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立,阿真中氣十足的躺在牀上等候着盈盈的餵食,盈盈坐在牀椽一勺一勺的喂他清淡小粥眼裡滿是無奈,見這林阿真睜着一雙賊眼在她身上瞄來瞄去,哪一點像是受重傷的人啊。
“真哥,真哥。”一聲聲的急呼聲劃過蜜靜的閨房。
向少雲在羅殿聽聞真哥在不丹受重創,日夜不停的連續趕了兩天的路,終於趕來了。着急的推門而入,見他躺在牀上咪着笑,一雙眼還緊緊貼在吐蕃女軍師胸口上,見狀向少雲才放下心來。
“真哥?你是怎麼……?”向少雲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可有二十萬大軍保護怎麼真哥還會弄成這樣子。
“說來話長,沒事。別急。”阿真躺在牀上笑着問道:“怎麼來呢?羅殿四周的守兵後退了吧?”阿真見到向少雲心裡也萬分開心,關心邊境問題隨便問問。
“這,還沒有,這幾日大理暴亂,羅殿守將怕苗人侵犯,大兵還遲遲未動。”向少雲見真哥能說能吃,眼還能亂瞄放下心後又憂心腫腫說道。
“怎麼回事?”阿真一雙賊眼從盈盈的胸口轉移到她美麗的臉上。
“大理王達爾巴被擒回不丹,沒人鎮守,各寨苗族正力爭吐司。”這情況盈盈早知,只是苗族雖屬吐蕃,可千百年來自成一格。而吐蕃只待苗族吐司上位再封官加印來剋制衆苗,自達爾巴被擒大理都亂成一鍋粥了。而她又不能派兵去平,只能待他們各苗自己商量好再出面,盈盈也無能爲力。
阿真聽盈盈這一說,好奇了:“達爾巴是大理王,又是苗族吐司嗎?”
“不,苗族吐司是達爾巴的妻子。”盈盈說道。阿真就暗寸,這吐蕃的女人都這麼強硬啊,女人比男人還要猛耶。
“大理是你們吐蕃的領地,你就不管?”阿真疑惑了。
“不是不管,等他們自行推出吐司再進行加印,苗族雖屬吐蕃,可卻是自治番地,千百年來我吐蕃也只是派將牽制幾十萬苗人,還從來不曾派兵陣壓過。”盈盈爲他們解惑。
阿真聽完,暗歎,沒想到吐蕃竟然這麼先進,在古代就懂的分劃自治區了。
一番想後,阿真記得並沒抓過達爾巴任何家人,疑惑問道:“那達爾巴妻子不是在大理嗎?怎麼……?”
“沒那麼簡單,雖是吐司可卻也是一介女流,各苗並不太敬重她,只是那時有達爾巴這大理王鎮着不好推翻,現在達爾巴倒臺了,吐司沒靠山了……”盈盈領軍上大理時就細細的探查過。
看來這女人也沒多大的本事,就靠他老公達爾巴才能做到吐司,盈盈的話一瞬間就打破了先前對吐蕃女的崇拜。
在離不丹微遠的茂密山林裡,阿真曾來到的這座小竹茅外,靜靜坐着那可愛美麗人兒,她輕輕逗弄着飛到她手臂的鳥兒。
不知爲何鳥兒被她逗弄的聲聲叫,但卻不懼怕的停留在她白嫩的手臂上走來跳去。
“主子,夫人派人來喚您回去。”刀疤男從樹林裡跑來,瞬間把停留在貝妮手臂上的鳥兒驚嚇往天空裡飛去。
“阿孃?”貝妮沉思着,想來苗衆們也差不多了。
“各苗的情況怎麼樣?”可人兒微啓朱脣,眉宇之間散發着無比聰慧光茫。
“慘”刀疤男簡潔的回答。
可人兒聽刀疤男這一說,頓時展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連花兒都要羞愧自閉了。
二月前,秋風瑟瑟,滿樹的綠葉隨着秋天的來臨逐漸發黃,殘葉不堪秋風的戲虐漸漸的飄落。
大理王府內達爾巴坐在書房的桌案上虎眼凝視着達蒙派人送來的書信。看完後重重嘆了一口氣,苦惱的仰頭靠在椅子上,臉上時青時紅又時綠,似乎什麼事困惱着他似的。
