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洪瑞便威嚴的走上刑臺,洪瑞一到,亂哄哄的刑場立即鴉雀無聲。
洪瑞站在刑臺上虎眼望着衆百姓,聲如洪鐘喊道:“李能武,無情無義,無父無主,罪該萬死,本縣奉大司馬令,立即對此惡賊施於腰斬。”說着比劃着蓋在李能武身上那條黑布道:“腰斬酷刑是大司馬自創的,被用此刑之人不會立即死去,會活活疼足半盞茶時間纔會噎氣,本縣怕衆人見了睡不找覺,特意命人蓋上一塊黑布。”
他這一喊,衆百姓聽是大司馬下令處死的,駭然抽氣,縣太爺做的對極,大司馬刑法閻王爺見了也要變色,更別說是他們了。
“大人,大人啊……”福祿聽如此酷刑要用到他兒子身上,痛心疾首跪倒在地不停磕頭。
洪衣柔早嚇的臉色蒼白,跟着跪倒在地,兩眼無神,心痛的恨不得就此死去。反而施錚臉上卻閃過一絲痛快。
洪瑞蹩了蹩臺下跪倒在地痛哭的兩人,面無表情走到他的刑案上抽出一根木令喝道:“用刑。”
木令一掉落地,劊子手喝了口酒噴上那把關公刀刀刃上,從懷裡掏出一疊黃紙往刀刃一擦,熊壯提着關刀走近,手一揮關刀往李能武身上重重砍去。
頓時血花飛濺,關刀破軀,刀刃深陷在黑布裡,大將在下面見那頭母豬被劈成兩瓣,立即兩腿微微不停蹬着。
“不……”劊子手關刀一落,洪衣柔仰天大聲哭號,隨即便暈了過去。
福祿瞪大眼睛,不停哭吼:“兒子,兒子,兒子……”痛斷肝腸。
洪瑞見劊子手刑完了,走*前朝驚駭的百姓們喊道:“好,衆人退去吧,大司馬吩咐,對此無情無義之賊要焚措骨灰,誰也不準備收屍。”
喊完,圍觀的衆百姓駭然中瞪大眼睛,回過神來見李能武被砍成兩斷的下身,兩條腿還抽着筋,嚇的不敢再看,齊往刑場門口逃出去。
“嗚……大人,求求大人讓我替兒子收屍吧。”福祿不停磕頭哭求着。
洪瑞威嚴喝道:“大司馬吩咐誰也不準收屍。”說完怒目大瞪朝兩旁的衙役喊道:“把他們趕出去。”
兩旁的衙役聽命,拽起福祿往刑場門口拖去。施錚露出一臉哀傷緊緊扶着昏迷洪衣柔走出去。心裡吶喊太好了,李能武一死就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了,衣柔是他的了。心裡止不住痛快,喜悅已掩不住臉上痛苦的表情。
很快刑場的百姓便走的一乾二淨,阿真眯着眼走上刑臺,衆人掀開黑布,把那隻死豬擡到旁邊,拉起大將和李能武。拆開綁住李能武眼睛的黑布,見他早已淚流面滿了,咕嚕的眼珠子不停轉動,淚更是止不住往眼眶裡掉出,手腳已微微能動,可仍無法開口說話。
阿真見李能武這副模樣,點點頭說道:“走,回衙。”
飛快衆人便從小門隱入衙門裡,而衆衙役們正在清理刑場上的滿地狼藉。
返回衙府阿真坐在主桌上蹺着二郎腳悠閒喝着茶,剛纔他見那施錚的身影和郭直任倒是挺相似的,這郭直任從跟在他身邊總是不吭聲,這次可要好好利用他一下才好。想完賊眼朝坐在下面的郭直任望去。
柳風揚衆人見他用如此深沉地眼神凝望着直任,狐疑中齊把目光朝直任瞄去,左瞧瞧右瞅瞅也沒見他露出內褲,不知道真哥到底看什麼?
