氣,有些同情夏冷心,但是爲了大局,依舊會選擇犧牲她。
宮主擡眼看着桂大爺,然後搖搖頭,示意她再別說了。
桂大爺無奈地聳聳肩,不再說下去。
2人準備離開。
臨走前,宮主拍了拍景天睿的肩膀。
“阿葵的情況正在好轉。你抽空去看看她吧?”
說完,他們就不再逗留,迅速地離開了景家莊園。
景天睿站在原地,低着頭,額前的碎髮遮住了他的眼睛,分不清他的情緒。
混着草香的清風吹過,卻吹不走他心頭的煩躁。
正如桂大爺說的,最無辜的人是夏冷心。
但是叫他該如何開口呢?
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心裡究竟希望得到怎樣的結果?
他握緊拳頭,擡起頭,眼裡的深邃宛如被濃霧籠罩的森林,藏在暗處的妖獸呼之欲出。
某些情緒正在分崩離析,全面失控。
他阻止不了,最後選擇放任。
於是,他擡起腳,快步地往回走。
從暗門來到夏冷心的房間,只見她正趴在牀上,用手機看漫畫。
“你怎麼也回……”
她沒有機會說完後面的話,就被他瘋狂的吻封住了脣。
這樣粗暴的Boss,是她極少見到的,好似變成另外一個人。
他啃咬着她的頸脖,一路往下,像是想要急切地留下他的印記。
他如同雄獅一般,用蠻橫的力量征服着她的身體。
“嗯……啊……”
嬌聲從喉嚨裡溢出,刺激着他更兇狠地掠奪。
“你是我的。”
他捏着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永遠都別想離開我。”
她的眼裡盈/滿一汪春水。
白皙如玉的臉因爲他的索取而染上嬌羞的顏色。
他用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淚。
“對不起。”
然後擡起手,蒙上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裡全是對他的信賴,乾淨而溫暖。
他只想擁有她,卻忘記了這樣會傷害到她。
怎麼辦?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對上那雙全心全意的眼睛,叫他如何開得了口。
拖一時算一時吧。
至少她現在還沒有開始恨他。
夏冷心從小就很敏感,自然能感到Boss有很多事情都在瞞着她,但是仗着鴕鳥心態,她開始自我催眠,偏執地認爲這是他愛自己的方式。
只要他不說,她就不問。
幾番雲雨過後,夏冷心直接被Boss折騰暈了。
光潔的後背被灰色的牀單映襯得更加白皙,他用修長的手指輕撫着。
細膩光滑的觸感宛如上等的貢品錦緞,上面還有他留下的痕跡。
他俯下身,細細地吻着那些青紫,有些心疼,但是強烈的滿足感淹沒了這些細枝末節的情緒。
他只有通過這樣方式,才能安撫內心狂躁的不安。
一想到她遲早會發現自己的秘密,他就忍不住想把她禁錮起來,綁住她的手,鎖住她的腳,讓她永遠活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這種念頭像是散發着黑色的戾氣,縈繞在心間,久久不能散去。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也開始慢慢變成黑曜石般暗沉的顏色。
他再次壓在她的身上,開始新一輪的攻城略池。
夕陽的餘暉漸冷,夜色終於降臨。
夏冷心醒來的時候,牀邊已經沒有景天睿的身影。
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茫然又無助。
一種越來越窒息的緊迫感,仿若荊棘藤一般纏上她的心,刺痛而惶恐。
她緩緩地走下牀,一個趔趄,身體無力地軟在地毯上。
低下頭,一眼就看見身上佈滿了愛的痕跡。
Boss這次真的是要得太狠了,毫不憐惜,彷彿是要把她拆解入腹才甘心。
她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如今,她睜開眼卻看不見他的身影。
這種感覺很不好,就像心裡缺了些什麼,空蕩蕩地。
她捂住臉,靠在牀邊嗚嗚出聲,哭得一塌糊塗。
洗完澡出來,她的眼睛依舊是又紅又腫。
於是換好衣服,準備去樓下冰箱裡拿點冰塊,給眼睛冷敷消腫。
剛走下樓,就碰見正準備上樓的竇婉兒。
“正巧,我還說上去找你呢?”
她拉過夏冷心的手,準備往外走。
夏冷心用力地抽回手,“你又想做什麼?”
“我帶你去看點兒有趣的東西。”
“我沒興趣。”
“你會有興趣的。難道你不想知道,爲什麼睿哥哥執意要立遺囑,非讓你嫁進景家嗎?”
竇婉兒的確抓住了夏冷心的死穴。
夏冷心輕輕地摩挲着小拇指,思考着到底要不要相信她的話?
“你的那個項鍊吊墜上是不是刻着一串數字?”
竇婉兒勾脣一笑,露出盡在掌握的模樣。
夏冷心下意識地摸上天使吊墜,那裡的確刻着數字。
竇婉兒笑得更加得意,“是不是19910816呀?”
心裡咯噔一下,夏冷心摸着吊墜的手一頓。
她怎麼會知道?
這個項鍊,夏冷心幾乎從未離身,即使睡覺、洗澡都不曾取下來過。
“很好奇爲什麼我知道嗎?”
竇婉兒挑了挑眉,繼續說道:“因爲那是一個女人的生日,而那個女人正是睿哥哥的最愛。”
夏冷心捂着胸口,那裡跳得雜亂無章,有些酸,也有些痛。
“對了,既然你怕跟我出門,那就回你的房間吧。我還有更加精彩的東西跟你分享呢。”
竇婉兒扯着她的手,徑直朝着她的臥室走去。
回到臥室,竇婉兒從包裡拿出一疊照片,全部扔在牀上。
散落一牀的照片,像是一堆笑話,嘲笑着夏冷心對景天睿的感情。
她隨意拿起一張,上面是景天睿爲一個女人戴上戒指的畫面。
諷刺的是那個女人居然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似乎已經猜測到這是一個怎樣的故事。
她忍住眼中的酸澀,繼續看着那一張張令她心痛的照片。
他靜靜地坐在那個女人的身邊,溫柔的神情是那樣地刺眼。
那個女人撫着肚子,臉上鍍着一層母愛的光輝。
那應該是他們的孩子吧?
意識到這一點,她悄悄地撫上自己的肚子,難受得喘不過氣來。
下一張照片有點兒舊,上面是個穿着蘿莉裝的女生,眉目間還是能看出來,依舊是那個女人。
之前在地下城,她做過一個夢,夢裡面的那張照片居然和這張重合。
蘿莉裝的女生沒有什麼表情,脖子上掛着1條項鍊,吊墜是天使的圖案,鑲滿了碎鑽。
心裡一緊,她甚至閃過一把扯掉項鍊的念頭。
直到最後一張照片落入眼中,她腦中的弦幾乎全部斷裂。
只見那個女人渾身是血,躺在景天睿的懷中。
景天睿的表情接近崩潰,他痛苦地抱着那個女人,坐在又冷又硬的地板上。
那是夏冷心不認識的Boss,那樣的脆弱無助,眉目間全是撕心裂肺的傷痛,令人心疼。
“這個女人呢?”
夏冷心擡頭看向竇婉兒。
既然她能提供這些照片,意味着她知道更多的信息。
“死了。”
冰冷的答案讓夏冷心更加地難受。
原來,她只是替身而已。
原來如此。
他想方設法地讓她懷孕,也只是爲了彌補他的遺憾。
那個女人失去的孩子,他就利用她來完成。
爲什麼?
爲什麼要這樣對她?
她有什麼錯?
難道就因爲和他愛的女人長得一樣,就該接受這樣的對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