沉寂的房內,傳來了輕巧的腳步聲,只見一位天仙般容貌的人兒雙手挽背巧腳跨了進來:“阿爸,阿孃叫我來喚你去吃飯了。”
隨意輕佻的言語,令這原本溫溫如水,濛濛如月的古典仙女瞬間變成位活潑俏皮的佳人。
原本頭疼的達爾巴擡起眼嘆了口氣,對天仙人兒喊道:“貝兒,王父和你說過多少次了,要叫父王和王娘。”達爾巴衆女兒中,最疼的就是這二妻子所出的三女達達巴.貝妮。她從小就出落的絕色像仙子般,達爾巴也一直認爲他這個三女兒應該就屬於柔柔溫和的大家閨秀,可卻不知哪根筋搭錯了,擁有一張柔美的臉,卻有一副鬼靈的性子,從小就沒讓他少煩。想到這,達爾巴的腦袋似乎更疼了。
“阿爸,你就別計較了,只是一個稱呼而已,意思相同就可以了。”貝妮頂着那張絕美的臉兒說出來的話簡潔大方,不以爲意。她自己也不明白她阿爸幹嘛要這麼計較。
“算了算了,叫人把飯菜送到書房來。”達爾巴擺了擺手,不想和她再講,越講他的頭就越疼。
“阿爸,你怎麼呢?”貝妮好奇了,以前聽到吃飯他阿爸肯定跑第一和她搶雞腿,可這次卻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更見她阿爸手撫着額頭仰靠在椅子,鬼靈的眼珠子咕嚕的轉動着,阿爸一定有事瞞着她。
貝妮想到她阿爸有事瞞她,頓覺的興奮,越要瞞的事絕對是精彩無比的事,頓時好奇心嘩啦啦頃*一地。
“阿爸……”貝妮輕輕的綻起腳尖,悄悄的靠近低喚。
“你還沒走啊,去去去,別來煩我。”達爾巴知他這女兒肯定沒安什麼好心。
達爾巴一講完,眼前的人抽了一聲從桌案上抽走了達蒙給他的密信,他想阻止可卻來不及了。
貝妮拿到信後攤開瞄了幾眼,瞬間就看完了。
達爾巴早知來不及,他這女兒可以和萬物相通,又擁有一雙奇怪的眼睛,見過的人事物一輩子都記得。而且速度極快,哪怕在漆黑的夜裡見過老鼠的身影,一瞬之間也能畫着出竄過的模樣出來。
貝妮刷的看完信後,甜美的小臉暗淡了少許道:“阿爸最好不要再和達蒙來往了。”
達爾巴聽女兒勸道,也有自己的考濾,王上自擁有了公主後,大事都攤派給公主主持,他從小跟着王上,平定達蒙之亂時,王上就把他丟到這番地不聞不問,自己老了,在王上眼裡不中用了。達爾巴想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一副沙場已遠去的悲悽。
貝妮見他阿爸重重的嘆氣,心裡哪裡不明白他在想些什麼,只是她身爲女兒身,許多事不便說也不便做,不然就可以爲阿爸分憂。阿爸的性格更是強硬之極想定就做,做完就不悔。
“阿爸,查格爾好厲害的,王上最後是要殺達蒙的。”貝妮見他阿爸陷入困境心也不忍的再次提醒。
達爾巴聽他女兒提到公主,心微微一震。查格爾的厲害他是親眼目睹的,王上能這麼快大敗達蒙有八成功勞都是她的,可王上和達蒙是親兄弟,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對達蒙下毒手。
“你一個女孩兒,別胡亂說,王上怎麼會對達蒙下毒手。”達爾巴輕斥,不以爲然。
貝妮翻了翻白眼,她就知道。
“阿爸你想怎麼樣?”貝妮知勸不過,也不想再勸,直接進入正題。
“老死在這裡,不如……”達爾巴對達蒙許諾的半境吐蕃心動,也爲王上不重用他傷心,更爲自己一腔沙場熱血奔騰。
貝妮見他阿爸說到打仗精氣神來全了,咕嚕眼珠轉了轉道:“阿爸,現在查格爾正和大周相持在折曲,不然你打貴陽或南寧?”