郭直任被他看的心裡發毛,屁股瞬間如被火燒一般,怎麼坐怎麼覺的不對勁,站起來弱弱抱拳問道:“真哥,直任有什麼嗎?”說完低下頭朝自己左看看右看看,沒事呀?
他這一問,阿真立即露出一個很燦爛的笑容。
衆人不明白爲何他突然露出如此燦爛的笑,唯有柳風揚大驚,真哥陰他時就是這副模樣,他可是被真哥陰了無數次,這笑容他太熟悉了。
“直任,你認爲人在什麼情況下施錚會自行招了一切罪名?”阿真露完燦爛的笑容後便朝郭直任問道。
這一問,衆人傻了,低頭苦想,人到底在什麼時候會自行招了罪名呢?郭直任想了一會兒,不明所已中抱拳再回答:“這,真哥,直任想不出來。”
阿真瞧着廳中這些笨蛋腦袋,翻白眼道:“死的時候。”
“死的時候?”郭直孝也站了起來,狐疑自喃。
“沒錯,人一旦死了,所有的事都變成前塵往事了,讓別人知道也就沒什麼所謂了,因爲他已經死了。”
這一說,衆人止不住點頭,既然是死了,就算讓人知道,大家也拿他沒辦法了,他都死了還要幹嘛。
阿真見郭直任見頭後,笑着商量道:“直任啊所以委屈你一下,扮一扮施錚吧。”
他的話剛落琴米也站出來問道:“真哥,十一哥與施錚長的並不像,要如何扮施錚呢?”
“我要的只是一個背影,午夜時我會命人把施錚家裡所有人全都迷昏,然後對施錚用軟筋散,到時我再派牛頭馬面把他押出來,直任你就往施錚的牀上一躺,背面外就可以了。”
說完衆人齊站起來問道:“真哥真的可以借牛頭馬面?”
阿真大翻白眼,都跟了他這麼久,還笨的和豬沒兩樣。板起臉嘲他們大罵:“你們給我用點腦子,我和你們同吃同住同行這些日子,你們看我是不是神?”
這一罵果然罵的衆人面紅耳赤,低頭不敢吭聲,真哥太神了,一切皆有可能嘛。
“牛頭馬面叫大小將扮就可以了,那時候我會讓施錚全身疲軟,頭腦更是昏昏沉沉,到時再不小心讓他蹩見打扮和他一模一樣的直任,他必定認爲自己的魂是被牛頭馬面勾了。”
話落,琴米點頭道:“對,他全身疲軟更加神智不清,再看見自己還躺在牀上,那絕對會認爲自己已死。”
琴米說完,衆人凝思後同時點頭佩服道:“真哥,妙啊,太妙了。”
“嗯。”阿真見他們想通了,心裡止不住安慰,看來他們的智商比豬還是有高那麼一點的,翹起嘴角道:“還不只這樣子,今天夜裡絕對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城王廟一里外更有我安排的衆衙役,到時牛頭馬面押着施錚經過時,衆人手伸出牢籠鬼哭狼嚎一番,必定更能增加恐怖的效果。”
話剛剛落下,郭直孝便發問:“真哥,如何能知今晚是鬼夜?”
他這一問,阿真笑道:“看天,看風就能知道了。”
衆人聽他不明不白的話齊搖頭。
阿真見他們不懂笑道:“我知道你們不懂,這很難解釋,你們只要相信今晚會出現鬼夜就行。”他總不能和他們說雲層的冷度和空氣的溼度吧,就算說了這羣古人能聽得懂嗎?
“真哥,這樣子施錚就會坦白交待所有殺人的過程了嗎?”琴米好奇問道。
“不知道,不過我會增加恐怖的氣氛。”
衆人更加好奇了,齊問:“如何恐怖法?”
