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再怎麼哀號也沒用。由於自己一時鬼迷心竅,這個趁人之危,意圖不軌的罪名她是無論如何也擺脫不掉了。
“明明是他想□□我在先的……”林木手指在地上畫圈,委屈自語。她可一點也不想成爲人見見惡的登徒子啊!——爲什麼是個絕世美男呢?如果稍微難看上那麼一點點,她的自制力肯定會強上許多。
“……”我果然還是好色啊!林木無比沮喪地得出這個結論。
那麼現在,該怎麼辦呢?
林木將耳朵貼在門上,裡頭卻是半點聲音也沒有。
“不會有什麼事吧?!”林木心驚膽戰地想。不過話說回來,就算他出事,又於她何干?她可從來就是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
林木搔搔腦袋:“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
在即刻拍屁股走人與進去看看之間徘徊了許久,林木終還是一咬牙,站了起來,擡手將門給推了進去。
卻赫然見到那人蜷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林木嚇得趕忙衝了過去,急急將他扶起,“不會咬舌自盡了吧!”她嚇出一身冷汗。思及此,第一反應就是翹開他的嘴瞧個究竟。
“還好、還好……”舌頭完好,林木長噓口氣,後纔想起了什麼,不免一笑,“我怎麼這麼傻,根本就沒血跡嘛,小說看多了。”
這才放下心來認真地爲他檢查起身體。
周身都沒什麼問題,單純的昏過去了而已。
很明顯他是個習武之人,也不知道施了什麼手段,竟把自己給弄暈了過去,這樣就不必強忍那無法發泄的□□之苦了。可是治標不治本,看得出他中的那種□□極烈,他人雖昏了過去,但藥性還在,只見他的臉已經紅得似火,渾身也燙得似要燒了起來。
“這樣憋着會不會死啊……就跟高燒40度沒什麼兩樣……”林木喃喃自語,眉頭緊皺。
這藥也真是恐怖,還沒發作的時候也就額頭微燙,而發作起來後,才一會兒的工夫,就這個樣子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他不知道什麼叫“□□”嗎?
林木滿頭黑線,這個世界的男人真是清純啊!
不過……現在該怎麼辦??
林木小心翼翼地把美男拖到了一堆木柴之後,然後又用稻草將縫隙處給遮了起來。
她決定搬救兵!
將門掩上,然後離去,但仍時不時地回望,看到真的沒有人走近後,才一轉身,撒腿狂奔起來。
一路衝回寢室,果然,莫雲歸那傢伙正正坐於案前,一手舉書,面無表情地溫習着功課。
“莫、莫同學……”林木氣喘吁吁地扶膝站於他的面前。
莫雲歸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急、急事……”林木繼續喘,“幫、幫個忙……”
莫雲歸充耳不聞。
林木邊喘邊一把將他手上的書奪過,然後反射性地擡手護臉:“先聽我說完!”
林木用極快的速度將事情始末講了一遍,當然,很自然地隱去了自己的不軌行爲,最後添了一句:“同是男人,相信你不會不幫這個忙吧!”
此言一出,莫雲歸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你威脅我?”
“哪敢啊!”林木笑笑,“只是如果你不幫忙的話,我可真不能保證什麼時候會一時口誤罷了!”
莫雲歸狠狠地瞪着林木。
林木乾笑,然後伸手一個“請”的動作:“麻煩您了!”
“哼!”莫雲歸起身,重重一甩袖,算是答應了。
想到找莫雲歸,林木實在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那黑衣美男並非是學院中人,若是讓其他人知道,就他那張臉,指不定會引起什麼樣的麻煩。更何況他還中了烈性□□。
而讓林木完全沒有料到的是,找莫雲歸居然是找對了!
“豔媚!”但見莫雲歸蹲在美男身邊,皺着眉頭低聲道。
“誒?”林木訝異,“□□的名字嗎?真是夠俗的!不過你怎麼知道?”
莫雲歸沒理她,自顧自地道:“吞食後兩個時辰發作,藥性極烈,必得……纔可得以解脫……”他的聲音漸低,耳根竟微微發紅。
聲音雖輕,但林木可聽清了,她急得大叫:“什麼?你是說一定要‘那個’他纔有得救?!他自己解決不行?”
