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宋瀾衣這話,宋瀚海哼了一聲,“帶你打劫妖蠻,去不去?東西二八分。你二,我八。”
宋瀾衣詫異地看了自家爹一眼,狐疑道,“爹,你能行嗎?”
“就說去不去吧?”
“去!”宋瀾衣臉上露出一抹靦腆純真的微笑,“而且,我得提前告訴您,我絕對不是爲了妖蠻手裡的那些寶貝。我是爲了正義與和平的!”
宋瀚海見狀有些哭笑不得,嘴裡卻附和着,“是,是,是。”
夜晚。
宋瀚海滿意地看到女兒房間裡的燭光暗下去。
閨女太勤奮也不好。
有時候做家長的都會擔驚受怕。
生怕自家“雞娃”努力過頭,髮際線不知不覺就往後移。
而此時,被認爲已經安然入睡的宋瀾衣,看了看手腕上的一圈類似紅瑪瑙的藤蔓。
藤蔓上延伸出來的嫩芽,似是能夠感受到宋瀾衣的目光,在漆黑的環境中微微搖晃。
宋瀾衣摸了摸嫩芽,“放心吧,這次出去,我爭取找些好東西,幫你泡一次藥浴,進行第一次生命進化。”
嫩芽聽到這話,像是有些雀躍,枝葉在半空中輕輕搖擺,而後緊貼在宋瀾衣的手腕上,有種稚童依賴母親的感覺。
棠溪看到這一幕,輕巧地從房樑上跳下來,用尾巴掃了掃宋瀾衣的臉頰。
棠溪自從當日被收養以來,一直與宋瀾衣維持着不遠不近的關係。
更多的時候,她都是高冷矜持地站在一旁……然後默默舔毛。
這還是她第一次“撩撥”宋瀾衣。
宋瀾衣抓住她的尾巴,然後將其抱在懷裡,將臉埋進厚厚的貓毛當中,再擡起頭來,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我感覺我已經到達人生的巔峰了。”
有貓的快樂,別人根本想象不到!
棠溪被她這麼一埋,險些炸毛。
但是當她想要從宋瀾衣懷中跳出時,卻不小心看見宋瀾衣眼中的笑意。
不知道爲何,她又突然放鬆下來,任憑宋瀾衣抱着她。
她聽着宋瀾衣不到三秒,就又平緩下來的呼吸,看着窗外的明月,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
至少比曾經待在牢籠裡,誰都可以踩一腳,暗無天日的生活要好。
而此刻,睡着的宋瀾衣,再次開始了豐富多彩的“夜生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起先她在夢境空間中,通宵學習,早晨醒來時,還有些疲累。
但是隨着空間升級,熬夜通宵的次數越來越多後,每次醒來宋瀾衣都只覺得神采奕奕,光彩照人。
不僅可以徹夜讀書,還不用擔心精神衰退,長黑眼圈,這究竟是什麼內卷神器?
學!往死裡學!
翌日。
寅時。
也就是四點時分。
此時的定遠城還籠罩在一片黑暗中。
宋瀾衣套着一件漆黑的兜帽,快步跟在宋瀚海身後。
他們來得不算遲,但也不算晚。
彼時,城門口已經有一部分人等候在此。
其中,居然還有幾位熟人。
公孫璣和朱序臨一面嚼着嘴中的白麪饅頭,一面百無聊賴地打量着四周。
等看到宋瀚海和宋瀾衣的身影時,還未等公孫璣反應,朱序臨就激動地蹦起來,不斷朝着宋瀾衣招手,嘴裡含着饅頭,含糊地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內侍馮德全昨天並未進學堂,但是自從朱序臨下學,滿嘴都是“宋瀾衣”、“青雲姑娘”。
他說出來的話,全都是溢美之詞。
像什麼“宋姑娘學富五車,最重要的是,她還有許多稀奇的故事”、“宋姑娘與上京的師傅不一樣,不會滿嘴大道理,也同那些大人不一樣,不會認爲他說得話都是異想天開……”
反正三句話離不開宋姑娘。
起先馮德全以爲殿下是看上了宋姑娘,這才試探了一句,便讓朱序臨的臉冷下來。
朱序臨看似莽撞,但是對身邊之人總是仁厚居多,鮮少冷着臉。
他到現在都記得朱序臨說出來的話:
“馮伴伴,以後此話莫要再提了。我與宋姑娘,不是那樣的關係。最重要的是……宋姑娘這般女子,不輸於男兒!她怎可嫁人,委身在後宅四四方方的天地之中呢?”
這算啥?
你不喜歡人家,還不讓人家嫁人???
馮德全都有點懵逼了。
一旁的公孫璣看到朱序臨這興奮的模樣,都有些側目。
這位一向心高氣傲,怎麼會突然對小宋姑娘如此熱絡?
宋瀚海卻是一臉警惕。
這傢伙……什麼情況?
宋瀾衣掩住脣角的笑意,“早啊,小朱同桌。”
公孫璣點了點頭,也算打了個招呼,“來了。等人齊了,正式出發吧。這次的動靜不要鬧得太大,王爺的意思是,三品境以上不會出手的。”
“再有,這次的任務也比較艱鉅,除卻定量的靈植採集,還需要收集醫館常用的一些藥材。畢竟定遠被圍一役過後,醫館內的儲藏銳減。而許多藥材,又只有妖蠻所在之地纔有。”
公孫璣考慮到這次有兩個新手在,又多說了一點科普的話,“你們別看妖蠻秋冬交際的時候,總會大軍南下,搶掠糧食。”
“但是妖蠻境內並不貧瘠,甚至在其境內,因爲地勢險峻,時常會孕育各種天材地寶。妖蠻也根據每個地域生長的天材地寶,建城紮根……如浮花根、空明草……”
公孫璣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述,宋瀾衣不知何時已經掏出一張輿圖,並根據口述的內容,在上面標記起來。
等公孫璣說完時,他瞥到宋瀾衣密密麻麻的輿圖,震驚了。
“你這又是從哪來的?”
宋瀾衣羞澀一笑,“我半夜起來,熬油點燈畫出來的。”
公孫璣:!!!
貓貓震驚!
這究竟是什麼內卷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