阿真見他們好奇的眼神,翹起嘴角凝視着洪瑞道:“到時我會在施錚面前把洪瑞扔進油鍋裡炸,讓施錚活活嚇死。”
他話還剛說完。洪瑞眼淚立既蹦了出來,跪倒在地哭喊:“大司馬饒命,大司馬饒命啊。”
衆人傻眼了,把洪瑞放進油鍋裡炸,這簡直就是酷刑啊。
他見衆人這副懼怕模樣,笑喊道:“洪瑞起來,我保你沒事。”
洪瑞聽他這一說,收住了眼淚,不敢起身道:“這……”直這不出來,下油鍋會沒事嗎?鬼才相信。
阿真見他懼怕成這樣,翻了個白眼,看來他不當着他們面前做個實驗他們不會放心了,想後朝門外的衙役喊道:“來人。”
門外的衙役心裡一顫,立即走進來跪倒在地,他們在外面可聽着清清楚楚,沒想到眼前這位就是傳說中的大司馬呀。
阿真見他們如此恭敬,看來他們是知道他的身份了,溫和吩咐道:“弄個爐火來,再來個大鍋,半桶白醋,一桶油。”
說完衙役們領命退去,衆人不明所已,弄爐火和鍋油他們懂,可白醋要做什麼?疑惑中衆人焦急等待着着。阿真依然蹺着他的阿斗無用之腿,邊晃邊悠閒喝着茶。
良久的時間過去了,柳風揚遠遠見衙役們扛着真哥吩咐的東西奔來,興奮中喊道:“真哥,來了。”話落,衙役們便提着東西步了進來。
阿真見鍋整齊放在爐子上面,朝衙役吩咐道:“把油和醋倒進鍋裡,點火。”說完喝了口茶,站起來向那爐火走近。
衆人圍繞在這一鍋爐火邊,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麼,見他走來立即讓出一條口子,好奇中死盯着那鍋油,深怕錯過任何精彩的鏡頭。
衙役們很快便燃起了爐火,柴木燒了一會兒,衆人驚見鍋裡的油不停冒泡,好像很滾燙一般。
琴米大驚問道:“真哥,這太快了。”她可是有自己煮過飯的,知道油熱也沒這麼快,而且怎麼會翻滾?
“嗯。琴米真是細心。”阿真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一綻銀子扔進油鍋裡朝衆人問道:“誰伸手進去把這銀子撈上來,這綻銀子便是他的了。”
衆人聽他這話,瞪大眼看這油鍋如此滾燙,伸進去手不立即被煬傷纔怪,琴米雖有疑問,可見不停翻騰冒泡的油鍋,也心有疑悸。
阿真見沒人願意把那綻銀子揮上來,捲了捲袖子。
芊芸瞧見她夫君要下油鍋裡撈銀,驚嚇的小臉都白了,死死抓着她夫君的雙手,一副除非她死了才能放開一般。
阿真見狀,溫柔地笑了笑道:“芸兒,沒事的,你夫君我又不是柳風揚和郭直孝這兩個傻二愣。”
他這一調侃柳風揚和郭直孝立即臉紅,芊芸緊咬住嘴脣,搖了搖頭堅決不肯放手。
阿真見她如此堅決,嘆了口氣朝洪瑞說道:“洪瑞你去撈。”
這一喚,洪瑞立刻哀下臉,哭喪中蠕動嘴脣,手伸在冒泡的油鍋上面很是懼怕。
阿真見他如此懼怕,提氣大喝:“撈起來。”
洪瑞心一驚,閉上眼屏着氣立即伸手快速把那綻銀子撈了就起來,撈起來後傻愣愣地睜開眼睛,一副不可思議模樣,望着那沸騰中不停翻滾的油鍋,滿臉茫然。
他撈起銀子後,阿真點了點頭,呵呵直笑。衆人呆愣在當場,期待中的慘叫怎麼沒有響起?
芊芸驚訝中放開她夫君的雙手,眼凝望着洪瑞拿銀子的手,混沌的腦袋更加的迷疑了。
阿真見他們傻愣在當場,用得到自由的雙手伸進那沸騰的油鍋裡洗了洗,呵呵朝傻愣的柳風揚等人說道:“大家一起來試試。”
衆人回過神來,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奇中小心亦亦也把雙手伸進那沸騰的油鍋裡。
這一伸大家驚訝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期待中的灼燙沒有,沸騰翻滾地油鍋裡的溫度比溫水還冷上幾分。
這一試,大家頓時好奇了,整齊喊道:“真哥,這是怎麼回事?”
