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許目便將當着張依依的面問了出來。
他記得剛纔袁瑛偶爾提了一句,叫她爲“一一”,者是“依依”?
經此秘境一戰,此女想不出名都難,而其身份打探起來亦是再容易不過。
但一想到不久前這名女修一本正經地反駁劉明時的口吻,想起她說起她師父有多厲害時那一臉的小傲驕,劉目便莫名想親自從她嘴裡聽到答案。
張依依一聽竟有人專程跟她說話,第一反應便是:她竟被人搭訕了。
不過,想到先前大師姐有提過自己的名字,所以張依依很快意識到應該還是衝着自家師尊來的。
畢竟先前懟萬丹谷那賤人時,她可是相當霸氣地說過自家師父最厲害來着。
好吧,差點還以爲沒人真把她的話當真,沒想到眼下就來了一個。
“許道友客氣了,我叫張依依,家師乃雲仙宗姜恆真聖。”
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只要有心隨便一打聽就能知道,所以她也沒做隱瞞,徑直報出了名姓與師從。
今日也算一戰出名,出的還是兇狠之名,有利同樣也有弊,索性主動將自家師尊大名報出,鎮一鎮也挺好。
聽到姜恆真聖四個字,許目的神情果然變了變,看向張依依的目光復雜了不少。
不過,這樣的情緒外露很快被平靜所取代,朝着衆人再次示意之外,許目不再逗留亦很快離開。
而其他人在聽到張依依同許目所說之言,得知那個變態兇殘的女修竟然就是雲仙宗姜恆真聖前幾年收的關門弟子,一個個反倒是釋然了起來。
既然是姜恆真聖的弟子,那麼張依依比旁人再特殊也都說得通,甚至只有這樣才叫正常,畢竟人家師尊本就不能以常理論之。
只不過照着姜恆真聖那一脈極其護短的性子,往後他們若是再碰上張依依,可是不敢再像今日這般衝動了。
打不打得過人家張依依是一回,就是打得過也不能明着打,只能暗地裡整。
否則打了小的招來老的,偏偏他們自已家的老的又搞不過人家家的老的,最後吃虧的還不是他們?
許是因爲即將離開秘境,燥動的人心終是漸漸安穩了起來。
袁瑛幾人相互交換了通訊符,做爲未來關係最爲重要的隊友,將來在或長或短的幾十年甚至百年間必定不會斷了消息交流。
“出秘境後我們幾個都有宗門庇護自能無事,可陳凡情況比較特殊,得額外當心一些纔好。”
大師姐考慮得很是周全,陳凡是散修,這次九靈派的弟子又全都死了個光,仙器還壓根沒出現,反倒陳凡得了片外人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的青銅片。
這對陳凡來講,的確是個十分不妙的麻煩局面,不說九靈派,便是其他門派想打青銅片的主意,陳凡就成了真正的目標首選。
袁瑛可不希望陳凡這個很不錯很有潛力的隊友,在還沒等到試練地開放便早早掛掉。
畢竟照依依的說法,那麼危險的地方能多一個值得依賴且強有力的隊友,便等於多了一份存活的希望與退路。
“大師姐放心,我早就已經有了脫身之法,不會有事的。若連自保的本事都沒有,那麼也沒資格成爲你們的同伴。”
陳凡這話是朝着袁瑛回覆的,但目光卻地落到了張桐桐臉上,深邃而自信。
張桐桐被陳凡突然而來的目光看得有些心慌慌,下意識地瞪了陳凡一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慌個什麼。
陳凡被瞪卻絲毫沒覺不快,反倒悶悶笑了兩聲,愉悅之情盡顯眼底。
這兩人之間無聲卻特別的小互動自被其他人都看了個明白,卻出奇默契的無人說破。
張依依並不在意別人怎麼想,獨獨關注了一下大師姐看待陳凡與堂姐“眉目傳情”時的反應。
見其果真坦然自在,並未有半點異色,甚至還隱隱帶着點打趣的笑意,張依依一顆心算是徹徹底底地放了下去。
不管是書中與現實存在差別,還是因爲三人提前那麼多年一塊相見相識,總之她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相信大師姐的命運肯定不會再與書中所講的那般發展。
……
等最後還活着的所有人被各自隨身帶着的令牌送出秘境後,一直懸掛在此地外界長達十五日之久的巨大雲霧仙澗也隨着落仙河的關閉而完全消逝無蹤。
平坦的曠野一望無邊,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任何其他不相干的外物一般。
各門派領隊的長老、甚至包括這一兩天又特意趕來的大能、掌門等,全都緊張不已地等着最終的結果。
此次總共活着出來的有二十一人,整體存活率倒不算太慘。
其中散修佔了五人,雲仙宗三人、漓山兩人、剩下的十一人全都分屬不同門派,也就是說包括九靈派、天涯門等在內的五個宗派皆無一人生返。
照着規矩,所有弟子出來後都會直接被各門派領走,便是天榻了下來也得等到上了飛舟正式返程後才能與宗門長輩交流、提供秘境中所發生的消息。
甚至於爲了防止有人提前用神識交流密語傳音,所以連干擾這方面的寶物都會提前佈下,以做到萬無一失。
如此鄭重其事,防的自是弟子間原本相對公平的仙器爭奪最終當場演變成十八門派血腥的混鬥爭奪。
不管仙器有沒有拿到手,總之三個好苗子安全無事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最大的贏家。
再說到了最後,也唯有他們去仙宗弟子人手最足實力最強,只要仙器出現,東方博宏不信他們搶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