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裡頭有天然禁制存在,唯修爲築基以下者方可進入。”
喬楚倒沒不耐煩,簡單解釋道:“至於潭底還有什麼,本座也不清楚,左右禁制擺在那兒,以你的戰力想來還是有自保之力。”
張依依聽後也放心了不少,不過還是沒有立馬下水。
她滿面含笑地說道:“喬師祖,您能借個避水珠之類的給晚輩使使嗎?”
人窮志短,這可沒啥不好意思開口的,畢竟性命是自己的不是。
喬楚也知道張依依這樣的家底肯定不可能有避水珠這要的寶貝,想着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便隨手取了一顆拋了過去。
接過那顆上品避水珠,張依依臉上笑容更盛,繼而得寸進尺地又道:“您能再借晚輩一兩張高階符篆以防萬一嗎?”
見張依依借起東西來果真是一點都不見外,喬楚隨手又扔了兩張高級符篆過去,心情莫名飛揚起來。
又得了保命符,張依依見好便收,也沒再耽誤功夫,轉身便躍入了寒潭之中。
看似不起眼的寒潭卻是又冷又深。
越往下潛阻力越大,哪怕有着上品避水,可是那刺骨的寒氣與無形的壓制還是讓人寸步難得。
好在張依依已經是淬體三階,不然以她練氣七層的修爲根本沒辦法堅持下去。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張依依總算擺脫了那股壓制,潛到了最底處。
寒潭底部一下子空曠起來,原本黑沉一片的世界意外的出現了淡淡藍光,倒是給尋寶的張依依提供了不小便利。
小心地轉了一圈後,她終於在某個角落的石壁上找到了那三株伴生的寒龍草,頓時心中一喜。
正等過去摘取時,張依依卻猛的意識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
高階靈草附近必然有守護的妖獸,可偌大的潭底卻是乾淨得什麼生物的影子都沒有,哪裡來的淡藍之光?
而就在這時,一隻模樣又怪又醜的怪魚妖從藍光中顯露出巨大妖身,張口便想要將張依依吞下。
看到竟是五階妖獸,張依依卻連罵孃的功夫都沒。
她一把扯下三株伴生寒龍草的同時,想都沒想便將另一隻手上提前預備以防萬一的高階符篆朝着怪魚甩去。
“砰!”
隨着一聲巨響,符篆成功將怪魚炸成重傷,而張依依則強忍着被符篆波及到的內傷,不顧一切拼命往寒潭出口奔去。
怪魚雖被高階符篆傷得不輕,可兇性卻是更勝之前,只被險了十幾息便繼續朝敢搶它靈草還傷了它的可惡人類追了過去。
五階妖獸堪比人脩金丹境,哪怕受了重傷卻也不是張依依這樣的練氣弟子所所能扛。
驚天殺意自身後快速逼近,不必回頭,便知道自己隨時可能被追上的魚妖生吞。
生死之間,身體再次強行暴發出超乎極限的潛能,張依依更顧不得靈氣如火燒般快速燃盡,僅憑着一腦子求生意志全速往潭面游去。
與此同時最後一張高階符篆也再次被她毫不猶豫地甩了出去,能爭取到多少逃命功夫就算多少。
怪魚再次被擊中,兩度重傷下速度也不得不慢了下來。
但它卻依然沒有放棄追殺報仇的念頭,拼着傷與上浮的禁制壓力繼續窮追不捨,如此一來,眼看着好不容易爭取到的那一點距離也隨之再次縮小。
而就在張依依使出第一張高階符篆之際,寒潭邊上的喬楚就已察覺到。
本以爲潭中天然禁制的存在,底下妖獸應當不會太過危險,卻沒想到張依依不僅用了高階符篆,甚至於緊隨之後又再次用了第二張。
可想而知,這會那小姑娘的處境危險到了何等地步。
但他根本無法下去救人,只能放開神識隨時留意,以期不錯過任何施手之機。
待總算看到水底深處出現那道身影后,喬楚便立馬發力助其減弱往上浮的壓制。
張依依在那條可怕魚妖第三次追上自己,眼看着下一秒就要將她吞下時,卻突然察覺到往上浮的壓力瞬間減輕了大半。
她心頭一喜,拼盡最後一點靈力,以原來十倍以上的速度如箭般竄了上去。
魚妖一嘴下去撲了個空,反應過來後氣得還想往上追,卻終於完全被潭中禁制阻隔無法繼續,只得眼睜睜看着那可惡的人類逃出生天。
在靈力完全耗盡之際,張依依總算出了寒潭,眼前一黑,直接便血肉模糊的倒了下去。
喬楚下意識地接住暈迷過去的小姑娘,絲絲靈力探入對方身體。
待確定並沒傷到根基後,他下意識地鬆了口氣,隨後便抱起暈迷的小姑娘直接御劍離開。
等張依依再次清醒過來,早就己經離開了萬澤山腹地,躺在了雲仙宗內自己所屬的那間屋子石牀上。
“你醒了?快檢查下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潘悅欣關切的聲音隨即響起。
張依依坐了起來,發現自己不但換了乾淨的衣裳清清爽爽,身體內外的傷也已完全恢復。
甚至於還因禍得福,隱隱摸到了練氣八層的門檻,用不了多久怕是就能再晉一級。
“我很好,神情氣爽哪哪都舒服。”
她高興地抱了抱潘師姐,生龍活虎又是一條女好漢。
潘悅欣見狀,放下心來的同時又氣又惱教訓道:“張依依你可真厲害,都敢一個人跑去萬澤山內圍找死了!你怎麼就那般要錢不要命?裡頭那些妖獸是你能吃得下的嗎?要不是這次運氣好正巧被峰主救下小命,我看你掙再多靈石也沒命花!”
想起三天前張依依滿身是血的被峰主送回,潘悅欣當真嚇得心都快跳出來。
好在並沒傷及根基,再加上峰主及時出手救治,大睡三天後徹底恢復,不曾留下什麼隱患。
想到寒龍草還在她這裡,吃了東西后便與潘師姐交代了一聲,打着去給救命恩人道謝的名義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