莫雲歸的臉“刷”地漲紅了起來。他又羞又惱,扭頭衝着林木大罵:“怎有你這般粗野之人!你、你……”
林木倒沒想到自己在一個未出閣的男子面前說這些有什麼不妥,急道:“那怎麼辦?不找人和他交合的話他會死嗎?”
“啪!”林木的臉上捱了重重的一巴掌。捂着臉,看着莫雲歸漲紅的怒容,林木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我錯了……”她低下頭。鬱悶地自我反省,她真是錯的可以,爲什麼這樣一個兇惡的男人,她卻會在這時產生錯覺,以爲是哥們呢?還有,他是男人啊,女尊世界的男人啊,她怎麼就這樣說話不經大腦呢?
看着莫雲歸撇頭不願看她的樣子,林木悽慘一笑:“被更徹底地鄙視了……”
萬幸美男的情況不像林木想象的那麼糟糕。
不與人交合就會死人的□□果然是隻存在小說當中的。林木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問莫雲歸:“你是說就當作發高燒來處理,熬過了這段時間就沒事了?”
莫雲歸點了點頭:“不過,過後十天之內會四肢無力,武功盡失,只可躺在牀上由人伺候。”看着林木瞭然的樣子,莫雲歸冷冷地“哼!”了一聲,然後拍拍兩袖,不再看她,大步地獨自走出柴房。
“……”半晌,林木終於反應過來,“等、等等,”她叫着追了出去,“你就這樣把我們丟這裡啊!我怎麼辦??”
可惜,外頭已是空無一人,莫雲歸連個影子都不見了。
蕭山書院的夜晚很是怡人。一個頗爲龐大有着江南水鄉特色的建築羣靜靜地立在漫天星光之下。天幕中星羣眨眼,調皮地看着下方這個已經進入睡眠的知名書院。
夜風徐徐,緩緩地輕拂着書院裡的一草一木。
而在某間寢室裡,門窗緊閉。
林木乾笑着站在莫雲歸對面。
莫雲歸氣得渾身顫抖。
林木道:“我也是沒辦法嘛!總不能把他丟在柴房裡,真的會死人的!”
“所以你就把他給弄到這來了!”莫雲歸咬牙切齒。
是的,林木把那美男給背到寢室裡來了!話說當時莫雲歸撇下他們二人獨自揚長而去之後,林木便戰戰兢兢地守在那美男身邊,取來冷水不停地爲他降溫,可惜絲毫作用也沒有。於是及到夜深人靜之時,林木無奈,只得揹着美男一路兜兜轉轉地回了寢室。幸好路上無人撞見。
“沒辦法啊!”林木重申,看了看躺在牀上的美男,“一直高溫不退!”
“扔出去!”莫雲歸冷冷道。
“啊?”林木嚇了一跳,“你不會這麼狠吧!”卻見他怒氣沖天,絲毫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林木嘆了口氣:“好吧!”她過去作勢要背牀上的人,“不過……”她狡詰道,“明天全書院就會知道我們其實有一個男同學了!”
“你!”莫雲歸語塞,後只得“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林木端來一盆水,扯了一塊溼布,坐在美男邊上,一邊爲他敷額,一邊很誠實地說道:“其實呢,我這個人一般是見到麻煩能躲就躲的,不過,如此美人,真是見也沒見過,放任他自生自滅還真是捨不得呢。”
“小人!”莫雲歸從嘴裡狠狠地蹦出這兩個字。
“小人就小人吧!”林木翻了翻白眼,“反正我上輩子加上這輩子都沒打算當君子。”
“無恥!”莫雲歸繼續罵。
“我本來生下來就沒有牙齒。”林木應道,然後笑了:“還真虧了我們兩個這樣超爛的人緣,根本就不會有人會來我們的寢室,哈哈——”
莫雲歸瞪着她,後嗤笑:“你居然還笑得出來?明日過後可是要大考的!”
“……”林木本是笑着,現在聽他這麼一說,嘴張着老大,卻是再也笑不出來了。
“我、我忘了……”她的冷汗一滴一滴地掛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