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這大半年進展當真飛速,劍氣如虹威力倍增,若當初中型家族資格預賽時便有現在的程度,怕是希兒在你手上不死也得重傷。”
唐津毫不吝惜的誇讚,同時眼中的貪婪愈發明顯:“你這劍法也是那位高人教的吧,高明、實在是高明!看來那位高人是真將你當成親弟子一般傳授愛護,只要將你拿捏在手中,他日定將能有機會得他賜教突破之法,哈哈哈哈!”
他輕易便能化解張依依對他不斷的攻勢,但卻不得不說,再稍微多給這姑娘一點時間讓其成長起來的話,無需化神,怕是隻待晉級元嬰之後,他便無法再像今日一般輕而易舉的壓制拿捏對方。
“呸,唐津你可真是不要臉,以大欺小算什麼本事!”
張依依手上攻勢不停,嘴上言辭亦反駁了過去:“既然你明知我後頭有高人護着,還敢妄圖將我拿捏於手中引他出來?就憑你還想從他身上尋找突破晉級、飛昇之法,真當人家都是吃素的,弄不死你不成!”
“那些可就不必你費心,你還是擔心擔心你這護身符什麼時候失效吧。”
唐津壓根沒將張依依的這點威脅放在心上:“原本你若自己配合些還能少吃點苦頭,現在看來就你這樣的性子,真是不好生磨磨你的棱角都不行了。不過你放心,總歸看在高人的面子上,你的性命還是會……”
話未說完,唐津卻是突然心頭一怔,那顆被張依依不斷小打小鬧攻擊而漸漸麻痹、大意下來的心猛的停頓了一下。
就在這一瞬間,卻見張依依原本將要落於他身上的劍卻是毫不徵兆的拐了一個彎,瞬間爆發出比之前所有攻擊都要狠辣、強悍好多倍的劍氣通通都落到了唐希身上。
“賤人,你找死!”
唐津當下阻止,卻終究還是慢了那麼一丁點。
毫無防備的唐希直接被斬斷奇經八脈,丹田直接受損,整個人如同紙片似的飛了出去。
那一劍來得太快太狠,之前所有對唐津的攻擊都成了突襲唐希的預謀,而張依依打出手開始真正的目標本就是指向唐希。
偷襲得手,張依依沒再浪費靈力,手中之劍痛快無比的收了起來,就那般嘲諷地站在那兒看着唐津氣極敗壞的一把將唐希抱起,不斷的往其嘴裡塞丹、將他自己的靈力渡給唐希。
“你竟敢毀她根基?”
唐津毫無疑問的保下了唐希一命,但同時也發現張依依出手太過狠毒,竟是直接毀了希兒的根基,這可比要了希兒的性命還要讓希兒難以接受。
他憎恨憤怒地瞪着張依依,彷彿下一刻隨意就要將張依依生吞活剝,令其魂飛魄散不得好死。
“我有什麼不敢的,反正你們也從沒打算過要善待我分毫。”
張依依嗤笑道:“怎麼,就許你們想如何害我便如何害我,還不興別人反抗不成?殺人者人恆殺之,你們殺人的時候可沒這麼嘰嘰歪歪,更何況她這不還好好活着嗎?”
“韓琳,你好膽!”唐津看着張依依,一雙眼睛噬血通紅,如同地獄裡跑出來的惡魔一般:“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你永生永世都後悔今日對希兒所做之事。”
這一萬多年以來,還從未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猖獗,甚至於當着他的面毀了希兒的根基,讓希兒受這麼大的痛苦折磨。
他不計代價也一定會治好希兒,而希兒今日所受的折辱必將百倍千倍萬倍的加之於這個女人身上。
“不好意思,我這人膽子還真不大,怕死得很,所以你說的這些自然不能讓你如願了。”
張依依稍微出了口惡氣,揚了揚手中的萬里遠遁符道:“唐津,今日我殺死不了你、技不如人所以只能先跑,但你聽好了,有朝一日我會親手殺了你替何潔他們報仇,也替我自己永除你這顆毒瘤後患!”
放狠話,誰不會?
況且張依依還真不是放放狠話這麼簡單,這個仇她記下了,將來不管要等多久也必定會有清算的一天!
看着張依依手中的古符,唐津臉色瞬間大變。
本以爲憑着自己所掌控的域,無論如何張依依也不可能逃得過他的手心,可那張古符卻清晰的讓他意識到自己終究還是失算了。
這個女人背後之人還真沒有少給她保命底牌,那古符一看就能夠直接遁穿他的領域封鎖,逃出的距離之遠必定不是他所能再追蹤得上的。
更讓他痛恨的是這個女人的狡詐,做事安排得竟是滴水不露。
古符雖好但以張依依的修爲想要完全激發自是得多費些功夫,若是張依依一開始便直接拿出古符逃跑的話,很有可能被他提前察覺從而於完全激發前將其攔下。
是以張依依這才先發動了護身符,打着防護自保的幌子不但騙得他放鬆了警惕,害得希兒被偷襲毀了根基不說,此刻竟然還能光明正大、耀武揚威的在他面前安全激發古符逃跑。
“韓琳,你是不打算管你兄長死活了?”
唐津陰狠地威脅着張依依:“你敢跑,我立馬就去王家將他殺了!”
“哦,那你去吧。你連我這麼個築基境的都搞不定,還想跑去王家殺他那個金丹期的?想太多了吧?”
張依依懟得很是解氣:“真以爲你化神立道了就了不起,明知我們背後有人還總想將我們當螻蟻對待?這年頭沒點保命手段真當我們兄妹倆就敢跑到外面來不惜命的歷練?到底是我天真還是你太蠢?”
