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一層又一層的變異螞蟻如潮水般退散開來,因爲它們皆感受到了來自靈魂深處最爲本能的驚恐與懼怕。
毛球雖還只是幼獸,可畢竟是堂堂兇獸空間雷獸,還是王獸直系血脈,這種血脈上的天生統治烙入靈魂永遠無法抹去。
妖獸世界所遵行的血脈等級制度無比嚴苛,低等級無條件臣服於高等級,更別說是像毛球這種血脈純粹的真正王級兇獸,光是血脈上的壓制就足以令一羣低級妖獸顫抖臣服。
“吼吼!”
見那些變異螞蟻想跑,毛球又是兩聲警告的威脅,高高在上的霸道無比地不準這些噁心東西逃。
除去吼聲威脅,一道驚雷更是從天而降,直接被毛球以懲罰的形式打落下來。
別看才短短几息之間,不過聰明如毛球早就看清了現場情形。
血脈本能裡無法挑釁的王威豈容這些低等連妖獸都還稱不上的噁心東西們挑釁反抗。
這一記巨雷,毛球直接是朝着蟻王那一片而去,算是第小懲大戒。
看到小爺你們這羣沒腦子的低等爬蟲不立馬跪地臣服還敢瞎跑,果然是一羣還沒開智的東西,不讓它們付出真正的代價怎麼可能。
毛球一怒,那隻蟻王以及蟻王附近數不清的變異螞蟻都跟着倒了大黴,瞬間就被轟了個灰飛煙滅,也渣渣都不存一絲。
奶奶個毛,不知道張依依是它的人嗎,你們這些不長眼的噁心小爬蟲竟敢趁它沒出來時欺負它的人!
不給你們瞧瞧小爺的厲害怎麼行!
所有蟻獸紛紛顫抖,帶着靈魂深處的最重的敬畏下意識地朝着毛球跪地膜拜,昭示着它們血液之中對於王血兇獸這種頂級存在天生的臣服。
便是那隻初開智,修煉至五階的蟻后,哪怕心中再不甘願,卻也不得不受血脈靈魂的影響,更是五體投地臣服於王獸之威。
一時間,整片蟻海齊齊朝拜毛球、無條件臣服的場景壯觀極了。
毛球帶着王之藐視,高高在上的掃過那些低等存在,小小的身子威嚴盡顯,便是向來總覺得它幼稚好笑的張依依此刻也不得不爲之刮目。
是呀,她怎麼就忘了呢,毛球可是傳說中數一數二的兇獸王,血脈之上天生壓制普通妖獸,更別說是這種突然變異的最低等蟻獸了。
“毛球,你可真厲害!這回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眼見危險解除,張依依高興無比地誇讚着毛球。
真是好樣的,出來得太及時了,幹得也漂亮,一下子就讓她省下一張珍貴無比的萬里遠遁符,免了她心疼得渾身哪哪都疼。
“廢話,也不看看小爺是誰,就這點噁心的東西在小爺眼皮子底下哪可能竄出花來!”
毛球驕傲地昂着頭,得瑟起來吱啦吱拉說個不停:“早把小爺叫出來不就好了,還用得着你拼死拼活地跟這一羣噁心東西費什麼鬼勁?小爺就說了,你肯定是把小爺放那破袋子裡放太久給忘了,瞧你那鬼記性,差點害得自己連命都沒了吧,若不是小爺機靈發現不太……”
說着說着,毛球眼見張依依臉上的表情已然成了似笑非笑,這才下意識地反應過來好像是越說越有些忘形了,因而立馬止住了聲。
“啊啊啊對了,這些噁心的東西你想怎麼處理?”
求生欲十分之強的毛球無比生硬地轉了話題,連小爺都沒敢再自稱:“現在它們都聽我的,你想怎麼着就怎麼着,要如何報仇就如何報仇,妥妥的由你高興,哈哈。”
“哦,是嗎,那可真要謝謝咱們的毛球大人了。嗯……這樣,你先幫我問問那隻蟻后,這處流雲礦底下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爲什麼它們短短時間內竟會變異到這種程度?”
