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碧疏眼見着皇帝陛下以一種不合常理的時間出現,捂住嘴的同時不由朝周靜慧瞥過去,哎呀,好像看到了女主大人身後冉冉升起的耀眼奪目的光環了呢。
女主定律第三條:女主運氣永遠逆天,具體表現爲任何人明裡暗裡爲難女主的時候,男主一定恰好發現,然後立刻過來解救女主並對女主表示憐愛和歉疚,如果此時女主再大度地表示不願意責怪任何人,還可以獲得男主贈予的“善良”稱號。
至於第一條和第二條,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謝碧疏回想了一下剛纔應該沒有什麼爲難女主的表現,於是繼續捂着嘴表示自己已經住嘴,等着景曄上前憐惜女主。
看戲的興頭太足,於是等到德妃給景曄請安的時候,謝碧疏才反應過來,自己連馬都沒下,她思索了一秒,還是屈服了,吭哧吭哧地作出笨拙的樣子準備下馬。
接着被景曄按住了,“行了,不必下來了,朕不是說讓你先等着的麼,誰讓你跑到這邊來的?”
謝碧疏臉上傻笑,心裡卻一個勁地吐槽,不自己先跑難道還要等他不成?她可是知道劇情的人好嗎,春狩時期有刺客闖進上林苑刺殺皇帝,然後被女主救了這段狗血劇情曾經被她屢次吐槽好麼?
所以她早就已經決定在上林苑期間一定要離皇帝遠遠的,越遠越好。
當然這些原因是不可能明說出來的,謝碧疏只裝作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陛下騎術精湛,而我纔剛剛學會上馬,不敢擾了陛下狩獵的興致。”
“假話,”景曄眸中漾出一些笑意,“既然知道朕騎術精湛,那由朕教你如何?”
明明是疑問句,卻硬生生地讓這大爺說成了斬釘截鐵的肯定句,繼德妃對她甩出“晴天霹靂”技能之後,躲閃不及的謝碧疏再次被景曄的“雷神之怒”擊中。
我到底跟你們什麼仇什麼怨,我給你們一人一百塊好不好,求放過。
謝碧疏眼淚汪汪地看着景曄,試圖讓他改變主意,景曄似笑非笑地回以不容拒絕的眼神。
“陛下……”一邊的佈景板德妃終於忍受不了眼前虐心的場面,在兩人的深情(誤)對視中奮力地刷存在感。
可惜話還沒說完,景曄再次冷冷地開口道:“朕讓你住嘴沒聽見,還想要朕再說一遍?”
德妃一張秀氣的小臉立刻刷白,捂着心口踉蹌着退後一步,緊跟着眼淚就無聲無息地掉了下來,謝碧疏自嘆弗如,自己頂多算是金雞獎,人家卻穩穩地捧着奧斯卡啊。
受到會心一擊的德妃幾乎是立刻就將謝碧疏和周靜慧兩人給恨上了,瞧瞧那憤恨的眼神,一邊滿臉哀傷一邊目含嫉恨這到底是怎麼樣的神人才能做得到?英雄請不要大意地收下我膝蓋。
當然對於自己居然能看得出德妃眼神所表達的情緒也一定要給自己點贊呢。
謝碧疏對於德妃的恨意其實並不是特別在意,撐死了放在橙色警報的級別,因爲終極的紅色警報現在已經正式亮了起來,血紅血紅的好嚇人啊。
景曄和德妃都揹着周靜慧當然看不到,可是面對着她的謝碧疏看得一清二楚啊,那隱忍的、陰毒的、冰冷的、嫉恨的眼神,瞬間讓謝碧疏想到了傳說中冷血動物——蛇。
好可怕啊啊啊!
謝碧疏臉上還掛着傻乎乎的微笑,心裡的眼淚卻嘩啦啦的瞬間決堤。
皇上求你離我遠點好嗎,女主要來揍我了啊啊啊!
可惜皇帝陛下跟她一點心靈感應都沒有,還在繼續地替她拉仇恨,伸手捏了捏她肉呼呼的下巴,從鼻子裡哼出酥麻的聲音:“嗯?”
謝碧疏回過神來,趕緊擺出一副嚴肅的面孔,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真的哭出來,“臣妾生性愚鈍,怎敢勞動陛下如此屈尊降貴,陛下……”
皇帝陛下已經一個飛身,直接坐到她身後,手臂環着她的身子握住了繮繩。
他溫熱的呼吸撲到她的脖頸裡,癢癢得讓她整個脊背都控制不住地僵直了起來,罪魁禍首還故意湊近了她的耳畔,可以壓低的聲音像是指尖在琴絃上輕撥,“反正最終你也推卻不了,何必再說些無用的廢話,朕今日興致正好,你當感恩,而萬不要敗了朕的興致。”
他頓了頓,手掌扶在她腰腹之上,灼熱的溫度透過略微單薄的春衣直接烙在她身上,他的語氣中含着促狹和戲謔,道:“朕今日要教你的第一點就是,騎馬的時候身子要放鬆,這般僵直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