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甜甜小姐,請問你是否願意嫁給鬱季鬱先生爲妻,無論生老病死,貧窮體弱,始終忠誠於他,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強迫自己端上一臉柔情,現在讓她幸福多一點,到時痛苦也多一點。
如是想,他再一次微勾脣角,笑得是風光霽月。
“你好沒誠意噢!在這個地方就求婚,我纔不要呢!”凌甜甜小嘴不樂意地撅起,纖手輕輕捶打他的胸膛。
鬱季只覺得整個人兒都在反胃,懷裡的女子,讓他有種出門踩狗屎的錯覺。
“嫁給我。”鬱季的手緊握一下凌甜甜的柔軟小手,表達自己堅定不移的心意。
面對一張傾國傾城顛倒衆生的臉孔,內心毫無波瀾。
沒有讓人神魂顛倒的香味,凌甜甜雖美,卻不足以讓鬱季心動,畢竟這副動人的皮囊下,藏的可是一個怪物。
求婚,只是香味作怪,哪個男人能忍受這種被人控制的滋味?還有那份遺忘的記憶,以及差點就變成精神病的夏夏。
這次,他勢必要凌甜甜付出血淚教訓,他再不會讓那些魑魅魍魎謀害夏夏一分半分。
他心裡翻滾着各種陰暗的念頭,舉動卻越發溫柔。
“我答應你就是。”凌甜甜的肌膚泛發着動人的緋紅,嘴邊是甜蜜的淺笑,眼中是幸福的光芒,在擡眼面對鬱季時,則化成濃濃的嬌羞。
鬱季的眼神溢滿說不出的溫柔,小心地爲凌甜甜套上,戒指像是爲她量身訂做一般,那根蔥白的手指,頓時熠熠發光。
凌甜甜的眼直盯着閃光的鑽戒,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不時扭過頭看一下鬱季,清淺的黑眸裡盪漾着歡喜。
“恭喜兩位。”笑容甜美的店員小姐姐,送上祝福。
男人身上穿着家常便服,可也是精心裁製的衣服,看得出價值不菲,襯得鬱季高貴俊朗,充滿威儀。
俊美的五官,深邃的眸,不光長得帥,聲音還蘇,店員們看向凌甜甜的視線更加熱切。
翻譯過來大概就是:美女,你命真好,未來老公又帥又豪,還捨得花錢。
有羨慕,卻沒有什麼嫉妒的心思。
鬱季身旁的凌甜甜,雪膚烏髮,肌膚白得要發光,一白遮百醜,人一白衣服美三分。
更何況凌甜甜在369的打造之下,妥妥的絕色,有一種格外豔麗的精緻美感,宛若狐妖在世,這麼美就是裹個窗簾也美。
凌甜甜對着鬱季笑,笑容很甜很美,就像夏日裡的棉花糖,情到深處自然甜。
兩人站在一起,簡直就是神仙眷侶,天仙一般的人兒。
看起來真是幸福啊,可惜全是假象。
美好的只是一件衣裳,脫下來後,很多東西不堪入目。
在凌甜甜沒有注意到的地方,鬱季黑泠泠的眸子宛若寒潭,眸色止不住的暗沉下來,眼中閃過陰冷之色。
他心裡翻滾着驚濤駭浪,面上終恢復平靜。
鬱季用指腹壓壓眉心,不想再看凌甜甜矯揉造作的姿態,乾脆找個藉口,“寶貝,公司有急事,我不能陪你,你一個人回去,乖乖的。”
凌甜甜閉上眼,面頰粉紅,櫻脣溼潤潤的,仿若雨後海棠般嬌羞柔弱,“要親親。”她戳戳臉頰,笑容甜甜的,自認爲嬌俏又天真。
鬱季擡起凌甜甜的下巴,眼裡辨不出什麼情緒,半晌後卻是低低笑起來,剋制輕柔的吻,落在凌甜甜的額頭上,“真是個沒長大的小丫頭。”
“我已經不是小丫頭啦。”凌甜甜跺跺腳,露出調皮的笑,天真又可愛,因容貌使然,還有一點點小嫵媚。
等到凌甜甜走掉,鬱季點燃一支菸,煙霧模糊他的視線。
他沒有煙癮,只是在心煩氣躁的時候抽根菸,確實起到緩解的功效。
但他是很剋制的,只有一人獨處的時候纔會抽。
印象中年輕的時候他肆意妄爲,抽菸酗酒飆車,怎麼刺激怎麼來。
什麼時候變的呢,腦袋一片空白的滋味,簡直糟糕透頂。
他的目光冷冷的,如同冰山,“出來。”
“老大。”黑衣人來敲窗。
“保護好小姐。”鬱季聲音冷冷地吩咐道。
“是。”黑衣人壓低聲音答應下來,駕車跟蹤凌甜甜。
鬱季抽完最後一口煙,吐出一個漂亮的眼圈,因爲不快,硬朗的眉眼在煙霧中,流露出兩分詭譎。
凌甜甜什麼地方也沒去,馬上奔回去,蔥白的手指,故意在唐檸這晃悠來晃悠去,碩大的鴿子蛋奪人眼球。
唐檸只當她是跳樑小醜,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凌甜甜等好半晌沒等到對方主動詢問,只能暗地裡咬咬牙。
“我要結婚啦。”凌甜甜刻意揚揚嘴角,臉上是快要溢出來的幸福與甜蜜。
“哦。”唐檸冷淡地應一下,當她不存在。
“我說我要結婚啦。”凌甜甜的笑,有點僵。
“哦。”唐檸敷衍地哦一下,沒有配合演出的意思。
可這樣寡言少語落在凌甜甜眼中,就是不尊重,就是不把她當回事的意思,這就讓她有點不舒服。
凌甜甜眸子盯着唐檸平靜的側臉,心頭有點不是滋味。
“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你放心,我肯定會對你好的。”凌甜甜皮笑肉不笑,“回頭啊,我勸勸老鬱,這有病還是要趁早治。”
她自以爲找到唐檸的命門,沾沾自喜,將手搭在唐檸的肩上。
唐檸將她的手從自己身上拿走,一根一根掰走她的手指,整個人冷淡而疏離,“你和我的主治醫生蠻熟的吧。”
一聽到她提這個,凌甜甜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唐檸伸出手,拍在凌甜甜的肩膀上,讓凌甜甜的心臟忍不住一抖,慢條斯理地抽出文件袋。
她狐疑地接過文件袋,抽出裡頭的東西看起來,化着精緻妝容的面孔,一下慌張起來,這份資料,連她自己都不敢看下去。
她和孔祥的談話,一字不差地被記錄下來。
她匆匆忙忙將文件裝好,急切地解釋,“這些都是假的,你怎麼能相信呢?是誰陷害我?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怎麼可能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