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推了門,似乎從裡面反鎖了,蹙了蹙眉頭,抿緊了薄脣,擡手敲門,“傅卜卜!”
小傢伙聽到爸比叫他的名字,扭頭看了一眼,兩隻大眼睛黑黝黝地看向卜綿綿,“綿綿,要給爸比開門嗎?”
卜綿綿搖了搖頭,看向門口的方向,“傅止深,以後……”
突然感覺手背上痛,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輸液器,裡面沒藥了,連忙自己拔了針頭。
小傢伙一看,心疼地出聲,“綿綿,你流血了。”
卜綿綿還沒有來得及出聲,小傢伙湊近呼呼了一下。
她看向小傢伙,心中一陣柔軟,要是小蘿蔔是她的孩子該多好,或者,她以後把小蘿蔔當成那個孩子疼愛。
轉而想到傅止深,一陣不舒服。
小傢伙皺着眉頭,看着卜綿綿的手背,呼呼也不管用,好像還在流血,連忙按了護士鈴。
然後從牀上爬起來,走到門口,猶豫了幾秒,踮起腳尖夠到門,吃力地打開。
傅止深聽到門開了,想到來的時候不小心將小傢伙撞在雪地裡,等了少許。
小傢伙拉開門,擡頭,怯怯地看向傅止深,聲音很小地出聲,“爸比,綿綿手手流血了,你……”
傅止深越過小傢伙,走到卜綿綿身邊,“手給我。”
卜綿綿沒有動,傅止深捏住她的手臂,強行擡起來,看了一眼,又按了一下護士鈴。
護士很快過來了。
傅止深看向護士,“拿些碘酒和棉籤過來。”
楊曉燕過了看了一眼,很快去拿,幾分鐘的功夫回來了。
傅止深接過棉籤和碘酒,修長的手指抽了一隻棉籤蘸了碘酒,按在卜綿綿手背上扎過針的地方,擡頭掃了一眼,“別亂動。”
卜綿綿坐在那裡,想動也動不了,他的力氣很大,握着她的手腕,她連掙扎都掙扎不動。
小傢伙在旁邊看着,“爸比,你把綿綿的手腕捏紅了。”
傅止深回頭看向小傢伙,冷瞥了一眼。
小傢伙抿了抿小嘴,不說話了,只是爬到了一邊,湊上去看到綿綿手背上不流血了,鬆了一口氣,“綿綿,還疼不疼?”
傅止深看了一陣,回頭看向輸液器,裡面還有一點倒吸入的血,回頭看卜綿綿,“以後自己注意點。”
卜綿綿沒有出聲,坐在那裡,也沒有看傅止深。
傅止深捏了一下卜綿綿的臉骨。
卜綿綿看向傅止深,“傅先生,你我高攀不起。”
“我和杜小姐是相親。”傅止深眸色幽深地盯着卜綿綿,低冷地出聲,話音一落,將頭扭到了一邊。
小傢伙一聽,抿了抿小嘴。
卜綿綿反應過來,“不管你們相親還是親親不管我的事。”
“卜綿綿!”傅止深眸色如刃地看向卜綿綿。
卜綿綿迎上他的視線,胸口有股悶氣,“傅先生,你,我高攀不起,請你高擡貴手。”
傅止深看向卜綿綿,眸色深稠,“不想知道周志軒爲什麼那麼說?”
看他站起來要走,卜綿綿咬了咬脣,沒有出聲,只要不是她的孩子她就安心了,至於爲什麼似乎不怎麼重要了,反正她又沒有和周志軒再要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