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孫浩剛前腳剛走進辦公室,我後腳就跟了進去,坐在他面前,微笑着淡定地看着他。
他大概被我看得心裡發虛,有些生硬地唬我道:“劉勝男,你大清早就過來找我幹嘛?昨天不是談掰了麼?你該幹嘛幹嘛去,別坐在這裡礙眼。”
我微微一笑道:“沒事,大清早特地過來看看孫總監,還希望孫總監昨晚吃好喝好心情好,順便今天把我的款項都發放下來,我最近真沒錢了,昨天請客還是找人借的錢呢。”
他冷笑了一聲,他說:“我看你是做夢。回去工作吧,你那個內訓師也幹不了幾天了,好好珍惜吧。”
“是麼?如果我的工作幹不下去,恐怕孫總監的婚姻也會出現問題呢。或許不單單是婚姻,還有可能工作也會面臨麻煩噢。這個……假如您和方副總的事情在公司裡傳來,就憑方副總的背景,應該完全可以撇清吧?至於您,可就得背上一個勾引女上司的罪名了,那恐怕您這麼多年的運籌帷幄,就都白費了……嘖嘖,中年失業,一大家子怎麼養活都是個問題。”我學他一樣笑眯眯地說道,從他陰晴不定的表情我便知道,他已經在害怕了。
這讓我更加淡定更加沉着。
他愣了愣,冷笑着說:“你有什麼證據?劉勝男,就憑你這張嘴,還不夠火候!”
“我這張嘴的確不如孫總監,不過嘛……昨晚我們的談話,我都錄音錄下來了。包括您扶着方副總走出門的那一幕……噢……對……還有你把她送到家門口時吻別的那一幕,都在這裡了。”我特地揚了揚我的手機,示意他一切盡在掌握。
他臉色頓時大變,他“噌”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吼道:“你……你……你別太過分!”
“是我過分,還是您太過分?做人別把人逼太急,我說了,我是一個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女人。如果您一定要逼我走上絕路,那我就只能和您魚死網破!”雖然被掐住了脖子,但是我還是堅持說完了這段話。
他瞪着眼睛看着我,彷彿一副要把我吃掉的模樣。人被逼急了纔會表現得如此極端,我見他這樣,反倒覺得自己掐住了他的命脈,要不然他這樣的老狐狸怎麼可能會這麼氣急。
我被他掐的臉色發白,差點兒就透不過氣來。不過,他最後還是放開了手,他惡狠狠地說:“那些證據在哪裡,趕緊交過來!不然我和你沒完!”
“孫總監,彆着急嘛,坐下來喝一杯茶壓壓驚,大早上的,您一大把年紀,氣壞了身體可不好。來,我給您倒茶。”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走上前去親自爲他沏了一杯茶,強行把他摁在了座位之上。
我明白,他已經落在下風了,我已經掌握了絕對的主動權。所以,我開始漸漸收斂,爲自己留一線餘地,我淡然地對他說道:“其實我也不想這樣,我不是一個愛耍心機的女人。但是如果您一定要置我於死地,我只能反擊。我一開始就和您說了,大不了魚死網破。但是,那都是大家不願意看到的結局。所以……我想與其那樣,不如大家都退一步,我把這件事放到肚子裡去,你們也別爲難我,您看呢,孫總監?我還是很尊敬您的,這個您也知道。我明白,要不是因爲那一次我意外撞見,咱兩之間的關係不會惡化到現在這地步,您說呢?”
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再加以證據佐證,想讓他和方怡蓮都放棄對我的制裁,給我留一條活路。我知道這一條路是鋌而走險,但是一旦一個人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便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地放膽去博。反正最壞的結果都能承受,又何必在乎中間的過程!
