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韜,又見面了。”秦瀚宇挑了一下眉毛,舊友重逢似的看着文韜。
文韜知道自己被算計了,要打過秦瀚宇根本不可能,他眼裡閃過一絲惱怒和陰狠,轉身撲向了離自己最近的陸小曼。
但是,萬萬沒想到,陸小曼早有防備,一個迴旋踢,直接把他踢出去了。他立刻起身逃跑,瀚宇不費吹灰之力,直接將他擒拿。
文韜悲憤交加,衝陸小曼怒吼:“會功夫幹嘛不早說?”
陸小曼愣了一下,委屈地回答:“你又沒有問過人家,誰知道你那麼弱,一招就啪嗒了。”
文韜掩面嘆息,這是天要亡他啊。平時陸小曼一直都被他們保護着,看上去弱不禁風的,誰知道出招能這麼狠啊,他根本一點防備都沒有好嗎?
“長官,怪我咯?”陸小曼委屈地踏着小碎步挪到秦瀚宇面前。
秦瀚宇給文韜套上手銬,回頭溫柔地笑道:“被一個孕婦打倒,你就原諒他此刻憤怒屈辱的心吧。”
“哼,孕婦怎麼了?孕婦也是可以扮豬吃老虎的!是你自己太蠢,太輕敵了。”陸小曼戳着文韜的腦袋,文韜突然猛地朝她肚子撞去,卻被秦瀚宇揪着衣領,一步都移動不了。
陸小曼看文韜賣力地蹬着腿狂跑,卻一步都走不了的時候,哈哈大笑起來,秦長官一臉悠然自得的樣子,真的好欠揍啊。
秦瀚宇把文韜押上車,拷在後座,然後往警局開。
陸小曼臉上盡是無情的嘲笑,文韜知道自己剛纔的樣子很丟臉,可是這個女人,已經笑了十分鐘了好嗎?
“可不可以別笑了!”文韜咬牙切齒地說。
陸小曼連連擺手,滿懷歉意地扭頭看他:“對不起啊,我實在忍不住,你剛纔的樣子,太滑稽了。”
文韜臉黑得跟碳似的,秦瀚宇也忍俊不禁,臉上掛着笑意。
“你們這兩個壞人,乾脆一刀殺了我吧!”文韜實在受不了了,被抓就被抓了,爲什麼要這樣侮辱他!
陸小曼突然止住了笑,嚴肅地說:“文韜,你是黑幫啊,你居然說我們是壞人?而且拿刀砍人是你們黑幫的特權,我們是大大的良民,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啊!秦瀚宇,管管你老婆!”文韜面臨崩潰。
“她說得沒錯啊。”秦瀚宇聳肩,無辜地回答。
文韜在後面直撞車窗,陸小曼看着挺心疼的,連忙說:“好了,我不笑了,你快別撞了。”
文韜停下來,一臉幽怨地看着陸小曼。陸小曼嘆了口氣嘀咕道:“新買的車呢,撞壞了又不給賠。”
這次連秦瀚宇都沒忍住,笑出了聲。文韜已經氣死在後座上。
過了一會,陸小曼看文韜欲言又止的樣子,無奈地搖頭嘆息道:“愛你在心口難開的感覺是不是特難受?”
文韜已經自動屏蔽陸小曼的話,他還想活着到警局。
陸小曼看了一眼秦瀚宇,自顧自地繼續說:“哎,長官,你去看過榮寬出事時的那輛車吧?聽說駕駛座上全是血,一個人流了那麼多血,還能活嗎?”
秦瀚宇配合地惋惜道:“根據流血量來看,他當時就應該失血過多了。”
“哎,流了那麼
多血,還能活嗎?”陸小曼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淚,搖頭嘆息,再嘆息,再嘆息。
文韜終於按捺不住,瞄了他們好幾眼,訥訥地問:“阿寬現在在哪?”
陸小曼還是搖頭嘆息,再嘆息。
“你能不能別嘆氣了,告訴我榮寬現在在哪!”文韜急了,衝陸小曼大吼。
秦瀚宇嘎吱一聲把車停下,陰冷地朝後座看去:“你是在吼誰呢?”
文韜打了個哆嗦,悻悻地收回目光。
陸小曼立刻化身花癡的小白兔,抱着秦瀚宇的手臂撒嬌:“長官,你好厲害哦!有老公疼,真好。”
秦瀚宇嘴角略微抽搐,文韜實在看不下去,轉過了頭。
“有的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玩兒了一大圈把自己老公給玩兒丟了,這可如何是好?”陸小曼戲弄文韜上癮了,傷心欲絕地看着他。
文韜手指捏得嘎嘣響,咬牙切齒地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陸小曼冷哼一聲道:“我能怎麼樣?你是威震江湖的黑幫老大,我能拿你怎麼樣?只是可憐我們榮寬,昏迷中還叫着你這混蛋的名字!”
她就是想看文韜暴走,生氣,着急,這些破事都是他搞出來的,現在榮寬下落不明,憑什麼他還能瀟灑自如?