張依依見狀,倒也沒揭穿什麼,畢竟包括蟻后在內的那麼多低階妖獸還在,哪怕那些螞蟻聽不懂他們之間的對話,可多少在外頭得給足毛球王之兇獸的威嚴才行。
“謝什麼謝,咱們兩誰跟誰,幫你那不是應該的嗎。”
毛球擡着小爪子當下便做出了保證。
隨後它一擡小屁股,直接便踩着那些依然顫抖着匍匐於地、沒有得到命令再不敢有任何舉動的變異螞蟻徑直竄到了蟻后身上。
感受到毛球的氣息越來越近,蟻后愈發不敢有半點動彈,甚至於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完全是一幅任由處置的模樣。
“韓、韓兄弟,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遠遠看着毛球站在蟻后身上居高臨下、鄙夷衆獸,石鋒才從這一出驚人的反轉中清醒了些過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原本以爲的必死無疑竟然就這般改寫了,而改寫這一切的僅僅只是張依依從妖獸袋中放出來的一隻看上去像刺蝟一般的小妖獸。
石鋒哪怕到了現在都還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爲那隻小妖獸幾下吼聲便直接震住了所有變異螞蟻羣,發出的一道巨雷更是直接便將蟻王與成片成片的變異螞蟻化爲了灰燼。
這到底是隻什麼樣的妖獸,竟然會厲害到這般程度?
“石大哥,咱們現在應該是徹底安全了。”
張依依由着毛球單獨在那兒先跟蟻后問話,看着石鋒說道:“看來咱們這次運氣還算不錯,沒想到我家小毛球竟剛剛好能剋制住這些變異螞蟻。”
在石鋒面前,張依依不可能自爆毛球兇獸的身份,所以只是避重就輕的以毛球正好能夠剋制變異螞蟻這種族羣爲理由簡單解釋了一句。
石鋒一聽,雖然覺得那隻小妖獸應該不僅那般簡單,但也沒覺得張依依這種說辭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畢竟那隻小妖獸肯定是張依依的底牌所在,誰都不可能將自己的底牌詳細完整地告知於外人。
所以石鋒很是理解體貼的沒有再追問,而是點了點頭道:“哦哦,原來如此,這次可真要謝謝你,也得謝謝你這隻小靈寵,不然我必定得葬身蟻腹了。”
“石大哥不必客氣,這也是恰好誤打誤着,之前我也沒想到會這般。不過,毛球可不是我的靈寵。”
看在毛球立功的份上,張依依特意爲它又與石鋒解釋了一遍:“它是我的朋友,是夥伴,可不是什麼靈寵,讓它聽到你這般說的話,它是會不高興的。”
“啊,原來這樣,那我以後一定注意,不會再亂說話了。”
石鋒邊說邊將自己的嘴巴捂了捂,一副肯定不會再把毛球當成靈寵對待的表情。
原來這隻妖獸並非韓小兄弟的靈寵,看來他還真是誤會了。
不過倒也不算意外,畢竟那隻小妖獸一看就絕不簡單,那般靈性逼人、那般厲害特別,怎麼可能輕易能夠被收服認主。
可不管怎麼樣,這一次都得多謝韓小兄弟,畢竟毛球可是韓小兄弟的朋友、夥伴。
“毛球還是隻幼獸,但頗有幾分特殊本事,等出了這處地方,離開黑沼澤後,還請石大哥替其保密。不然若是讓外頭的人知道它的本事,肯定會惹來不少人的覬覦,強行將它抓走整成靈寵失去自由。”
張依依特意交待了石鋒不能將毛球的事說給別人知曉。
畢竟像毛球今日這般壯舉一旦傳開,哪怕兇獸之名無人猜到,卻也依然可以引來無數貪婪者的掠奪。
石鋒也不蠢,立馬便明白了張依依的意思,當下連連點頭保證道:“韓小兄弟自管放心,關於今日種種,我一定不會對任何人提及。我這條命都是你跟毛球所救,這份恩情永遠銘刻於心報答都來不及,哪還會去替你們惹麻煩!我石鋒絕不是那等忘恩負義之人,韓小兄弟若是不信的話,我這就立下道誓!”