“劉勝男,我怎麼能夠相信你把證據都毀滅了?萬一你一直留着證據呢?”他已經開始鬆動了,在鐵證如山面前,他已經失去了最後挾制我的籌碼。
“我可以當着您的面把證據銷燬,但是我也可以坦白地告訴您,這份證據已經存有備份。我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我必須保證以後我能夠在這個公司裡好好生存下去。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證,只要你們不再針對我,我永遠都不會把這件事情抖露出去,我以我父母性命的名義發誓,希望您相信我的爲人。”我坦言道,我本就不是一個趕盡殺絕的人,我能做的就是嚴防死守,但是我絕對不會去害別人。
他的臉上表情不定,似乎內心正在不斷地掙扎,我又說道:“其實您已經沒有退路了,擺在你面前的路就三條,要麼你辭退我,做好被我攪局的準備;要麼你不再針對我,把我的款項發放下來,我們大家相安無事地繼續共事;要麼您殺了我,但是我敢肯定,這不但違法,而且對你百害而無一利。”
他擡頭深深地看了看我一眼,用一種重新審視的目光。他沉着嗓音說:“劉勝男,看來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您也讓我十分意外,我原來一直對您印象很好,覺得您是一位和藹可親的領導。只能說人都有另一面,還請自重。您考慮一下吧,如果您真的想通了,希望您儘快發放我的款項,我們繼續愉快共事;如果您想不通,我們就各自做好心裡準備,因爲我們的人生都會從此變樣。”
我覺得沒有必要再多說什麼了,事到如今,我已經從完全被動的局面轉變爲完全主動的局面,我也敢斷定他不會選擇和我魚死網破。畢竟,他爲難我的初衷,只不過是因爲害怕我抖露他們的不正當關係而已。
當我從孫浩的辦公室裡出來,卻意外撞上了曲歌。與其說是意外撞上,倒不如說是他刻意在那裡等我。因爲他的辦公室和孫浩相隔較遠,我們不可能如此巧合。
我衝着他笑了笑,他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他陰沉着臉說:“你,跟我來。”
我乖乖地跟着他一起去了他的辦公室裡,他這一次沒有坐到他的辦公椅上,他坐在了會客廳的沙發上,指着另一邊的沙發對我說:“坐下吧,我們談談。”
“好。”我依言坐了下來。
“最近你跑孫浩那裡跑得很勤啊。怎麼,他爲難你了?”曲歌問我。
“沒事,我自己可以解決。曲總,您不必擔……”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胡鬧!你自己解決?你拿什麼和他鬥?你知道他是誰的人麼?這樣的事情你都不和我商量,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上司?”
我不由得吐了吐舌頭,其實我心情已經輕鬆了許多,因爲我知道事情基本上被我解決了。只是看到他這麼關切的樣子,我忍不住調皮起來。
“給我嚴肅一點!”他見我吐舌頭,便又黑沉着臉說到。
“不出意外,下午就就能去會計那裡領到那筆款子。”我笑着說。
“哦?看來你很有自信啊。說說看,他最近爲什麼突然爲難你?你得罪他了?”這件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所以誰也不知道內情,包括曲歌。
“沒有,就是孫總監是個比較嚴格的人,可能是因爲我做得不夠好。”我搪塞道,當然,心裡還是發虛的。
“劉勝男!看來你現在對我也開始虛僞了!到底什麼原因,爲什麼不能告訴我?是不是他對你別有用心了?”他的語氣裡有微微的醋味,聽得我特別酸爽。
“沒有,怎麼可能呢,他都是有家庭的人了。您放心吧,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夠處理,真的。”我笑着說道。
他卻特別的不爽,他說:“你自己處理自己處理!你知道什麼是團隊嗎?你知道什麼叫做共同面對嗎?你知道他背後是誰嗎?你知道他爲何突然針對你嗎?你什麼都不知道就自作聰明,我看,我是錯看你了!”
我聽了頓時心裡有些委屈,不過我自知理虧,所以我弱弱地說:“對不起嘛,曲總。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些事情不能說,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我不希望因爲我讓你和他們的關係進一步惡化,我自己能夠解決的,我會自己解決好。如果我實在解決不了,不用您說,我也會來求助您的。”
我的坦誠讓他心裡稍微舒服了一些,他的語氣頓時平緩了許多,他說:“既然你這麼自信,我倒是想看看結果如何。以後任何事情都不要擅作主張,公司內部的事情太複雜了,你還有很多東西都不清楚,別動不動就覺得自我膨脹,覺得自己什麼事情都能夠處理好。”
“嗯,知道啦。”我走了過去,拉着他的胳膊搖了搖他的手,像孩子一樣撒了下嬌,企圖讓他的心情緩解一些。
他不由得笑了一下,突然把手抽離出來,重重地把我摟在懷裡,然後說:“別總讓我擔心你!任何事別那麼逞強!”威武不能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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