“你說的,是真的?”文韜心裡大慟,他可以對所有人狠心,卻唯獨對那個人,怎麼也放不下。
陸小曼白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假的。”
文韜一口鮮血哽在喉嚨,他是害過這個女人,可是她也不用這樣玩兒死他吧?能不能給個痛快的?
“榮寬是跟你們在一起嗎?”文韜冒着再次被陸小曼氣得吐血的危險,忐忑地問。
陸小曼無辜地靠着秦瀚宇說:“長官,你剛纔有打文韜的腦子嗎?好好的人,怎麼突然傻了?我們不是跟他在一起嗎?難道把榮寬藏在後備箱裡啊?”
文韜果然中招,再次噴血。
秦瀚宇寵溺地揉揉她的頭髮說:“別玩兒了,再玩兒下去,他就得咬舌自盡了。”
文韜狂點頭,陸小曼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說:“榮寬下落明,瞧你這樣子還想去找他?”
“如果你們肯放了我的話。”文韜期待地看着陸小曼。
陸小曼粲然一笑,然後迅速冷臉:“你當我們也跟你一樣,傻的嗎?”
一路爭吵不斷,陸小曼終於出了心裡那口惡氣,到警局把文韜交給了警察。
吳局長喜笑顏開,拉着秦瀚宇的手連連道謝:“都說秦營長英勇善戰,沒想到破案能力也是一流!”
“就是,現在警局裡男女老少都把秦營長當成自己的偶像。”張局長跟着拍馬屁。
“二位過獎了,我只是想早點抓到綁架我兒子的人。”秦瀚宇謙虛地說。
“所以秦太太是故意跟我們說有馬濤留下來的東西嗎?”李隊長突然問。
秦瀚宇看了他一眼,隨口解釋道:“馬濤還真留了東西給她,不過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被文韜搶的時候毀掉了。”
李大隊長欲言又止,單最後什麼都沒說。接下來秦瀚宇就和李大隊長一起審問文韜。可是文韜嘴硬得很,什麼都
不肯說。
“如果你肯跟警方合作,把跟黑幫團伙聯繫的方式告訴我們,我們一定幫你爭取從輕發落。”李大隊長几番審問下來文韜都不開口,有點沒轍了,可是秦瀚宇坐在旁邊,他就這麼放棄有點丟警察的臉。人是人家抓回來的,審問警方還辦不了,不明擺着差人家一大截嗎?
文韜還是一副不怕死的樣子,閉口不言。
“難道你不想早點出去看看你的相好嗎?我聽說他現在還下落不明。”
文韜突然擡眼,銳利的視線射向李隊長,竟逼得他不敢直視。
“我也是爲你考慮。”李隊長有點心驚地說。
“哼,你以爲黑幫比你們這羣警察還沒用?我要是招供了,肯定活不過今晚,更別提出去見他了。”文韜悠閒地靠在椅子上,雙手枕在腦後,睥睨他二人。
“我們警方肯定會保證你的安全的。”李隊長見他有鬆口的跡象,連忙保證。
“你們警察連自己的命都保證不了,還能保證我的命?”文韜不屑地嗤笑。
李隊長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秦瀚宇突然插嘴道:“你上次逃走,肯定有警察在裡面幫你,只要你供出那個內鬼,我就讓你見榮寬。”
秦瀚宇開出的條件是有誘惑力的,文韜思考了一會,卻還是拒絕了:“你別想蒙我,你們自己都不知道榮寬的下落,怎麼讓我見他?”
“雖然我們現在不知道他的下落,但是比起你,我們找到他的機會更大不是嗎?”
文韜臉上開始浮現糾結的表情,他的確很想見榮寬,可是,註定是見不到的。他們怎麼可能再讓他見到他?
秦瀚宇看到他臉上絕望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不會合作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內鬼什麼黑幫,我都不知道。你們最好關我一輩子吧。”文韜徹底放下了,現在的他什麼都不能奢望,更不能讓榮寬冒那麼大的險。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審了半天,文韜一直是這個態度,李隊長有點生氣了。
“我說了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別說罰酒就是毒酒我也照喝不誤。別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了,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我就三個字,不知道。”
文韜這下徹底閉上了嘴,不管李隊長怎麼跳罵他都一聲不吭。
秦瀚宇從警局出來,陸小曼不停追問審問的結果,其實他一早就猜到文韜什麼都不會說。因爲不管說不說,他都已經料到自己的結局。組織絕不會留下他這個隱患在監獄的,現在他成了一顆廢棋,已經沒有利用價值。
“文韜什麼都不肯說,那我們還是沒辦法抓出內奸啊。”陸小曼頹喪地嘆了口氣。
秦瀚宇微微笑道:“別擔心,總會有辦法的。”
陸小曼外頭看他老神在在的樣子,點着他的鼻子道:“快說,你是不是已經有辦法了?”
秦瀚宇笑着點頭,陸小曼的小粉拳捶着他的肩膀,語氣裡卻掩飾不住的興奮:“秦長官,你這隻老狐狸,狐狸尾巴藏得好深啊。快說說,你要怎麼抓?”
“你現在的任務的安胎,其他的事情,到時候就知道了。”秦瀚宇眼裡的笑意隱去,他可還記得那幫人要強行把陸小曼和榮寬帶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