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
張依依纔將將感慨了一下,整個人便被一股吸力直接拉出了白霧。
得,這是什麼交代都沒便直接判定她贏,且簡單粗暴的將她給踢出來了?
下一刻,眼前所見證明了她的猜測,沒有白霧的屏蔽,此時張依依已經身處仙山靈水之畔,水榭亭臺之中。
這還是她進入啓霖仙地之後,頭一回看到比較正常的屬於仙地的環境地貌,不過在她眼中倒更像是給他們這些參與遊戲者的臨時休整之所。
張依依當然不是第一個來到者,放眼望去這裡至少已經聚集了數百之衆,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這一關最先出來的贏家。
“張道友,這裡這裡!”
杜騰看到張依依也出現在此,連忙高興地朝其招手。
他那邊佔了好大一處地盤,連桌椅茶果都自己擺上了,一看就知道悠閒了挺久。
不過這裡地方本就足夠大,再多的人也容納得下,且像杜騰這樣會享受的天仙也不在少數,所以這樣的行徑不算打眼。
張依依也沒客氣,徑直過去坐下跟着蹭吃蹭喝,到底是家族子弟,拿出來的仙茶仙果也都不是尋常之物,對他們這樣的天仙頗有裨益。
“就差杜純了,那傢伙可別在這一關就掉鏈子。”
杜騰殷勤的給張依依添着茶水,見張依依一副想要問什麼卻吱不了聲的樣子,不由得笑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沒用,我早試過了,但凡涉及到半點剛剛遊戲內容的字眼,根本沒辦法說出口,傳音也一樣,遞個條子都顯現不了字。”
張依依本來是想問問剛剛杜騰這一關撞上了哪個,甚至都沒想詢問交換秘密的具體內容,頂多就是想知道杜騰有沒有看到輸給他的那個到底要接受什麼樣的懲罰,卻不想冥冥之中有股力量自動阻止了她。
顯然如杜騰所言一般,這是闖關遊戲最終的設計者壓根不給他們半點交流不該知曉內容的機會。
見狀,她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你族弟不會有事的。”
她只得換了毫無意義的話題意思一下:“不知道這一關的獎勵將會是什麼。”
杜純與杜騰一樣都爲世家着重培養的子弟,知道的仙界秘聞想來也比一般天仙多得多,所以在這一關裡,他們本身就佔有天然優勢。
說句不好聽的,她這次若不是誤打誤撞碰上了塵兒,而塵兒首先拋出的秘密關鍵正好是她自個的話,此時此刻在白霧之中接受懲罰的可就是她了。
卻不想,杜騰倒還真是相當認真地猜測起來,甚至於包括獎勵的發放形式都做出了好多種預想,彷彿一口氣想要將這一年所有的遊戲關卡獎勵規則都算無遺漏地預計出來。
正好閒着也是閒着,張依依倒是沒打斷杜騰的興致,偶爾還應和兩句,補充一下。
其他天仙大多也是各自結伴說道着他們的話題,不知道是這地方自帶的隔絕功能還是什麼原因,總之所有人私下裡的談論都只有他們自己聽到,倒是並不擔心影響到其他人,或者被不想知曉的人聽到。
張依依也老早就看到了西門凌風,只不過這會兒功夫他身邊陪着的並不是塵兒也不是月兒,而是另外兩名眼生的漂亮女修。
西門凌風不知說了句什麼,那兩名女修頓時都笑得眉眼彎彎,看向西門凌風的目光也更加情意綿綿起來。
張依依只是隨意的望了一眼,在西門凌風擡眼看過來時便收回了視線,根本沒在意西門凌風這種招花惹蝶的本能。
“才發現?我跟他差不多時間出來的,他真是一刻都不得閒,就上那麼愛招惹女修。”
杜騰自然知道張依依剛剛看到了什麼,嗤笑道:“還真是葷素不忌,什麼女人上前都要施展一下他那魅力來者不拒。”
雖說杜騰並不覺得西門凌風隨行帶進來的兩名侍妾有多好,但憑心而論,只提姿色的話那塵兒與月兒真是不知甩現在西門凌風身邊兩女人多少境。
“噗……”
張依依一個沒忍住,被杜騰的吐槽給直接逗笑:“大概吃多了頂級仙宴,偶爾也想換換口味來點清粥小菜?”
