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袁小七再次耍寶的模樣,小團隊自是其樂融融地笑了起來。
而與他們的融洽、歡快相比,剩下那些人可就笑不出來了。
殷紅刺目的鮮血再一次讓不少人更加清醒的意識到眼前的事實,憑實力根本沒辦法奪得青銅片,反倒只會白白送命!
光一個張依依便如此兇殘不好惹,七人小團隊剩下的幾人同樣個個都不簡單,合起來更是翻倍的不能惹。
東西再好也得有命才能拿,想明白這一層後,也不用多說什麼,陸陸續續便開始有人主動退出,遠離了袁瑛一行,意思明確的不再摻合到爭奪青銅片中來。
原本的十七對六因爲萬丹谷兩人的團滅成了十五對六,沒多大功夫剩下的十五人又走了一大半,到最後僅剩下包括莫硯在內的五人依然不曾退走。
“你們幾個是想單挑還是羣毆?嗯?”
袁瑛掃了那幾人一眼,似笑非似。
剩下的這幾人個個都是實力最強、最不好對付者,不然也不會有底氣留到現在。
而張依依此刻早就主動化身與世無爭的乖巧少女退到小夥伴之間,將團隊大姐大的位置交給了大師姐坐。
每每看到大師姐眉眼一挑,“嗯”字一揚開始找場子,她便覺得氣場驚人、魅力無法言喻。
與張依依一樣,他們這小隊的其他成員全都十分默契地承認了袁瑛大姐大的身份與地位,反正自己都不愛攬這種麻煩事,也沒誰能處理得比大姐大更好。
“大師姐誤會了,許某有自知之明,早已沒想過要與大師姐幾人爭奪青銅片。”
自稱許某者正是鳳翔宮的弟子許目,修爲已是築基大圓滿,在此次入秘境的百名門派弟子中也算極富名氣。
袁瑛與他勉強認識,見對方語氣態度還算不錯,倒也給了兩分面子:“那你們,哦不,那你是什麼意思?”
將鳳翔宮的人與另外四人直接區分開來,袁瑛不怕事卻也不會沒事找事惡意樹敵。
畢竟今日事畢,等出了秘境,他們這些活下來的人往後都將會成爲各門各派的中堅甚至頂層力量,總會有需要再見面打交道的時候。
“許某見識淺薄,完全不知這青銅片到底是何物、有何用處,所以想懇請大師姐能夠解惑一二,也算是不枉此次秘境之行。”
許目這話還真不算居心不良,純粹就是知道木已成舟,青銅片沒機會再奪,所以乾脆退而求其次,能夠弄清東西的來歷之類的也好。
“不好意思,我也不清楚,所以沒法給你解惑。”
袁瑛又不是二傻子,哪可能將戰英臺試煉地這天大的秘密隨隨便便告訴外人。
更何況,這些人就算真打消了與他們爭奪青銅片的打算,卻並不代表今後有機會時也絕不染指,她還沒單純到自己給自己挖坑找麻煩的地步。
“大師姐,我們真的只是想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麼而已,並無其他用意。”
另一人見狀終於忍不住跟着幫腔求問,甚至還拉着沒開口的幾人表明態度。
事到如今,他們只能以退爲進,儘可能的多掌握一些青銅片的線索,等回去後,說不定能夠從門派長輩處得到突破。
最後,連莫硯都跟着點了點頭。只是不知因爲拉不下臉面還是旁的什麼,卻並沒有請求,更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他不信袁瑛什麼都不清楚,如果真什麼都不清楚的話,又怎麼可能將別人都動不了取不走的青銅片順利收走?
不過,莫硯心中認定,這幾人裡頭最先發現青銅片秘密的人肯定不是袁瑛,而是張依依那個吃裡扒外的女人。
想到張依依早就發現了青銅片的秘密卻故意隱瞞他,甚至將他激走,反倒是把真相告訴了袁瑛、洛啓衡、陳凡等外人。
想到隨手就能有的好處張依依寧可便宜別人也不肯讓他這個宗門師兄得去,便打心底裡頭恨不得直接殺人泄憤。
可莫硯心中同樣清楚,他不能親自對張依依動手。
“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們是真的不知道這青銅片到底是什麼。”
袁瑛依然面色不變,一口咬定道:“是我無意間發現神識攻擊青銅片上的某一處會有所反應,所以才找了幾位朋友一起過去試了試,沒想到竟真的給收起來了。另外……”
頓了頓,她又多補充了兩句:“先前依依並沒有騙你們,這東西被收起後,根本不按我們的意願行事,而是自行入識海與我們合二爲一了。目前來說,我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取出,又哪裡清楚這東西到底是什麼,有什麼用處?可能往後的某一天這東西會有其他反應,也許是好事,也許是壞事,是福是禍誰知道呢?畢竟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只是想方設法地看能不能取走而已!”
說謊的最高境界便是真假摻半,說到最後,連袁瑛自己幾乎都信了,面上神情是真真的喜憂參半。
不管那幾人信與不信,反正袁瑛真誠無比言之已盡,便是不信也不好意思再開口追問強求什麼。
“大師姐的話,許某自然是信的。”
片刻後,許目率先出聲:“此番秘境之行的確諸多不順、誤會重重,若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大師姐見諒。”
許目這人也算知情知趣,非但不再提青銅片的事,還主動致歉緩和關係。
修真界本就沒有什麼絕對的朋友或敵人,退上一步也並不丟臉。
袁瑛微一點頭,笑了笑算是收了許目這份示好。
許目走在最後,臨轉身之際,卻是腳步一拐,突然朝一旁的張依依問道:“在下鳳翔宮許目,敢問這位仙子芳名、師從雲仙宗哪位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