“石大哥言重了,你的品行我自是相信。”
張依依見石鋒如此知趣,自然不再多說什麼。
道誓什麼的就算了,畢竟若是她信不過石鋒品性的話,當初也不會打算要帶其一併脫身。
特意要其對毛球之事保密也不是信不過,而是怕石鋒不小心透露了出去,這纔有意提醒罷了。
石鋒剛想再說點什麼,卻見那邊在蟻后身上問話的毛球明顯已經有了結果,三兩下直接便又蹦回到了張依依肩膀上坐好。
“都弄清楚了,原來這處流雲礦下頭有一種對這羣噁心東西十分有益的特殊物質存在,它們就是在吃過那東西后纔開始變異的。”
毛球直接將結果道了出來:“那團肉山說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它們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那東西能夠讓它們不斷變強,所以它們纔會一直守在這裡,將不斷進入的修士給弄死,守住那些東西爲它們所用。”
說罷,毛球直接指示幾隻變異螞蟻弄了些那個東西出來送到了張依依面前,:“看,就是這種東西。我查看過了,還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而且好像當真只有這些噁心的東西用得上,對其他妖獸沒啥用處。不過你們人修可不可以用,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自己看看。”
一旁的石鋒完全不知道毛球正跟張依依說些什麼,反正他是一點都聽不懂的,不過好在他這人好奇心也不那麼強,聽不明白就老老實實呆在一旁等着便是。
對他而言,命保住了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其它什麼都不是那麼重要。
更何況,他相信韓小兄弟的爲人,該他知道的一定會轉告於他,而不該他知道的,他也沒必要去多那個嘴問東問西。
石鋒的態度倒是同時引得了張依依與毛球的認可。
原本毛球還想着要不要暗中讓變異螞蟻把這片礦區裡除了張依依外的最後一個人修給弄死,免得它今日的威武兇姿傳了出去給它惹來麻煩。
現在看來,張依依明顯沒這個打算,而這人似乎也不是那種多嘴多舌之人。
既然這樣,那它自然主賣個面子給張依依,留這人修一命,免得張依依嫌它成天只想着弄死這弄死那的。
張依依聽完毛球的話後,當際便蹲下將那些東西給檢查了一番。
能夠令普通螞蟻變異成妖獸,還能夠讓它們不斷強大起來,對於別的妖獸又沒有用處?
檢查過後,張依依也弄不清這種又黑又臭有點像煤一般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想了想後取了個玉盒出來裝了一盒,準備拿回去給師父師兄們看,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
“毛球,底下的這種東西多嗎?”
站起身後,張依依再次朝毛球問着。
“不算太多,但聽那堆肉山說,可以支持它修煉至六階。”
毛球說的那堆肉山自然指的是蟻后:“但據我看,那堆肉山雖然已是五階,可修爲明顯像是被催生起來的,比起那些真正的五階妖獸根本不堪一擊。無非就是仗着小爬蟲多才能在這處有莫名壓制的地方稱王稱霸罷了。”
將基本情況都解釋情後,毛球催促道:“你現在想怎麼收拾它們呀,儘管說,只要我一聲令下,讓它們自己變着一百個花樣去死,它們也絕不敢不從的。”
毛球一副我幫你報仇、你快來誇來呀的表情,得瑟之意再次竄了出來。
張依依這會也由着毛球自我驕傲,想了想後道:“我要它們變着花樣的去死幹什麼,毛球,想不想再多添幾瓶高階獸丹幫你加速修煉呀?”
“當然要了,這裡有天材地寶嗎?在哪在哪?”
毛球一聽,頓時眼睛都亮了,四處張望一副立馬就想跑去搜刮的模樣。
不將這處礦脈裡頭所有能換成靈石的流雲扣採光搬光,它就讓這裡成千上萬所有噁心的爬蟲們通通被雷轟得渣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