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你回來啦!”
看到張依依,張桐桐含笑迎了上去,絲毫不見久等的不耐。
“堂姐怎麼來了,找我有事嗎?”
張依依明知故問,心道這人來得可真夠快。
才入內門兩天正是最忙之際,就急着找到她的住處來,由此可見得有多惦記她的東西。
只可惜終究還是來晚了。
想到張桐桐再也不能借助古神之血達到肉身成聖的高度,想到張桐桐再也不可能擁有用不完的靈石,張依依便覺得心情格外舒暢。
“伊伊,姐姐沒什麼事,就是特意來看看你這兩天過得是否習慣?”
張桐桐很快便察覺到了堂妹心情不錯,暗道心態倒是真好,外門弟子也能當得如此高興。
想到前兩天的試心路,向來什麼都比不上她的堂妹,成績竟然還在她之上,這多少讓她有些如鯁在喉。
若非十分想知道並得到當日堂妹抽中的那樣寶器,張桐桐現在真是一點都不想看到這位堂妹出現在眼前。
“我過得挺好,多謝堂姐關心。”
張依依壓根沒有請人進去說話的打算:“堂姐如今身爲宗門最被看好的弟子,定然極爲忙碌。往後若無重要之事,堂姐不必親自過來看我,若是因我而影響到修煉可就是我的罪過。”
雖客客氣氣地,但趕人的意思但凡長了耳朵都能聽得出來。
張桐桐何曾被人如此嫌棄過,一口氣憋在心裡,卻偏偏還要裝做什麼事都沒有,那滋味別提多難受。
“依依說笑了。”
她淡淡笑了笑,卻是沒再耽誤功夫,看似隨意地問道:“對了,怎麼沒見你戴那枚儲物戒?莫不是還不曾認主?”
“儲物戒?”
張依依心道果然準備充足,這麼快便打聽出來當日她得到的獎勵是什麼:“哦,你說的是掌門獎勵的那件寶器呀,不見了。”
輕飄飄的一句“不見了”後,她的神情自然帶上了幾分說不出來的心疼與沮喪。
演戲什麼的她也會,至於演得好不好、旁人信不信那就另說。
“不見了?怎麼會不見了?”
張桐桐反應卻是異常激烈,下意識地便上前拽住張依依,哪裡還顧得上人前好姐姐的形象。
張依依被拽得不舒服,當下便拉開了對方的手,皺眉而道:“堂姐消息靈通,難得不曾聽說我來外九峰的半道上曾被護山妖獸襲擊險些喪命一事?”
“還有這事?可這跟寶器不見了有什麼關係?”
似是察覺到剛纔的舉動太過失態了些,張桐桐倒是連忙退了一步,不過臉色卻依舊不算好看。
她還真聽說過這麼件事,只是沒想到那倒黴的弟子竟是張依依。
當然,如今便是知道了也不會太過在意。
一直靜靜呆在邊上旁聽的潘欣悅也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兩天外九峰傳得挺多的護山妖獸突然發狂險吃人的當事人竟然就是這新來的張師妹。
難怪剛來就在屋子裡整整呆了兩天養傷門都沒出。
嘖嘖,命都差點丟了竟提都沒提,果然是個沉得住氣的,倒不愧能在試心路上走出七百二十九階這樣的驚人成績。
外門第九峰的弟子絕大多數都是有些來歷與背景的,所以即使資質不算好,卻都能正大光明的享受優於一般外門弟子的福利待遇。
作爲能夠被掌門親自安排、單獨分配至外九峰的新弟子,張依依受到的重視明顯不是一般的外門弟子、甚至他們這些外九峰弟子所能比擬。
潘悅欣本就對張依依印象不錯,現在便更是打定主意交好,如此一來自然越瞧那位堂姐越不順眼。
“張師妹連着養了兩天傷,今日纔好些被我叫出門吃了點東西。你是她堂姐,不關心她傷得怎麼樣倒是一直惦記人家的寶器做什麼?”
潘悅欣的話一針見血地揭穿了張桐桐的心思。
這姐妹情也演得未免太不走心了些,連她這外人都瞧得出看妹妹是假,打寶器的主意是真。
“這位師姐誤會了……”
張桐桐被突然懟得面色發紅,到底還只是十四五歲的小姑娘,讓人當面看破說破總歸無法坦然。
“那枚儲物戒真不見了,我也是僥倖脫險後才發現的。至於到底怎麼丟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信不信隨你。”
張依依平靜打斷問道:“是不是那枚儲物戒有什麼特別之處?不然堂姐爲何會一而再的格外上心?”
“沒有,你想多了,我也只是隨口問問罷了。不見了便不見了,人沒事就好。”
張桐桐只覺得心在滴血,莫名有種失去了生命中最最重要東西的虛脫感。
她知道,不論堂妹的話是真是假,但那東西她怕是再沒機會得到。
如此一來,張桐桐也失去了繼續呆下去的心思,隨便應付了兩句,便匆匆走人。
“嘖,你這堂姐成了親傳弟子,寧可親自跑來看你都不記得留枚她的通信符給你呢。”
看着張桐桐離去的方向,潘悅欣玩笑似的提醒道:“你年紀雖小,可別隨隨便便讓人糊弄了去。”
“點頭之交的普通堂姐罷了。”張依依笑了:“東西是真不見了,就算還在,也不可能隨便給她。”
見張依依聽懂也聽進去了自己的話,潘悅欣自是沒再擔心,只搖了搖頭惋惜道:“你這運氣真沒法說,一件中品寶器說沒就沒了。虧得你心性好,換成我一準得喪氣好久。”
倒沒懷疑張依依的話,禍兮福兮誰說得清,只讓她越發覺得眼前漂亮的小糰子師妹不簡單。
而張依依此刻更是神情氣爽、舒心不已。
她並不在意張桐桐失去此次機緣後,將來是否還能如原書所寫的一般光芒四射、順利飛昇。
或許會稍微平淡一些,或許天道會對補其更好的仙緣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