“打那些地方做什麼,除了水就是沙,也沒有草原。”達爾巴對大周的沿海地區沒興趣,沒有草原打下了有什麼好處,空費兵馬錢糧而已。
“阿爸你打了這些地方,就可緩解查格爾的壓力,王上一定會再重用你的。”貝妮勸說道,她真的很不希望自己的阿爸背叛自己的族人,雖然她身上才流了一半吐蕃的血液。
“別說了,回房去繡花。阿爸我決定了,等達蒙逃回來就發兵。”達爾巴揮了揮手把女兒趕出去,一個女孩子家和人論討什麼軍國大事。
“阿爸……,真要打的話,不要等達蒙,要就現在發兵。”貝妮着急了,緊緊扯住他阿爸的袖子叫嚷。
“去去去,回房去。”達爾巴把貝妮趕出去,啪的一聲連房門都給關上了。
貝妮站在門外摸了摸鼻子,腸子不停的轉動,阿爸肯定要敗了。查格爾抓了阿爸會怎麼樣?好難啊。
一二、一二,大理城外三四十個黑衣黑褲裝的壯漢不停的*練着。他們一個月前就開始不停的*練,現在對所有程序都非常的熟悉流利。
“景泰。”貝妮站在一處高坡喊道。
瞬間刀疤男就奔來恭敬的站在旁邊。
“練的怎麼樣了?能不能和飛虎隊和海豹部隊相比。”貝妮好奇的問道。
“這……”刀疤男一時也答不出來,他至今爲止還沒遇到這兩隻隊伍。
貝妮見他答不出來,歪了歪小腦袋,景泰又沒在那兩隻部隊裡*練過,也沒和這兩隻部隊遭遇過怎麼會知道,自己笑了笑揮揮手道:“再加強一些。”
刀疤男臉變了變,現在的*練已經很辛苦了,可主子還要加強咬着牙應下。
刀疤男走後,貝妮坐在高坡上歪着頭喃喃自語:“查格爾和林阿真好厲害,這種練訓也想得出來,查格爾她早見過,現在她的滿腦心思都想見見這位被傳爲天神的大周林阿真。”
一個多月後,達蒙終於逃到大理,可吐蕃卻和大周言和,貝妮聽到此消息急勸他阿爸,可達爾巴正被達蒙誘惑,她一個女孩兒人輕言微阿爸哪裡肯聽,在達蒙來的隔日就起兵了。
當達爾巴聽聞查格爾率二十萬大軍來平,頓時也心有疑悸,可憑着一腔熱血,叛都叛了,咬牙叛到底。同日達爾巴爲安全起見,把全家轉移到自己的結拜兄弟的蘭溪城內。
熱熱鬧鬧的兩兵開始交刃了。
當貝妮聽到派去查探的人來報說,查格爾經數日仍沒佔半座城時,頓時疑惑了。她所認識的查格爾應該不至於此啊。
貝妮原本料定查格爾應該要佔領弄棟、乞藍、威楚了。可怎麼會還沒佔領半城呢?聰明的腦袋一時停住了,查格爾到底爲什麼?
“頭好疼啊,不想了。摘梅子去。”坐在庭院沉思的貝妮敲了敲小腦袋站了起來蹦蹦跳跳的朝梅林奔去。
隔日又聽報查格爾竟然不打她阿爸,反而攻打羅殿。當時她正在吃梨子,聽到這戰報頓時張大她的小口,愣的手中的梨子掉到地上都不知覺。
查格爾不是纔剛和大周言和嗎?怎麼就打起來了,前面是大周后面是阿爸的軍隊,她幹嘛呢?活厭了?想死?
就這樣她愣坐在草毯上,直到傍晚時又聽來報說察格爾把羅殿打下了。
“打下了?”貝妮再次愣了。
“是,打下了。”景泰見主人愣愣的發問,萬分確定的回答。
查格爾好厲害纔多久就打下羅殿了,既然這麼厲害怎麼會沒攻下阿爸守防鬆懈的弄棟城?反而攻下了守防嚴謹的羅殿。
就這樣貝妮從早上聽到來報,到晚上聽到來報。靜靜坐在草毯裡一動不動的直到隔日的天明頭腦還空蕩蕩的。
又隔日的朝陽緩緩露出時,她才微微一動,滿頭的秀髮被露水給打溼了。
“景泰。”貝妮輕輕一動小嘴開啓叫道。
“景泰在。”刀疤男一瞬間就從樹上飄落下來。衣服也全被露水溼了。
“大周有發生什麼事?或有什麼動靜?”貝妮輕輕的問道。
“沒有,大周無任何動靜。”景泰思索了一會兒,也暗自奇怪,怎麼大周的羅殿被攻打會沒有任何的動靜,連一隊兵馬都未派出。
“確定嗎?再認真的想一想。”貝妮嚴肅的再次輕問。
這次刀疤男皺着眉,思索了許久搖了搖頭同樣答道:“沒有。”
“你下去吧。”貝妮望着前方目不轉動的下令,刀疤男瞬間就隱沒進梅林裡了。
“羅殿被攻下,大周不可能沒動作的,到底是爲什麼大週會沒動靜……???”貝妮聲聲的輕念,突然臉向天仰像是想通什麼似的,滿臉的微笑自語:“是你來了嗎?肯定是你來了大周纔沒動靜。”
想通後貝妮的肚子咕嚕咕嚕直叫。“好餓又好睏喔,先吃飯再睡覺?還是先睡覺再吃飯呢?”
