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張依依還是不得不閉上了嘴,如蘇虹所說的一樣出門左轉,直接去到了角鬥場的準備區。
沒有別的原因,完全只是因爲那個黑良心的蘇虹直接便朝她施壓,她就算骨頭再硬,卻也扛不住龍州大陸一個化神後期天才中的天才的刻意打壓。
“嘖嘖,還天機不可泄露,這蘇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空間內,毛球剛剛倒是正好沒睡目睹了那一幕,也不顧自家契約對象這會兒心情如何,徑直便傳音探討了起來。
“你真當我事事都能預知呀?”
張依依這會兒心氣不順,便是傳音語氣也好不到哪兒去,說完後還嫌毛球話多,乾脆直接先切斷了兩人之間的聯繫,讓毛球老老實實呆在空間便是。
反正現在毛球的實力並沒有恢復,一會兒上了角鬥場也幫不上她什麼忙。
而與此同時,張依依並不知道的是,就在剛剛,王都都城被王室下令關上了城門,一場鋪天蓋地的大搜查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中。
“真是不知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麼,當初就說過了根本就沒發現過那個野種出現過的半點蹤跡,國師不信當時就應該直說,偏偏過了這麼久後,突然又來這麼一下,如此豈不是明晃晃的打咱們的仨的臉?”
此時王都最大的酒樓三層包間內,一女兩男各坐一方,透過窗戶看向外面彷彿並無異常,實則早就風聲鶴唳的街頭,忍不住開始抱怨。
這一女兩男正是三個多月前出現在大澤崖山脈深處、那處被隱匿好的傳送陣洞穴中的三人。
而此時正說着話滿是火氣的便是那名美豔女修。
三個多月前,他們的差事不盡如意,回去後難免被國師冷眼甩了通臉了,看似沒訓斥他們,可那實際效果卻比直接開口罵人還要糟糕得多。
可這怪得了他們嗎?
若是人來了,他們沒抓住那當然是他們的問題,可關鍵是那野種壓根就沒有出現過,難不成還讓他們變個人出來?
美豔女修當然不會覺得這事他們有任何的錯處,想想他們爲了這麼個破事在大澤崖山脈深處前後守了那麼久,不知浪費多少功夫,結果無功反倒弄得有過似的,國師愣是連他們仨都懷疑了起來。
“行了,這些沒用的話少說。”
中年美大叔面上神情不變,倒是並不在意這些:“現在的王室早就不是以前的王室,別成天給自己淨惹麻煩。”
見狀,另一男修也勸那美豔女修道:“沒錯,甭管國師他們是懷疑咱們辦事不利,還是懷疑咱們私放了那個野種,總之打咱們接了那個任務卻沒有按着他們的心意將人帶回後,那些人便已經將咱們排斥在外,都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想不通?”
