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四周找了一圈,也沒什麼收穫,又見廉嬤嬤的屍體頂個血窟窿直勾勾的瞪着我,我心裡發‘毛’,趕緊掉頭就走。
我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到那個拐彎處,想起剛剛廉嬤嬤就是從拐彎處衝出來的,那根肇事的木‘棒’還靜靜的躺在地上,我心有餘悸,等了一會兒,見沒什麼動靜,又試探着踢了踢那個木‘棒’,周遭還是靜悄悄的。
我這才放下心來,探頭探腦走進去,剛一拐進去,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我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藍‘色’的海洋中。
這是一條幽深的小道,‘洞’壁黑黝黝的,上面點綴着數不清的藍光,既像天空,又像海洋,我的心在這樣的環境下頓時生出一種肅然起敬的感覺,生怕自己一個舉止不妥,便打擾了這方沉寂,褻瀆了這人間美景。
我摒住呼吸,輕輕走着,眼前的藍光越來越濃密,將整個通道都照得有如白晝一般,只是周圍越來越冷,到後來我呼出的氣息已經變成了白‘色’。
我本能的縮着頭,貼着一邊牆壁走着,那牆壁甚是光滑,我仔細一看,牆壁表面的一層竟然是純正的青‘玉’,什麼人能將‘玉’器切割打磨得如此‘精’致,真是不可思議。
我邊感嘆邊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突然升騰起一束藍光,那藍光直衝‘洞’頂,將附近的點點光斑都收攏了進去。
我看得忘了呼吸:那一定就是藍光的源頭了!
我快步走過去,又走了好久,就在我以爲小道已經到了盡頭時,前面突然沒了路,只是一面牆,一面透明的牆。
藍光正是從牆壁的另一端發出來的,那藍光很濃烈,卻又極其柔和,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藍光圍繞下的一個巨大的青‘色’棺材,。
那棺材密封得並不完整,藍光正是從那些縫隙裡面發散出來,棺材裡面到底是什麼呢?
這時,周圍更加寒冷了,我抱緊雙肩,打着哆嗦,突然想起星盡對我說過的話,難道這就是那個裝着南屋派先祖的冰棺?
我想起那個先祖臨終之時詭異的遺言,以及隨後掀起的軒然大‘波’,不由得更加寒冷,打了個哆嗦,心想趕緊離開這裡,找到星盡,那樣無論是千塵還是公主們,就都有救了。
想到那些嗜血的公主又可以回到以前如‘花’似‘玉’的樣子,我心裡又高興起來,可是,剛轉過身,我立刻呆住了,只覺全身的血液呼啦一下都涌到了頭頂,我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
是廉嬤嬤,已經死去多時的廉嬤嬤!
她拖着半個殘廢的身子,腦‘門’上頂着一個大血‘洞’,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本能的朝後退一步,她立刻又趕上一步,臉上一點兒表情也沒有,目光呆滯中又有一絲瘋狂。
是了,一定是冰棺,是冰棺的魔力是廉嬤嬤死而復生。
我料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廉嬤嬤一定會狂‘性’大發,像南屋派的那些教衆,以及公主一樣,變成一個嗜血狂魔!
我一邊死死的盯着她,一邊找機會悄悄的往後退。
可是,她拖着殘軀走的更快了,鼻翼不停的翕動着,想是新鮮的人氣令她無比興奮。
我已經退無可退,後背緊緊的貼在透明牆壁上,廉嬤嬤的屍體‘逼’得越來越緊了,那腥臭味也越來越濃烈,額前的窟窿不知爲何又滲出血來,滴滴答答的掉在地上,在空曠而幽暗的暗道裡,這聲音更加令我覺得‘毛’骨悚然。
終於,她與我面對面,直直的擡起手臂,朝我脖子上掐過來。
我駭得忘乎所以的大叫起來。
然後,我就見到了那個人,站在廉嬤嬤身後,手裡拿着廉嬤嬤曾用來打我的木‘棒’,他的臉‘色’沉峻中帶着一絲說不出來的感覺,是憂傷吧!
他身上的黑貓形態各異,在幽暗中肆意舒展身體,一起望向我。
我只來得及匆匆掃視一眼,廉嬤嬤的手便搭上了我的脖子。
他不動聲‘色’的舉起木‘棒’,重重敲下去,廉嬤嬤的腦袋頓時像豆腐‘花’一樣散開。
我急忙朝後躲去,還是濺了一身,剛剛的血水加上現在的腦漿,讓我臭不可聞。
可是,我來不及叫苦,廉嬤嬤已經沒了腦袋的身子又撲了上來,就在這危急關頭,我心裡不知怎麼突然冒出一個疑問:她已經沒了嘴巴,又靠什麼來吸我的血呢?
我這一想,身子就停頓下來,那半截殘屍到了我跟前,突然彎下腰,冒着血的脖子正對着我的手臂,等我反應過來,那脖子頂上的血窟窿已經套住了我的手臂,我只覺得手上一緊,緊接着就是.辣的痛,我能清晰的感覺到全身的血液嘩嘩的都流向了被脖子套住的這條手臂,我的指尖漲得似乎要爆炸了一樣。
我拼命掙扎着想要‘抽’回手,可是,那殘屍的力氣大得驚人,我這樣掙扎,她竟然紋絲不動。
我用求助的目光看着正耕皇上,可是,他不爲所動,只是靜靜的看着我掙扎。
我又氣又急,猛然來了力氣,用力一甩,竟將那殘屍甩了出去。 WWW ●Tтkā n ●C 〇
殘屍遠遠的飛向牆角,砰的一聲掉下來,然後,那無頭殘屍的身子突然像蛇一樣扭曲起來,緊接着,耳邊響起噝噝啦啦像是什麼東西焚化所發出來的聲音,那殘屍的身子慢慢萎縮,到最後,只剩下一縷青煙,消於無形。
我看得目瞪口呆!
正耕皇上依然望着我,不動聲‘色’的說了一句:
“好毒的血!”
他是在說我嗎?
記憶裡好像聽過類似的話。
我皺眉想了想,是的,同樣的話出自丹公公之口,他說我是“‘陰’邪血脈”!
我擡起頭,見他仍在打量我,我開口問道:
“剛剛廉嬤嬤要殺我,是你殺了她,救我一命嗎?”
他搖了搖頭:
“不是我!”
我詫異:
“那會是誰?”
他不說話,只是靜靜的望着我。
我心裡一動:如果詭行者的話是真的,那麼,我將是正耕皇上的親生‘女’兒。
我想到這裡,擡頭看着他,見他臉上竟有一絲憂傷,可是目光中卻又充滿了憤怒,不由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