又再過了一日,天上陰陰沉沉的像要下大雨似的,充足的休息後貝妮站在蘭溪城外向遠眺望,可除了山就是樹怎麼也望不到他阿爸所在的城池。
“主人,派出的探子全都沒有回來,怕是……”景泰着急的飛奔過來就道:“還有,吐蕃有三萬餘衆正向蘭溪開來。”
“你派幾路探子?”貝妮歪着頭想道。
“除了蘭溪外,所有城池都有派遣,可至昨夜都無任何消息來。”景泰心驚,不知這大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心底掩飾不住的慌亂。
貝妮喃喃低語,來的好快啊,前天弄棟城方圓百里才被攻下,今早的所有探子就回不來了。靜如處子,動如脫兔。查格爾和林阿真果然不是凡人。
“不對,是誰率三萬餘衆向蘭溪而來。”盈盈驚覺可疑,查格爾二十萬兵馬,怎麼只派三萬餘衆來攻蘭溪,其它十幾萬在哪裡?
“不知,探子不敢靠近。”景泰弱弱的回答。
大理以東至昨日全被查格爾收了,就只有南邊與北邊還在阿爸手上。南邊有騰衝、乞藍。北邊有蘭溪、裡當、會川、南昌。查格爾手上的十幾萬兵馬到底會怎麼用?
貝妮陷入冥想中,一位黑衣黑褲打扮的壯漢着急的向他們奔來,小聲的湊到景泰耳朵不知說些什麼。景泰聽了臉上大變,揮了揮手那壯漢就快速的離去。
“稟主人,據探大王出兵騰衝殺向弄棟,在弄棟遭伏大敗,騰衝瞬間被大軍佔領。目前正向我們方向逃來。”景泰臉上大變急急報道。
好厲害,真的好厲害。仗還沒打查格爾就知阿爸會敗,而且連敗逃的路線都替阿爸擬好了。真的是好厲害啊。阿爸危險了,這一仗敗後就要潰不成軍了,既然查格爾早知阿爸會敗逃蘭溪,也肯定會在騰衝通往蘭溪山道里設伏,願上天保佑阿爸。
不一會兒景泰又向貝妮走來,疑惑的向貝妮奇怪的報道:“主人,往蘭溪來的大軍在前面十里開外安營下寨了。”
貝妮聽景泰這一報,粉嫩的水臉瞬間血被抽離了,阿爸危險。查格爾好奸詐好陰險。
景泰不明所已,可突然之間見主人臉瞬間沒一點血色,不禁也嚇了一大跳弱弱的問道:“主人……”
“景泰啊,見過貓捉老鼠嗎?”貝妮咬着脣向刀疤男問道。
“見過。”刀疤男活到這麼大的年紀當然見過。
“說來聽聽。”貝妮蒼白着臉問道。
“貓捉到老鼠不會一開始就吃了它,會慢慢的逗,直到老鼠筋疲力盡……”刀疤男講着講着臉也大變,照這情況看來,大王就像是老鼠,而查格爾就是貓。“主人……”
貝妮並沒聽見刀疤男的話,自己陷入冥思。一開始查格爾不佔領城池,可能知阿爸懼怕她,而故意示弱,養大阿爸的信心,信心一足就會驕,驕時便會懈,不會再步步爲營。阿爸原本就是叛軍更是師出無名,兵士當然也不會盡力。一旦敗了必會連敗,查格爾原本就頂頂有名,現在更加大周那個被神話的林阿真,兵士早就人心慌亂,這仗如何能贏?查格爾如若要敗阿爸早就可以敗,爲何要費這麼多事。目的只有唯一的一個了。查格爾要殺達蒙,而且要殺的神不知鬼不覺。
既然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殺,就不能派兵駐守,只會留自己的親信。一路折騰下來阿爸與達蒙早身心俱疲,兵士死的死逃的逃。如果是她的話,在哪裡殺達蒙是最合適的場守,如果她是阿爸的話,她逃向蘭溪時又遇大軍圍堵會往哪裡逃呢?答案一瞬間就出現在貝妮的小腦袋裡。
“景泰快帶領所有天火部隊繞過前方的大軍,往裡當的金沙江邊趕。”貝妮想完後知道查格爾要在這地方殺她阿爸着急萬分,吩咐完後刀疤男就消失不見了。