妥妥的渣男本色嗎,的確沒什麼不正常的,不過這倒是爲她開拓了一條極好的腦回路。
她覺得,她可以給西門凌風一個更加妥當美好的歸西之法。
正說着,水榭之中又有新人出現,而這回順利闖關成功者不是旁人,正是月兒。
月兒剛一出來便看到西門凌風跟兩個不認識的女修在那兒有說有笑,三個人還捱得十分之近,看上去就顯得格外親密,心中也是一陣嗤笑。
她當然知道這是西門凌風之前並不認識的,是以乾脆也沒過去,就呆在原地一派怡然地接受不知多少男修瞬間驚豔的打量與愛慕的目光。
西門凌風當下便變了臉,二話不說便甩了那兩名女修大步朝月兒走去,直接摟着月兒的腰將人給帶回,向所有覬覦月兒者展現出他對月兒的所有權。
至於剛剛還相談甚歡的兩名女修,雖然心中頗是不爽,但到底還是有點自知之明,沒敢正面對上月兒。
“嘖嘖,這個月兒倒比那叫塵兒的聰明得多。”
杜騰見狀,一副就事論事的模樣感慨了一句。
張依依聽後當然沒有附和,人家塵兒聰明着呢,你們都不知道我知道,但我就是不說!
“咦,快看那邊!”
突然,杜騰指着水榭外的湖畔朝張依依道:“有人出現在那兒!”
張依依微一點頭,表示她也發現了,那是一名天仙后期的男修,看上去傷得不輕,整個人血肉模糊的明顯狼狽不堪。
而那男修出現之後也沒往水榭這邊來,直接原地盤坐開始療傷。
很快,湖畔又有新人出現,一個接一個的速度倒是不慢,與之前那名男修一樣,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
這些人第一時間便是調處療傷,似乎也不擔心會有誰會干擾影響。
水榭中出現的修士越來越多,同樣,湖畔出現的帶傷修士也愈發多了起來,而且這速度明顯比着水榭這邊要快得多。
張依依與杜騰看了一會兒後便收回了目光,兩人對視一眼瞬間便明白了各自的想法。
很顯然,湖畔那些出現的修士應該便是第二關闖關遊戲的輸家,但他們顯然個個實力不俗且有着各自保命的底牌,所以還是幸運的在懲罰之後活了下來。
從第一個出現在湖畔的修士時間推算,張依依估計第二關對輸家的懲罰相當之重,不然也不至於費這麼久的功夫這才脫身還傷得頗重。
照這個比例來看的話,塵兒若是能夠挺過懲罰的話,至少還得差不多一柱香之後才能出現在湖畔。
“杜純,你可真慢,總算是出來了!”
正想着,杜騰歡快的聲音再次響起,一隻手跟之前朝她揮一般招得極爲有力:“這邊、這邊!”
杜純順利歸來,如此他們的三人小隊倒是齊了。
沒一會兒功夫,杜純便弄清了這裡的情況,接下來也跟張依依一樣聽着族兄杜騰興致勃勃的閒談。
忽然間,杜純卻是開了口,只是並不是對杜騰而是張依依:“有八個人一直在暗地裡打量你。”
他還用目光朝張依依簡單示意了一下方位與目標,哪怕那幾人做得很是隱蔽並且在他看去之時敏銳無比的收回了窺探。
張依依早就心中有數,但還是領了杜純好意的提醒。
“我知道了,謝謝。”她點了點頭,神情自若。
誰知,杜騰卻笑哈哈地打起道:“怕不是跟我一樣有眼光,也瞧上張道友了吧。”
“你確定要跟他們淪落到同一層次?”張依依反問,並直接拋出了答案:“他們看上的可不是我這個人,而是我的劍!”
沒辦法,只怪虛無劍第一關時太過惹眼,估計這些人早就已經打定了奪寶的念頭,只不過暫時並未有合適的時機罷了。
“呸呸呸,我收回剛剛的話,我怎麼可能跟他們一樣無恥!”
杜騰當下義正言辭道:“我看中的絕對是你這個人!”
張依依直接白了杜騰一眼,懶得跟他廢話。
要不是知道這人純粹指的是家族修煉道法契合度這一方面的看中,她還真得擔心自己要欠上感情債。
“有合適機會,先弄死他們。”
杜純也沒搭理自己有些油嘴滑舌的族兄,只是朝着張依依小聲嘀咕了一句。
張依依聽後再次點了點頭。
她也從來不是心仁手軟之輩,既然都已經被人給盯上了,那當然得將主動權放在自己手中,先下手爲強。
“我也記下那幾張臉了。”
杜騰這回沒再開玩笑,當即也表明了他的態度。
結爲同伴,當然得同進同退,更何況他們本來就有意交好張依依,自然更不會袖手旁觀。
時間很快過去,轉眼水榭裡外的人也越來越多。
好在,在張依依預估的時間內,塵兒果然出現在湖畔,而且身上看上去齊齊整整的,似乎並沒有受什麼傷。
兩人的目光越過旁物很快對上,而後又似不經意一般分開,倒是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張依依則在心底再次感嘆了一下塵兒那枚仙符的不凡,對比起來她這個從下界飛昇上來的窮逼還真是連人家一個世家的家奴都不如,着實也太過囊中羞澀了。
那樣好用的仙符給她來一打她都不嫌多呀!