美豔女修被這話嗆了一下,不想承認但卻知道無法反駁,只得憋着聲道:“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咽不下那就活活死氣,活該你修煉這麼多年,還一直卡在渡劫境。”
中年美大叔可沒半點憐香惜玉,一句話甩出來硬是能將人生生給懟死。
如今的王室早就亂哄哄的跟個菜園子一般,若不是這王室的供奉拿了以後便不能自個做主輕易退出,中年美大叔早就不想再呆在這裡了。
所以他是巴不得被國師冷落,被那些人排擠,這樣還能少乾點活兒,多留點時間修煉,早些飛昇便能早些離開。
身爲修士,自當以修行爲先,偏偏如今有些人卻是越來越偏離正軌,弄出這麼多烏七八糟的事來,害人也害己。
“你……”
美豔女修氣得想殺人,偏偏這會兒諷刺她的人卻根本不是她動手殺得過的,是以最終還只得老老實實的嚥下一口更大的氣。
中年美大叔沒有再理會美豔女修,片刻之後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擡手掐算了起來。
很快,他便結束了這次臨時起意的掐算,面上不顯,心中卻是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
半個時辰後,角鬥場的比賽即將開始,而一隊人馬正從角鬥場面前經過。
“隊長,這裡面好像也有一個嫌疑目標。”
眼看快要離開角鬥場,隊長卻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有人連忙小聲的提醒。
他們現在的任務正是要將這半年間凡是進出過大澤崖山脈的所有女修通通再親自排查一遍。
而這回有了國師分發給他們的秘寶,只要一一當面覈查,但凡碰上要抓的那位,就算僞裝得再好卻也絕對不可能逃過。
當然,這樣的搜查並不輕鬆,畢竟近半年內進出過大澤崖山脈的女修實在是太多太多,又分佈於各處簡直有些像是大海撈針似的。
且還有不少人此刻並不一定就在王都,所以排查完王都之後若是還找不出那人的話,他們就要以王都爲中心,朝着其他地方擴散。
不過,據可靠消息,要抓的那人應該就在王都,也正因爲如此,所以他們一個個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用心,只希望能夠儘快抓到人,如此也不必再把活攤得更大更麻煩。
“是嗎?給我看看。”
隊長一揮手,所有人便跟着他一併停了下來。
他接過那名提醒對員遞來的資料,看到上面寫着“王巧花”三個字時便直接把資料給塞了回去。
“不用去了,肯定不是。”
隊長無比篤定地說着。
“爲什麼?”隊員明顯不解,不知隊長到底是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自信。
要知道,萬一裡面那名嫌棄人正好就是他們要抓的人可怎麼辦,這麼大的失職哪怕不是他的問題,但他們這些人也肯定得受到牽連,一併治罪。
“知道我今天一早幹了什麼嗎?”
隊長一臉嫌棄地看着自己手下的蠢樣。
那人連忙搖頭,他哪裡知道隊長幹了啥,他也不敢沒事成天去盯隊長的梢不是。
“今日一早我去下注了,壓角鬥賽那個連贏了七十五場的妖修繼續再贏今日這一場!”
隊長得意洋洋地說着:“當然,具體怎麼個押法,押了多少這可不能告訴你,反正肯定是贏定了!”
“那可得恭喜隊長您了,不過……這跟那裡面的曾在半年內進出過大澤涯山脈的嫌疑人有什麼關係?”
那人還是聽不太明白,不用去查那名嫌疑人跟隊長今日下注應該沒什麼必然關聯吧。
“當然有關係,因爲今日這場,那名妖修的對手正是這王巧花!”
隊長嗤笑道:“咱們要抓的那人是何身份都心中有數吧,你覺得有可能會成爲角鬥場的鬥奴隨時死在那裡頭嗎?”
“原來如此,那肯定不能!”
隊員這才反應過來,看來裡面那王巧花應當並無問題,而且十有八九今日就得死在角鬥場上,也難怪隊長說不用進去費那力氣了。
一行人自然而然的略過了原本要親自查驗的嫌疑人員,直到拐過這片街角後,包括隊長在內的一隊所有人卻是忽然打了個冷顫,腦子也不由得瞬間好像集體忘記了點什麼。
“咦,我剛剛這是怎麼啦?”
那名隊長再次停下了腳步,有些奇怪朝四周看了看,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
“隊長,咱們都忙了這麼久了,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有人小聲詢問道。
“休息什麼休息,要找的人還多得去,哪裡有空休息!都給我打起點精神,對着這一片區所有嫌疑目標細細篩查,一個都不要漏掉!”