刀疤男帶領着衆人,貝妮經受一路顛簸頭髮都凌亂了,可不損她的絕色可愛。一羣人踏着滿地遍佈的荊棘還未到裡當的金沙江邊刀疤男就稟報道:“主人,據探子稟報,大王一羣人正在前方樹林裡休息。”
終於趕到了,阿爸還安全,謝天謝地。
“阿爸還有多少兵士。”貝妮趕緊問道。
“大王身邊的兵士只剩不下幾十人。”刀疤男不禁也悲痛十幾萬大理兵只剩下不到幾十人了。
貝妮無霞傷心壓低手小聲說道:“衆人悄悄緩行靠近,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刀疤男雖不解,可卻也吩咐下去。
阿爸,貝兒不能讓你死,救你的方法只剩這一條了,千萬不要怪貝兒自作主張。
一羣人悄悄靠近,達爾巴與達蒙披頭散髮靠在枝幹上閉着眼休息,兩人滿臉蒼桑。四周的幾十位兵士,傷的傷殘的殘,好不悽慘。貝妮悄悄抹了眼淚對刀疤男說道:“下令,所有天火部隊瞄準阿爸的所有兵士。”
刀疤男聽主人下此命令,頓時疑惑了。努了努嘴想問,可主人聰絕所想所做他一個粗人怎麼能明白,聽令的吩咐下去。
待所有天火部隊都瞄準後,貝妮小手向前一揮。
咻……
一羣利箭向達爾巴身旁的衆兵射過去,一時血花飛濺。幾十位士兵應聲倒地,個個命中喉嚨無一列外。達爾巴和達蒙瞬間被驚醒,用餓的眼花的眼睛迷茫的望着四周,見衆兵喉嚨都插着利箭,一下子就驚駭人的站了起來。
“阿爸。”貝妮見所有兵士都死了,跑出隱藏點向達爾巴奔去。
“貝妮?”達爾巴揉了揉眼睛,怎麼也無法相信在這裡能見到他最疼愛的女兒。
“你們幹什麼?”兩人還來不及上演一段父女情深的戲碼,旁邊被刀疤男一羣人押着的達蒙驚聲叫喊。
“貝妮,你這是做什麼?快命他們放開達蒙。”達爾巴不明白他這聰明的女兒要幹什麼疑惑的大喊。
“阿爸,這達蒙不能留,一留恐怕你也會死。”貝妮搖着小腦袋向刀疤男使了個眼色。
瞬間達蒙的脖子多了一條深深的刀口,睜大眼怎麼也不能相信自己竟然是死在達爾巴的女兒手中。
“達達巴.貝妮……”達爾巴見達蒙被殺,頓時臉色發白,氣的把貝妮的全名叫了出來。
“阿爸,原諒貝兒。這達蒙絕對不能留,你再向前方走,有一大批飛虎隊正等着你們進入獵殺呀。”
貝妮這一說,達爾巴大驚後。定下心想到,有可能,很有可能。不是他不相信,而是他親身體驗到的。一路上連戰連敗,不管走到哪裡都有大軍在等着他,好像他的每一步都被查格爾算好似的。
現在達蒙被殺了,他只剩孤單一人了。兵敗了,而且還是敗的只剩自己一人。想他達爾巴爭戰沙場數十年,還從未有過如此慘敗。
貝妮見她阿爸一不知怎麼辦的樣子,出主意道:“阿爸別慌,達蒙死了,我們作出個自殺的假像。阿爸你繼續朝前走,把頭盔丟了,頭髮弄的更亂一些,查格爾不會要你命的,阿爸可是吐蕃的第一猛將,打遼國還須要你。”
貝妮一說完。刀疤男一羣人就圍過來,瞬間把達爾巴弄的一副非常潦倒的樣子,快速的清理那些被他們射殺的殘兵,然後把達蒙做出一副生無可戀自殺的假象。
“阿爸,向前方慢慢走,不要急。不要怕。信貝兒一次,貝兒求你了。”貝妮眼裡泛着淚花,刀疤男一羣人瞬間就隱沒進叢林,順着來路返回。一羣人剛隱入叢林裡,前來查探的飛虎隊探子就向前來,見此情況耐心的等待着達爾巴走遠,才竄出來探達蒙的氣息,見達蒙已死,快速的隱入草叢裡,急急朝他們的隱藏點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