這番話真假摻半,她相信越是說得不在意無所謂,唐津肯定會越是有所顧忌,反倒不會再像打她主意一般隨意去找洛啓衡。
況且,在來柳林坡前,爲了以防萬一,她早就已經給洛啓衡發過一次訊息,告知若是自己沒能按時返回王家的話,十有八九是與唐家人有關,讓洛啓衡務必小心防範唐希以及他們都看不穿看不透的那個唐津。
沒想到,這番提前預警倒是真派上了用處。
今日她重創了唐希,又狠狠惹到了唐津,短時之內怕是都得藏好些不讓人發現,畢竟以唐津對她仇恨,定然想方設法也要將她掀出來當真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可惜暫時她是沒辦法通知洛啓衡量關於唐津的真正可怕之處,不僅僅只是化神那麼簡單,也許還有更深更驚人的秘密。
她甚至都有些懷疑幾千年前唐家那一夜之間變成邪魔的少主與唐津之間有着某些特別的關聯,而唐津這位化神怕是比着這方世界其他化神而言要遠遠厲害得多。
“你放肆!”
唐津着實被氣得不輕,還從沒有人敢這般輕視貶低過他。
“不過是說了幾句大實話而已,唐三爺不必這般惱火。”
張依依已然激發了萬里逃遁符,微笑着朝其揮了揮手道:“若是你見到我兄長的話,麻煩替我帶句話,告訴他不用擔心我,我在外頭會好好照顧自己、好好修煉的,謝謝唐三爺了。”
孃的,唯一一張萬里逃遁符就這般沒了,張依依非但不能表露出半點的心疼,還得堅強的裝逼進一步打消唐津立馬跑去找洛啓衡報復的念頭。
洛啓衡呀洛啓衡,都到了這個時候她還能如此照顧着你,張依依自覺自己做得也算是夠意思了。
不過,說到底這些也僅僅只是爲洛啓衡儘量拖延一點時間罷了。
以唐津對於晉級大乘飛昇上界的執着與渴盼,就算她今日老老實實配合任其拿捏,唐津同樣也不可能單單放過洛啓衡。
畢竟在唐津看來,她與洛啓衡所擁有的價值基本上都一樣,多一個棋子在手便等於多了一份達成目的野心的保障。
而一開始唐津選擇直接朝她下手,不過是想一個個分開來解決,覺得她看起來更弱更好拿捏罷了。
所以張依依相信自己進入柳林坡前的那一通訊息提醒,外加日後她的失蹤,定然會讓洛啓衡有着足夠的提防與準備。
唐津再想像對她這般暗算洛啓衡量只會愈發難上加難。
而她先前懟唐津的話也不全都是誇大其辭,畢竟像他們這種華仁大世界大宗門最受器重、重點培養的弟子,身上沒點保命的底牌又怎麼可能。
最後看了一眼被她氣得臉色青紅交錯的唐津,張依依下一刻便直接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未來過一樣。
唐津除了感受到了一股遠比他強大的氣息沖天而起,而後又瞬間歸於寧靜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以外,其他的再也查探不到分毫。
張依依果然已經不再他所掌探的領域之中,不僅是封鎖掉的這片柳林坡內,任他的神識再向外擴散追查,卻是探到他的極限之處卻依然不再有任何的感應。
他不知道那張古符到底將張依依帶去了哪裡,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可惡的女人當真在他眼皮子底下逃了個乾乾淨淨!
……
“呼……總算擺脫那兩個死變態了。”
再次現身時,張依依已然身處一片全新之地。
萬里逃遁符一次跨越的距離何止區區萬里,只不過因爲先破除掉唐津的那片領域費了些力氣,是以這次她到的地方離柳林坡倒也僅僅萬里多一點罷了。
不過,張依依的運氣卻是極其不錯,沒想到最後落定之處竟是在一方不大不小的秘境之中,任是唐津神識再強大,範圍再廣,卻也無法穿透秘境追查到這裡。
但保險起見,到了全新之地、確定暫時安全後,張依依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用古玉再一次篡改了自己身上的氣息,並且好生用面具易容了一番,保證現在的爹媽見到她都絕對認不出來。
說到底她還是實力太弱,沒辦法與人家正面剛,爲了性命着想只能夠先謹慎謹慎再謹慎。
神識掃過周圍,張依依很快發現這處地方靈氣竟是十分濃郁,而且不少地方都生長着外頭十分少見的奇花異草甚至於還有少數天材地寶。
相較於藍羽小世界普通貧瘠的靈氣,這裡簡直就像是天堂。
她甚至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在使用萬里逃遁符時出了什麼意外,是不是已經不在藍羽小世界,又被傳送到了什麼不知名的新世界。
不過,這樣的念頭也僅僅只是一瞬而過,並且很快被證據給徹底打碎。
她很快發現數千里的範圍內總共差不多有四五十修士,小心窺探後發現所有修士中最高修爲也僅僅只是築基大圓滿後,倒是放心地用神識監聽起來。
不監聽不要緊,這一監聽之後張依依當下都快要笑出聲來了。
真是沒想到,青山不改,綠水常流,這麼快她就又有機會找先收點唐家的利息了。
原來好巧不巧,這裡還真是一處秘境,而且還是專屬於唐家的一處秘境。
雖然秘境不算太大,但裡頭靈花異草、天材地寶倒是十分豐富,整個唐家弟子修煉所需丹藥的絕大多數材料都來自於這處秘境。
總之想要得到好東西都不容易,每百年唐家也得付出極大的代價,犧牲不少的築基弟子才能夠得到他們所需要的東西,哪怕這處秘境名義上專屬於唐家也是一樣。
畢竟,秘境裡頭的妖獸以及種種天然險境可不認你唐家爲主,並不會因此而給任何人優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