“嘖,那塵兒除了姿色倒是還有點能耐。”
杜騰同樣也看到了塵兒,明顯並未受什麼傷,這在輸了受罰的那一掛裡明顯是混得最好的少數存在。
不管人家是憑本身實打實的真能耐,還是身上有什麼特別厲害的保命底牌,總之都是人家的本事,倒是由不得輕視。
“她沒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杜純輕輕道了一句,像是提醒族兄,又像是自言自語。
張依依沒吱聲,但心中更是如明鏡一般。
比起杜騰,杜純明顯更加內秀,看問題可是看得相當之準。
又過了一柱香多點的時間,不論是水榭還是湖畔都沒有新人再出現。
“第二關遊戲結束!”
詭異男聲再次響徹天際:“恭喜各位再過一關,現在開啓獎勵!”
第二關遊戲正式結束,統計數據也在同一時刻出現在天空。
直接贏得這一關以及輸後挺過懲罰活下來的修者總共還剩五千一百二十人,與第一關相比,這一關的死亡淘汰率其實還是相當之高。
張依依估計前幾關怕是差不多都是這種大規模的淘汰篩選,越到後面死亡率纔會降下,不然總共一年的時間數之不盡的遊戲之下,人很快就得死光。
都死光了還冒險個屁,樂園個鬼。
這一關的獎勵依然是兩種選擇,固定獎勵包與隨機抽獎,但只有水榭中的贏家纔有資格挑選其一,湖畔邊那些還堅強活着卻是輸家的修士自然不存在什麼獎勵。
而這次固定獎勵包的東西差不多也都是一些總價值不亞於第一關的仙花異草,但興許是因爲期待值無形之間已經拔高,所以絕大多數的修士並不覺得這樣的獎勵有多豐厚。
杜騰與杜純依然還是下意識地看向張依依,等着張依依做出選擇後照着一起便是。
別說他們沒主見,而是杜家人趨利避害的直覺在認定張依依後輕易不會動搖。
張依依也沒有遲疑,還是選了固定獎勵包,把抽大獎的機會留給了絕大多數蠢蠢欲動的人。
如此,杜家兄弟自然愉快跟隨,便是月兒也看似無意實則有心的跟緊了張依依的腳步。
西門凌風與大多數修士都選擇了隨機抽獎,唯一的不變大概是西門凌風家底富得流油,根本不在意那點固定獎勵,有的是任性搏大獎的資本,而其他大多數人則完全開始往賭徒心理演化。
至於最終到底幾家歡喜幾家愁,這就真說不清楚了。
“獎勵發放完畢,第三關遊戲正式開始!”
隨着一聲令下,眨眼之間整個水榭、湖畔再次空無一人。
而不久之後,張依依發現自己出現在一處空屋子裡。
空屋子極大,裡面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唯獨其中有一面牆角上卻每隔一米便有着一扇看上去一模一樣的木門。
不過這一次,除了她以外,同時出現在這空屋子的還有另外的四十九人,其中杜純、杜騰、西門凌風、月兒、塵兒,甚至於之前跟西門凌風談笑風生的那兩名女修,以及在水榭中曾時不時暗中窺探她的八名修士也都在其中。
“這回是想幹嗎?”
有人很快出聲質疑,當然也可以視爲拋磚引玉,引其他人一併探討。
畢竟這些遊戲似乎總有一個差不多的癖好,總是遮遮掩掩的不愛光明正大對所有人公佈遊戲內容與規則。
杜家兄弟倒是立馬湊到了張依依身邊,西門凌風帶着塵兒、月兒以及自個貼上去的那兩名女修成了一夥,而其他幾十人也在極其短暫的時間內按照各自的情況與考慮分成了若干小團伙,站位分明。
“肯定跟那些門有關!”
又有人發表意見,畢竟他們已經越來越習慣這種遊戲生存模式,倒是淡定得很。
“我知道這一關的遊戲規則是什麼!而且我是這屋子裡唯一一個知道的人!”
突然,一個長得瘦瘦小小的精練男子走了出來,卻是毫不客氣地伸出手指指向了張依依:“但你得把那把劍給我,不然我什麼都不會說,而半個時辰之後還未正確照遊戲規則行動的話,我們五十人通通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