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會好好照顧我。”唐檸特別玩味地重複一遍,倏爾脣角一勾,微微笑起來。
委託者生得好看,不笑時儘管眼裡帶着笑意也讓人覺得舒服,此時唐檸這麼一笑就好像春暖花開。
“是的。”紀曉曉漂亮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唐檸,清澈的眼眸浮現出濃濃的笑意,“我以後會好好照顧你的。”
想要照顧她,所以就可以把她當犯人一樣對待,害她差點以爲自己被追殺。
這一身青紫,全拜她的自以爲是所賜。
唐檸心裡堵着一股氣,被紀曉曉這麼一說,不僅沒有消散,反而火氣愈發大起來。
看到笑容滿面,以爲自己是個救世主的女人,心頭的火刷地就燒起來。
“所以你就把我綁過來,像個犯人一樣。”唐檸再也忍不住冷笑起來。
不知道唐檸的這番心思,她可以對着別人侃侃而談毫不怯場,然而卻不知道這話該怎麼答。
唐檸看起來很狼狽,可這氣勢卻依舊強大。
紀曉曉慌亂地退後,這情景和她想得完全不一樣。
這是什麼眼神啊,如同兜頭給她淋一盆冰水,她從裡到外都冷下來。
“我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紀曉曉小小地羞愧了一下,然後理直氣壯起來,“不過你放心,以後我會罩着你的。”
得到答案,唐檸眉眼一轉,低笑一聲,清雅淡漠的臉龐上突然生動起來,“你真的會照顧我?”
唐檸的語氣那樣柔和軟糯,可如果紀曉曉站在她面前,仔細看她表情的話,她就會發現,唐檸的眼底沒有絲毫情感,她就像是一個傀儡木偶,在臺上演着一齣戲,欺騙所有人都眼睛。
唐檸往青年的位置靠近一點,貼近的女體讓青年下意識挑眉。
卻見男人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就朝紀曉曉走去。
青年一晃神,伸手直覺地伸手摸向自己腰間,一摸,瞬間臉色大變。
“不要動。”唐檸的聲音冷冰冰的,讓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你……你怎麼可以……”紀曉曉被嚇得口齒不清。
唐檸將槍抵在紀曉曉的頭上,“我和你根本沒關係,你的父母是土生土長的西安農民,祖輩三代都在這紮根,所以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所以這紀曉曉是在撒謊,但她實在想不明白,這委託者身上,有什麼是值得她這麼惦記的,畢竟她可是賀少帥的未婚妻,西安城未來的女主人。
“住手,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青年臉色非常的難看,就剛剛,他什麼都沒察覺到,他的槍就被這個若不經風的女人給卸掉,這個女人分明就是扮豬吃老虎。
“怎麼,以爲我不會開槍?”
“咔擦”一聲,唐檸將槍上膛,她手臂平舉着對準備婆子的方向,白皙纖瘦的五指間赫然是一把烏漆抹黑的手槍,那槍的光澤又黑又黯,不用碰觸都感覺冷冰冰的,直嚇得紀曉曉瑟瑟發抖,打個冷顫。
“備車,不然,這子彈可不長眼。”唐檸可不想在這耽擱下去,越耽擱越危險。
不說到時候會有多少人來追殺她,就現在,這個地方,就有不下十個人,虎視眈眈。
不說別的,就這個瘋女人這麼一鬧,少帥得知此事以後可能有的反應,青年的整張臉刷的變綠,太陽穴更是隱隱作痛。
“您先放下手裡的槍,有什麼事好好說。若是因爲我,您不高興,您只管罰我。”青年低三下四地陪笑。
“啪”地一聲,青年甩手對着自己的臉打下去。他的臉頓時被抽得側過臉去,嘴角溢出一絲絲的鮮血。
“你如果還不高興,我隨你處置。”
哪怕是自己扇自己巴掌,青年的表情還是沒什麼變化。他微微皺着眉看着唐檸,眼神肅殺。
一點點被包圍的唐檸,非但沒有軟和下來,反而將黑魆魆的槍口對準天空,“砰”的就是一槍。
“不要和我耍花招。”唐檸將槍口抵在紀曉曉的太陽穴上,輕聲柔和地說,“這槍口還是熱乎的,所以不要挑戰我的耐性,你可以試試到底是他們的槍快,還是我的槍快。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畢竟我怕死,還不想被賀少帥追殺。”
唐檸說得柔和,可紀曉曉卻不敢小覷,她發出尖叫,“備車,趕緊備車,不準跟上,不然的話,軍法處置。”
“不愧是少帥夫人,這說話就是痛快。”唐檸笑得惡劣,用槍敲敲紀曉曉的腦袋,“還有一根麻繩,對啦,不準跟上,不然,我不保證,少帥夫人的胳膊和腿,是不是完好無損。我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可她……”
車是好車,不過也很耀眼,一輛軍車,所到之處,應該非常引人注目,不過唐檸也不嫌棄,畢竟車是真的好車,性能是真不差。
將人甩掉以後,唐檸將紀曉曉捆成一隻糉子,讓她不能動彈。
將車啓動,一腳踩到底,拿出飆車的架勢,一下就衝出包圍圈。
說是不跟,可誰知道暗地裡會不會有什麼小動作。
紀曉曉可是未來的少帥夫人,她本身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所以追兵肯定會非常多。
唐檸非但不害怕還有點小興奮,沒有記憶,還沒有目標的委託者實在太憋屈,與其逆來順受,不如跌宕起伏一點。
而且這紀曉曉找上她,絕非偶然。
相比完全站不住腳的“姐妹論”,她更相信紀曉曉這是無利不起早。
“你跑不掉的,不如投降,我會保你的。”紀曉曉垂死掙扎。
“你以爲我是三歲小孩啊!”唐檸發出一聲冷嗤,“如果不想受傷,就閉上你的嘴巴。”
車開上大橋的時候,唐檸將車速降下來,然後把紀曉曉推出去,自己也跳出去,抄小路,進入一戶人家,撬開一輛車的鎖,瀟灑走人。
這座橋很荒涼,沒什麼人經過,這戶人家很湊巧離橋很近,正好方便唐檸做點小手腳。
盜竊可恥。
不過這車的錢,相信賀少帥會加倍償還的,畢竟這能證明他的愛人沒有死。
“少帥,車,好像在水裡。”青年訥訥道,“紀小姐還被綁着呢,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