阿真聽他們急切想要答案的臉龐,呵呵打趣道:“這油鍋裡洗手的味道怎麼樣,能不能唬倒施錚。”
衆人齊點頭,絕對可以,施錚是什麼人物,在他眼前把洪瑞拉進油鍋裡炸,他難道還敢以爲自己沒死嗎?
琴米求學心切,着急問道:“真哥,和我們說說吧,爲什麼油不熱鍋卻如此沸騰?”
“沸騰的不是油,而是那半桶白醋。”阿笑着解惑:“白醋比油重就會下沉,遇熱便會沸騰。”說完蹩了蹩柳風揚和郭直孝這幾位富家少爺佩侃道:“你們這些個富家子弟,正常情況下油熱了是無波無滔的。”
琴米接口道:“沒錯,油就算如何的熱,也不會出現沸騰情況。”
她追加說完,柳風揚和郭直孝這些沒下過廚房的富家少爺臉頓時紅了。這廚房是娘們的地方,他們大男人怎麼懂的洗手作羹湯。
“好了,撤下去吧。”阿真見他們臉紅,朝衙役下令後轉身坐回主桌,潤了口茶向洪瑞說道:“洪瑞呀,晚上你穿官服,我要在城徨廟判你下油鍋,罪名是糊塗昏官,草菅人命。到時你哭叫的悽慘一些,下油鍋時你要哀號聲要令一里外的人都聽得見,知道嗎?”
洪瑞在下邊聽的面紅耳赤,多虧有大司馬不然李能武這冤假錯案就背定了,而他的一世英明就全毀一一旦了,現在聽大司馬如此吩咐由衷感激,跪倒在地慎重地朝他磕了三個響頭惟命是從。
“好,大家且先坐,等到子時,就去提施錚。”說完朝大小將說道:“你們兩人去把福祿和洪衣柔傳來,切記要偷偷和悄悄。”
兩將聽命,飛速離去。
“洪瑞,李能武能動了嗎?”吩咐完,他又問道。
“應該可以了。”
“把他叫來見我。”他想到這李能武不由的喜歡,那可是個一條筋通到*的愣頭青啊。
洪瑞離去,阿真走到廳下,從廳門口跨了出去,手輕輕搖着扇子,悠閒中踱步在這菜圃中,放眼望去雖沒有花團錦簇的紅紅豔豔,但青青油綠意也令人舒心通暢。
他望着四周的綠綠青青,池中游鴨嘻戲,身心疲憊滌洗,輕搖着扇子輕輕吟道:“雲淡雨初歇,清綺心千結。蒼茫水月落,鏡中花卻缺。”吟完望着無花的菜圃,悠閒之極。
柳風揚和郭直孝聽他又吟詩了,神情專注認真聆聽着。芊芸站在後面見他夫君一襲銀衫絨貂,一手舞扇,一手挽背,好不風韶翩翩,心中柔情洋洋溢出,情難自禁中踱上前,輕輕喚了聲:“夫君……”其中情意難以傾訴。
一首吟罷,阿真轉過頭,見芸兒嘴角含情,雙腮微紅,揚起微笑,大手攔着她的細腰,手搖扇子望向遠處相戲的水鴨,低下頭顱直視着芸兒的粉腮,輕輕說道:“踏月臨水君未行,恨別江湖負傾城。南柯一夢千年盡,何負如來何負卿?”
“夫君……”芊芸一聽,雙腮更加悱紅,情難自禁的小腦袋輕輕向他靠去,緊緊依偎在她夫君胸間,心中的柔情萬語也難傾訴。
琴米見前面的兩人,雙頰粉紅,頓覺心中空虛非常。郭直孝和柳風揚輕輕跟着低念:“南柯一夢千年盡。”這一羣古人怎麼能明白阿真心中的感受,穿越時空找到屬於自己相隔千年的戀情,這一份愛戀,用任何言詞也無法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