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是寓意這麼沈遠的情歌!
宗銘皓的聲音原本就非常的好聽,非常的男人味。
秦六月沒想到,他唱起歌竟然也這麼的好聽。
聽着聽着,秦六月都覺得心都要跟着酥了。
宗銘皓唱的很慢,韻味十足,將每個字都咬的清清楚楚,曲調承轉的非常微妙。
唱着唱着,彷彿空氣中都多了一絲甜蜜的氣息,聽的秦六月忍不住耳根都有些發燙了。
就在秦六月以爲宗銘皓唱完這一首歌之後就會停下,哪裡知道,宗銘皓緊接着又唱了另外一首情歌:“菱葉縈波荷颭風,荷花深處小船通。逢郎欲語低頭笑,碧玉搔頭落水中。 ”:
這回,秦六月的臉蛋刷的一下紅了起來。
這首詩,她還是知道什麼意思的。
這是白居易非常有名的一首《採蓮曲》,意思是寫風中婀娜舞動的荷葉荷花,從荷花的深處有小船飛梭,畫面充滿了動感。後兩句轉入人物描寫,採蓮姑娘遇到自己的情郎,正想說話卻又怕人笑話而止住,羞澀得在那裡低頭微笑,不想一不小心,頭上的碧玉簪兒落入了水中。
雖然這首歌是描寫姑娘動心的畫面,可是從宗銘皓的嘴裡唱了出來,卻又平添了一份別樣的曖昧和情愫。
也難怪秦六月會臉紅了。
這也太大膽了。
幸虧這裡也沒別人,幸虧現在是晚上,光線昏暗,不然秦六月的臉紅一定會被別人發現的。
宗銘皓眼神明亮的落在秦六月的臉上,看到她四處躲閃的眼神,就知道她聽懂了這幾句歌詞。
大概是這裡沒有別人,也大概是今晚的一個擁抱秦六月沒有推開,更或許是因爲他實在是等不及,想要儘早跟秦六月恢復從前的甜蜜關係,他今晚直接進攻了!
“雖然這些詞這些詩都是別人寫的,可是每一個字都說出了我的心聲。”宗銘皓停止了划槳,將船立在了河中央,就那麼定定的看着秦六月,抑揚頓挫的唱起了最最經典的一首最爲流傳的詩經:“蒹葭蒼蒼,白露爲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
聽着宗銘皓用這麼別緻的方式跟自己表達愛意,秦六月只覺得自己的心吶,都在顫抖不止了!
宗銘皓!你這個大壞蛋!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跟我唱這些情歌的時候,我的心有多戰慄?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這些字字句句,恰恰是我心底最想對你說的話?
銘皓,此生此世,愛上你,我不悔。
宗銘皓最後一個字唱完,就那麼安靜的看着秦六月。
秦六月全身都在輕微的顫抖着,她咬緊了下嘴脣,過了很久之後,才輕輕說道:“你給我唱了一晚上的情歌,我也想唱一首歌給你聽。”
“好。”宗銘皓溫柔的回答。
秦六月靜靜神,輕輕開口唱了起來:“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 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秦六月唱的是鄧麗君版本的,曲調婉轉清涼,在這夜色下,有一種別樣的空靈質感。
宗銘皓聽着聽着,都覺得自己的心要酥掉了!
他還要什麼承諾?還要什麼回答?
這一首歌就足夠了!
她已經說了他最想聽的話了!
好,六月,我不問你。
我懂你的心了!
只要你一天不說,我就一天不問你爲什麼要裝失憶的事情。
我等你主動跟我解釋!
我信你!
兩個人今晚什麼都沒說,可是什麼都說了。
通過幾首情歌,他們已經徹底懂了對方的心意,明白了對方的決心了。
這就足夠了。
什麼都不需要再贅述了!
宗銘皓繼續划船,帶着秦六月一路漂流下去。
小船上搖曳的燈火,朦朦朧朧, 彼此都看不清對方的面容,卻能真切的感受到彼此的愛意和彼此的心意。
這就夠了。
秦六月望着潺潺的河水,想着自己的心事。
宗銘皓也沒打攪她,任由她享受自己的空間和心情。
直到夜深時刻,秦六月覺得有點涼,才忽然回過神來,發現他們已經在這裡停留很久了。
“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秦六月輕輕的開口說道:“今晚,謝謝你帶我來這裡。”
“我們之間,還用說這些?”宗銘皓當即調整方向,朝着岸邊緩緩的劃了過去。
宗銘皓猜到了秦六月有些話不能說,所以纔會帶秦六月來這裡划船的。
雖然他沒有得到秦六月的正面回答,可是得到這個答案,他已經很欣喜了!
兩個人剛剛上岸,小趙馬上過來,將兩件外套遞給了秦六月和宗銘皓。
等兩個人穿好衣服之後,小趙才彙報說道:“總裁,剛剛晉北黎家的老先生傳來消息,他就在剛纔不久,不小心摔了一跤,似乎有點嚴重。”
說完,小趙下意識的看着宗銘皓和秦六月,下面的話沒說下去。
宗銘皓馬上轉頭看着秦六月:“你要去看看嗎?”
秦六月想了想,點點頭說道;“也好,他來參加項家的慶祝會,我還沒有正式跟他打過招呼。他都受傷了,我不過去看看,也不合適了。”
宗銘皓當即對小趙命令下去:“直接去黎老先生下榻的地方。”
“是,總裁。”小趙馬上去調車過來,這一次不再是讓宗銘皓開車,而是讓宗銘皓跟秦六月都坐在了後面,他親自開車,帶着隱藏在暗處的保鏢們,一起返回了城裡。
一進門,秦六月就看到好幾個醫生湊在一起,認真的商量着什麼。
秦六月的心一沉。
一般情況下,只有病人情況不妙的時候,醫生纔會集合會診。
難道說,這一跤,真的摔出問題了?
秦六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