隊長板着臉大聲命令着,完全不記得剛纔那角鬥場裡面還有一個嫌疑人直接被他們給忽略掉了。
而其他人自是連聲稱是,同樣也沒誰記得剛剛在角鬥場外面隊長說過的那些話,反倒一個個下意識裡都十分自然地以爲角鬥場裡的嫌疑對象“王巧花”早就被他們親自篩查過,只可惜並非他們要找的目標。
直到這一隊人徹底離開之後,已經在貴賓間內準備開始觀戰的蘇虹邊上有一淡得幾乎看不清的模糊之影悄然無聲的不知從何前來,直接與他合二爲一。
片刻後,蘇虹這才輕吐了一口氣,看向已經開始站上角鬥場的張依依,冷哼了一聲。
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修,若非將來還在用得着她的地方,他纔不會費這番心力插手多管她的閒事,偏偏這個女人還一點都不領情,明裡暗裡不知把他往哪個陰暗處想。
當然,蘇虹並不會承認這個順水而爲之,自己同樣也會從中受益,畢竟他這人做任何事從來都是無利不起早。
但不管怎麼說,反正今日他替張依依再次擺脫了一次性命之危,這份人情黎鈺、黎姿將來不會不認。
王室內亂就內亂,甭管亂成什麼樣,將來又會不會重新翻盤,總之蘇家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而他蘇虹更不會。
……
“哈哈,狗妖這回又要贏了,這個女修也太弱了,估計走不了兩個回合就得死!”
“就是,區區元嬰中期卻直接碰上了李二狗,這運氣也太差太慘了,哈哈!”
“可惜了,長得還真是漂亮,只是馬上就要死了!”
“漂亮有什麼用,花多點靈石,你們想要什麼樣的塑形丹,美容丹統統都有,修真界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美人呀!”
觀衆席上,此時已經坐滿了人,來這裡看角鬥賽的,十個有九個都下了賭,而賭的內容也是五花八門。
不僅有賭誰輸誰贏這種最基本盤的,還有賭得更具體的,比如五招之內、十招之內,還是百招之內才分出輸贏的。
當然,像是怎麼個死法,死成什麼樣子等等再古古怪怪的注也有,總而言之,臺下觀賽者的熱情簡直都快要炸鍋了,說什麼的都有。
“你的運氣的確不太好!”
角鬥臺上,李二狗看着張依依,一臉無所謂地朝她齜了齜牙,到底是土狗成妖,哪怕修出了人身,卻還是改不了做狗的本能。
張依依對眼前的狗妖點了點頭示意,卻並沒有說什麼。
李二狗,這名取得不比她這王巧花好到哪去,不過人家到底本就是狗,想來是不會覺得名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我怎麼覺得你身上的味道有點特別?”
李二狗倒也沒在意張依依的沉默,這角鬥臺上他什麼人、什麼東西都見過,反正對他而言一會兒唯一的結果便是把這些對手通通打死。
Www▪ ttκan▪ c o
心情好或者感興趣一點的話便多說兩句,心情不好看得完全不順眼的便話都懶得說,直接出手殺便是。
而顯然,張依依卻是這麼久以來,他在角鬥臺上見過最爲特別的對手,不爲別的,單是這女修身上的味道便讓他覺得莫名的熟悉。
所以,他並不介意殺死對方之前,先耽誤一點功夫多說幾句。
但很可惜,張依依卻是一點交談的興致都沒有,出乎所有人意料,竟是就直接開打。
她也不敢託大,手中虛無劍攜時光之力化爲最強攻勢,身體淬體九階之力圍成最強防禦,星空九劍前五劍不斷疊加演化,一刻不停地朝着李二狗殺去。
一時間,整個角鬥臺上光芒四起,劍氣逼人,大開大合之下連原本還想再說點什麼的李二狗都不得不閉上了他的嘴,開始應戰。
事實上,此時觀衆臺上所有觀看者一個個也通通驚得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看着臺上的對戰,注意力一下便被吸引了過去。
誰都沒想到這個叫王巧花的元嬰中期女修竟然還真是有些出乎意料的果斷乾脆。
哪怕他們依然堅定的認爲李二狗那狗妖必定會成爲連贏七十六場的最終勝利者,但五招、十招,甚至於二三十招之內想要讓人家死恐怕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