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理,袁瑛自然也懂。
可她既然看清了真相,便斷然沒有再委屈自己的道理。
只要有心,這世間哪有退不了的親!
“我心意已決,旁人不同意便想辦法讓他們同意便是。”
袁瑛果斷說道:“既想要與袁家聯姻帶來的好處,又不想負了所愛佳人,合着莫硯是拿我當傻子冤大頭看待。真以爲他正妻道侶的身份就那麼金貴,金貴到我袁瑛會爲此忍氣吞聲、默默接受?哼,想得美!”
“他配不上你。”
張依依簡單明瞭的道出事實,還的確想得美。
堂堂漓山派大師姐將來是有實力站到食物鏈最頂端的,哪裡用得着像普通女子般看男人的臉色過日子。
莫硯肯定也明白這個道理,以他那種事事都喜歡佔據掌握地位的性格來說,估計壓根也不願意娶一個像大師姐這樣強勢的女人做道侶。
所以有沒有青梅竹馬的表妹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莫硯從一開始就不曾將袁瑛放在眼裡,這樣的道侶誰要誰倒黴。
“我就知道依依肯定最能理解我!”
眼見張依依連虛辭都沒,直接便站在了她這一邊,袁瑛高興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
等這趟秘境之行結束後,她回門派頭一件事便是了斷掉與莫硯之間的婚約。
或許,這本也是莫硯所希望的。
但她絕對相信,莫硯並不願這門婚約這麼快就被中止,不然之前那幾回也沒必要假心假意博她好感。
可她一不犯賤,二不是冤大頭,沒那義務讓一個噁心自己的人稱心如意。
“等取消婚約後,大師姐請你喝酒慶祝。就喝我祖父親手釀的靈酒,保你喝上兩杯,受益無窮!”
袁瑛越想越高興,這一趟棄了個虛僞的未婚夫卻得了個入眼入心的小妹妹,的確應該慶賀。
“好,那我就等着大師姐的靈酒了。”
張依依笑着同樂,渣男就是渣男,同門也一樣。
兩人毫無負擔一道聲討近在百米之內的某人,大概這也算是沒有靈力時的一大好處,不必擔心說什麼都被其他人聽去。
“你跟你那堂姐關係不怎麼好吧?”
隨後,袁瑛問起了張依依的事。
若不是之前依依自個叫了聲堂姐,她還真不會將兩人往嫡親堂姐妹上去想。
“嗯,就那樣吧,反正井水不犯河水的。”
張依依說着,看似隨意地反問:“你覺得我堂姐這人怎麼樣?”
“不瞭解,所以無法評說。”
袁瑛回道:“但她肯定不如你合我眼緣。我與她做不了朋友,但我們都是聰明人,又沒啥利益衝突,所以大概也不會成爲敵人。”
“那假如將來有一天,你與她同時喜歡一個男人,有了利益衝突,你會主動找她麻煩嗎?”
鬼使神差的,張依依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不論是原書裡的袁瑛還是現實中她所親眼看到了解到的,都不是那種心胸狹隘、無理取鬧之人。
要說這樣的袁瑛敢愛敢恨她完全不懷疑,可若說這樣的袁瑛會爲了自己的情情愛愛而陰險、狠毒的坑害其他女人,甚至到最後得不到就一起毀掉的瘋狂,她當真表示嚴重懷疑。
“你怎麼突然問我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我怎麼可能與你堂姐喜歡同一個男人?”
袁瑛好笑不已:“小小年紀成天瞎想什麼呢,總不會你堂姐也喜歡莫硯吧?”
“當然不是,我只是打個比方,假如、假如!”
張依依額外強調了一句:“更何況我也並不覺你就真有多喜歡莫師兄,頂多也就是婚約帶給你的某種錯覺罷了。”
“就你眼清目明。”
袁瑛順勢又想捏一把張依依的臉頰,只可惜被小姑娘機靈的躲開了。
沒否認,算是默認了依依的這種說法。
隨後,她這才重新回答了最開始的問題:“我誰的麻煩都不找,感情又不是單方面的事,那裡是靠找別人麻煩就能解決的。更何況我輩修士最重要的自然是追求大道,有那閒工夫爲個男人找人麻煩還不如努力多修煉一會來得實在。”
“……好有道理……”
聽到這樣的答案,張依依算是徹底明白了一個道理:盡信書不如無書!
……
休整過後重新出發,沙漠中的兇險也開始再次出現。
很不幸,張依依之前暗自的吐槽竟成了真。
他們不但遇上了一大拔長得比水桶還粗的怪蛇,後來又被沙漠中好不容易看到的小綠洲中的植物給纏上欺負了一大通狠的。
當然,他們纔是植物大戰殭屍裡頭的倒黴殭屍。
相較於其他人的苦不堪言,張依依卻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亢奮無比,那磨拳嚯嚯、總算等到了的欣喜模樣,生生讓不小心瞧到她這幅表情的袁瑛大熱天打了個冷顫。
連殺了幾拔怪後,張依依一反常人的狀態也越來越明顯,藏都藏不住。
“依依,我才發現你可真是挺變、態的!”
從那小片綠洲裡狼狽不已的逃脫昇天跑遠後,袁瑛聯想起之前殺那些怪蛇以及更早前幾次遇襲時張依依的種種表現,總算是琢磨出了點味來。
敢情這姑娘一直在用那些怪物給自己喂招呢!
更可怕的是那些前仆後繼不怕死攻擊他們的妖獸甚至於植物,打到最後竟然真能被張依依殺怕,每每到後頭都不敢再主動攻擊依依,甚至還得躲着。
什麼時候體修竟厲害到這種程度了?更何況這姑娘應該不算是純粹單一的修體吧。
“呃……”張依依摸了摸自己越來越強悍的拳頭,頗是滿意地說道:“其實我還可以更變、態。”
“……”
袁瑛無言以對。
其他人亦多少看出了張依依非同一般的強悍,心中對於此女的衡量再次提升了一個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