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的幾天,藤悅彷彿突然之間又回到了過去。那樣的鬱鬱寡歡,那樣的失魂落魄,總讓邵勳看在眼中疼在心裡。自那晚逃課歸來之後,她便固執地搬回了自己的住所。邵勳雖然不捨,但卻對她的堅持無可奈何。好在這距離並不是很遠,但即便是這短短的兩扇門間,卻讓他感覺好似隔着萬水千山。
他知道她心裡深藏着事兒,而且知道必定與那“家書”有關,因爲自從她接到那封所謂的“家書”之後,她整個人都變了,好不容易纔有了笑容的她,卻在一日之間,回到了從前,就連笑起來都不快樂,那雙明亮的眼眸中,無時無刻不包含着苦澀和淚。
然而即便如此,他卻沒有當面去質問於她,因爲他知道若是向她開口,只會讓她更加的侷促,從而更加封閉自己的心靈,讓人永遠都無法探知到她內心的深處。這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他是深知其理,且運用自如。
與此同時,藤悅卻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水深火熱之中。那天在顧家大宅前看到的一切依然歷歷在目,雖然心裡早有準備,知道學長已經再不是從前的學長了,然而心裡卻依然還是難過的。畢竟有過山盟海誓的約定,不是說放棄就忘記得了。
至於邵勳,那便更讓她侷促了。面對整個校園中的流言蜚語,面對那些添油加醋或是那些根本就是杜撰的謠傳,藤悅已然快要崩潰了。他畢竟還是自己的老師,雖說年紀相差不多,可是老師就是老師,他對自己越好,便越讓自己受寵若驚不敢去接受,而他竟然還單細胞地認爲他的父母可以接受自己。
藤悅茫然了,不知該如何去處理這些凌亂的關係,眼看着分級老試的時間日趨臨近,心中壓力卻愈加沉重,窒息得喘不過氣來,這老天爲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
事情必須得解決,不能再因爲怕見到那個人會傷心而拖延下去!藤悅兀自做着決定,週末的清晨,踏着溫暖的朝陽,再一次走在了那條陌生的櫻華大道,櫻花已然凋零,綠色的小果掛在了枝頭,青翠欲滴卻也透着幾分傷感。
富人區的大路的確是要比別的地方平坦一些,藤悅緊張而又侷促地向前走着,如果!那只是如果,如果他在家,如果自己能夠見到他,那又該怎麼與他交涉?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讓他改變了這麼多,以至聖誕節的約會都能夠失約不去!她要的不是一個只做哥哥的學長,耳邊不斷迴響着他曾經與自己許下的諾言——等你長大了就做我的新娘……
門鈴叮咚作響,一名女傭慵懶地從屋裡出來。乍見門邊按鈴之人只是個小妮子,不禁打量了幾眼,亦不開門便問:“這位小姐,請問找誰啊?這裡是顧公館,不知您有沒有預約?”
預約?藤悅一怔,驟然回過神來,將投向了院中的目光收了回來,臉色卻顯得不大好看,“請問……”略微有些遲疑,不知應該如何稱呼於他,柳眉悄悄蹙起,妙目楚楚憐人,“請問蘇少爺在嗎?”
“蘇少爺?”女傭一聽這稱呼,頓時臉色一沉,很是不悅,“對不起,這是顧公館,沒有什麼蘇少爺!”說罷,轉身便要離開。藤悅急忙解釋道:“不,不是蘇少爺,是顧少爺!”電話裡,小跳曾經與她說過,學長自從學成歸來之後,便已改名換姓。如今他再不叫蘇斌了,而是叫顧斌,乃是首富顧建華顧老爺子的養子。而提起顧家,其實藤悅也並不陌生,上次那個將冰激凌車弄到學校的女孩兒,便是這顧總的千金寶貝兒。雖然說不是一個班,但卻也是同級的同學,都是十六七歲的女孩子。
“哼,顧少爺啊!”女傭停住了腳步,重新扭過頭來打量着藤悅。這年頭還真是奇怪,像她這樣冰雪般的女孩子,竟然也會喜歡那種慫禍!原來蘇斌學長在顧家下人們心中的地位,依然還是低人一等。
“是啊!請問他在嗎?”藤悅急切地想要見到他,也不管那女傭對自己的態度如何,總之此事已經到了必須弄清的時候了,若再拖下去,只怕自己會因承受不了而崩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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