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連串子彈擊中納茲腹部的護甲時,他的笑聲停止了。
很快,這隻龐大的綠皮將他血紅的雙眼轉向分散在廢墟掩體中的始作俑者們,獠牙相互摩擦發出可怕的聲音。
“給俺把他們揪出來!!!”
跟隨他們的戰爭軍閥,衛隊們衝進燃燒的殘垣,並用帶有齒刃的砍刀不斷削切遇到的一切阻礙。
守軍驚恐的發現他們手上的武器拿這些重裝巨獸毫無辦法,一些人轉身想要逃跑,但快就被四面八方射來的子彈打倒。
納茲一路碾過腳下的路障,伸手掀開旁邊一塊扭曲的金屬板找到了某個藏在下方的士兵。
他像一隻受驚的兔子般抱着腦袋瑟瑟發抖,一旁是他的步槍,納茲記得很清楚,這個傢伙朝自己開了幾槍。
“膽小鬼!!”
隨着軍閥的怒吼,他伸出巨爪將那個蝦米抓起來,高舉在半空中,然後慢慢將爪子合攏。
可怕的慘叫聲隨着鮮血從那名士兵的口子溢出,他的雙手胡亂的扳着侵染鮮血的爪刃,卻阻止不了自己緩慢的被切成幾截。
“哈哈!就該這麼幹纔對!”
當碎屍從巨爪上滑落,納茲的目光又落到了另一個剛竄到倒塌建築門廊外的受害者身上,於是這頭巨大的獸人用肩膀撞穿牆壁追了上去,頓時四周佈滿了鋼筋和碎石。
那個士兵忙將刺刀揮向碎骨者的胸口,但立刻在一陣尖嘯聲中從對方的裝甲上彈開,這一衝擊幾乎使步槍脫出他的雙手。
“弱雞!”
納茲看向自己胸甲上新增的劃痕時咕噥一聲,隨即舉起他那口徑驚人的大突突槍。
“輪到俺了,弱雞!”
扣動扳機的一瞬間,納茲將槍口頂在了對方的腦門上,爆炸性的力量瞬間將那名士兵的上半身打飛到了遠處的牆上。
當納茲用被重甲包裹的戰靴碾碎殘缺屍體時,滾滾濃煙從這名歐克軍閥的裝甲排氣口中不斷冒出,他向來對這種做法樂此不疲。
又穿過了另一堵牆,納茲四下巡視了一圈,發現四散的小子們正到處尋找更多的目標,但這裡似乎已經沒有更多的敵人了。
突然,他發現一個瘦小的身影從廢墟中現身,在他身後拖着一個巨大的圖騰旗杆。
“喂,鼻屎球!”
納茲向他的屁精跟班咆哮起來。
那個屁精畏縮了一下,隨後睜大眼睛瞧着他的主人。
“是的,老大?”
他慌忙回答。
“小的能爲您做點啥?”
“那幫技工到哪去了?他們應該去收集武器和零件!”
“小的馬上去找他們,老大!”
鼻屎球立刻回覆,並把旗杆插在一堆瓦礫中,然後抱着腦袋地竄回了街道。
納茲大步跨上一個礦渣堆的頂端環顧四周,這些弱雞並沒有給他提供什麼樂子,但軍閥對此並不介意。
他們來到這裡是爲了切斷蝦米的退路,並且技工們可以用這些機械製造一些真正棒的裝備,尤其是車站裡面那些大輪車,絕對是好東西,這把真是賺大了!
想到此處,納茲又不禁露出了笑容。
轟~!
一次爆炸震動着地面,也將納茲從美夢中喚醒,他瞪大眼睛望向爆炸發生的位置,一團火焰吞沒了一羣正在車站大門入口的小子。
他起初認爲那只是一個意外,但不久之後又接連發生了三次爆炸,每一次都夾雜着電流和狂風。
“這可怪了……”
“那是啥,老大?”
發問的是他的衛隊副官魯齒,當他爬上礦渣堆時,他裝甲上的關節正吱嘎作響。
“瞅那個。”
納茲說着用巨爪指向爆炸。
“那些火不對,什麼在攻擊俺們?”
“是那些弱雞?”
魯齒摸着腦袋這般說道。
“弱雞們纔沒這本事!”
說着納茲給了魯齒腦袋一次重擊以懲罰他說的蠢話。
“帶幾個小子過去瞅瞅!”
就好像爲了映證納茲的錯誤,一羣人類從車站入口處涌出,並向四面八方甩出火焰和狂風。
他們身着黑白相間的護甲和披風,其中一些帶着軍帽,手上握有劍杖。
“真的是蝦米!”
魯齒大叫了起來,但緊接着納茲便惱怒的用他的大槍再次敲擊了對方的後腦勺,發出了響亮的聲音。
只見那個歐克的雙眼立刻向不同方向歪去,腳底開始踉蹌。
“俺當然知道那是蝦米,你這該死的跳跳腦子!快到那邊去給他們兩槍,順便把神經小子叫過來!”
納茲隨後集合了身邊的小子們加入交火,而在一些地方戰鬥已經平息,倖存的平民們向郊外散去,家園濃煙在他們身後翻騰。
“阻止他們逃跑!就是那個方向!把他們懟回去!”
納茲一邊奔跑一邊大吼着命令。
忽然,歐克軍閥看到一團紅黑色的模糊玩意從車站大門裡冒了出來,很快那東西擊中並分解了一個蝦米,在對方胸口開了一個大洞。
死去的蝦米掠過納茲面前,那傢伙身體剩下的部分飛濺在一處岩石上並抽動不止。
“嗯?”
等他看清楚時,才發現攻擊蝦米的,竟然也是一個蝦米,不過他穿着的是一身血紅色的長袍。
“加西莫多!你……投靠了拜血教!”
那些巫師們也被這突然而來的背叛驚嚇到了,他們回過身時,卻發現昔日的同伴正一臉漠然的注視着他們。
“我給過你們機會,但你們拒絕擁抱吾主的榮耀。”
墮落的巫師笑了起來。
“叛徒,你會將會被通緝,並絞死!”
“你們認爲呢?”
忽然,他擡起右手擺了擺,彷彿在招呼某位友人。
waaaaaaaagh!!!!
踏着沉重的步伐,納茲衝到了車站的大門前,巫師們回身奮力抵抗,但他們的火焰和風暴,卻被一道道綠色的閃電無情的阻隔——神經小子已經就位。
接下來就是短暫而血腥的殺戮,一直到把最後一人砍成無數巴掌大小的碎肉塊,納茲才平復下自己狂怒的戰意。
“你,是誰。”
隨後,納茲咕噥着把槍瞄準了這位叛徒,用不太熟練的人類語言詢問起來。
“鄙人奉吾主之令,在此靜候納茲老大。”
墮落的巫師微微一笑,彎下腰擺出一副卑微的姿態,於是納茲這才收起槍。
“拜血教……是叫這個吧。”
“正是。”
納茲收起槍,斜視着那個蝦米,趾高氣揚的說道:
“這地是俺們的了,沒你們什麼事,滾吧。”
“納茲老大,還有一場更加榮耀的勝利在等待着您,您不想要嗎?”
“說。”
那名巫師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原本的晴空萬里,此時已經開始出現大朵的烏雲。
“第七軍,離這裡只有一百公里,今晚他們將會在野外宿營,這將會是一個非常美妙的夜晚,您覺得呢?納茲老大。”
聽完這句話,納茲露出了會意的笑容,殘忍而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