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幹嘛呢?”潘玲問。
“啊?我沒幹嘛啊!”
“還說沒怎麼,你那張臉都出賣你了!”
林逸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然後從兜裡掏出手機,在黑色屏幕裡觀察自己的面容。
“有嗎?”
“欸,你幹嘛呢,我跟你開個玩笑。不過,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怎麼老是悶悶不樂的最近。”
“也不是什麼心事。就是……”
“你是不是有什麼不能講的?如果是,那我……”
“誒,也不是不能講,就是……”林逸猶豫了片刻,他還是將心裡埋藏很久的秘密告訴了潘玲。
林逸不單只是一名警察,而且還是一名很優秀的心理醫生。不過,在前兩年目睹自己的姐姐去世過後,便放棄了心理醫生這個職業,迴歸自己原先的工作,繼續當一名警察。
但他還有個目的,那就是希望能抓出當年背叛姐姐的那個臭男人。
林逸的姐姐離開北林將近6年,爲了一個男人去了廣海生活。前兩年姐姐突然回來,讓林逸又喜又憂,喜是多年未見的姐姐終於回家了,而憂則是姐姐這次回來消瘦了不少,而且一直悶悶不樂。
“姐,我能進來嗎?”
臥室門外站着的是林逸,因爲擔心姐姐而想去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小逸,怎麼了嗎?”姐姐開門說。
門只是開了一半,姐姐面容憔悴的直視着林逸,她的一半身子都藏在門後。林逸看出姐姐的一隻手按在門把上,好像很不情願讓人進屋似。
“哦,我就只是想跟你聊兩句。”
姐姐頓了一下,說:“哦!要不晚上吧,我有點困,想睡會兒覺。”
“啊?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要不……”林逸向前邁了一步,但很快被姐姐給擋了一下。
“小逸啊,你看姐姐最近實在累的不行了,有什麼事晚飯後再說吧。”說完,姐姐立馬就把門關上了。
林逸緊閉門前,一直在猶豫不決,他學過心理學,很明顯從姐姐的面容上看出有心事似。
傍晚,姐姐從樓上下樓,但這次她的面容顯得比中午那會兒有精神些,但也不完全是,還是能看到一絲絲憔悴的感覺。
“姐,媽今天給你做了你愛吃的糖醋魚,你快嚐嚐看。”
“哦。”姐姐只是冷冷的應了一聲,然後很冷靜的夾起一塊魚肉放到嘴裡,但她並沒有咀嚼,而是很直接吞了下去。
“姐,你是怎麼了?”
“啊?什麼怎麼了?”
“是不是菜不合胃口?”
姐姐突然頓住。母親在一旁問:“什麼?這糖醋魚不好吃嗎?”母親自我懷疑的夾起一塊魚肉細嚼慢嚥的品嚐了一下,“這不跟之前做的味一樣嗎,你這去了趟廣海怎麼連口味都變了!”母親無奈的吐槽了一下。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最近喉嚨不舒服,吃不了腥味。”
“什麼腥味,這我是用了酒、醋、生薑給去除了腥味的,這是你從小吃到大的糖醋魚,我什麼時候沒有去過腥味啊,真是的,你去了趟廣海,整個人都變了!”
母親不斷吐槽,還帶點不情願的埋怨感。
說來,這次姐姐回家確實變了不少,用一句很直接的話說,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似。
晚飯過後,姐姐幫忙將吃晚飯的碗盤拿去廚房洗,林逸剛好逮住機會跟姐姐一起進廚房洗碗。那一刻,林逸不知爲何突然不想問了,明明一開始是疑惑的想要去問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這次離姐姐這麼近,卻一點都不想再去問這些看似很擔憂的疑問了。
“小逸,你今年都26了吧。”姐姐突然問。
“是啊,不過,也快27了,過完今年的生日就是了。”
“那……你有女朋友了嗎?”
“還沒有呢。姐,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唉,我跟你做姐弟都這麼多年了,想關心你一下唄,自從……”姐姐突然停住洗碗布,擡起頭看着廚房窗外的夜燈,“我離開家的那一年開始,我還真的挺捨不得你和媽的。”
林逸看着姐姐那憂愁的側臉,彷彿心事越來越重似。
“姐,你說什麼呢,這些都過去了,現在你回來就好,以後我們就可以一家人在一起生活了。”
“小逸,要是……姐姐突然有一天又離開了,你答應姐姐別再去找我了,好不好?”
“姐,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姐姐眼神很怪異的看着林逸,但隨之又變成了一絲奇怪的微笑,說:“哈哈,逗你玩的,你個傻老弟!好啦,我洗完了,你等下過一遍水放進消毒櫃吧。”
“啊?姐,你這是耍賴。”
林逸還未來得及反應,姐姐就已經跑回樓上去了。
那一瞬間,他看出姐姐心裡肯定有事,但就是沒辦法去問姐姐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像自己被某種東西給控制住,硬是將他想要說的話給抹除掉了一樣。
晚上9點。
林逸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硬是睡不着,他想不明白姐姐今晚說的那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突然又離開,不要再去找她,這到底是爲什麼?
難道姐姐要結婚了嗎?害怕母親會責怪,所以要跟家裡脫離關係什麼的嗎?
林逸大膽猜測,但母親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只要姐姐如實告知,母親肯定是會同意的。
隔天,林逸回到科室。
今天有個病人來複診,林逸一大早就來到診室,爲的就是關心一下病人的恢復情況。
這個病人名叫陳大娟,是一個外地人,目前就讀於北林財經大學,是一名即將畢業的本科生。但前段時間因爲老是做噩夢搞得精神有點失常,半夜老是被噩夢驚醒,導致晚上老是失眠。與其說是失眠,還倒不如直接說是害怕再次做噩夢老是睡不着。
“林醫生。”
開門進來的是陳大娟,她這次的面容顯然比之前好多了,回想起前段時間第一次見到她,林逸都有點嚇一跳,一個還不到25歲正當青春的年紀,怎麼比中年婦女還要憔悴,一點年輕女孩的朝氣都沒有。
“林醫生,你好。”
“哦,好,坐下再說吧。”
林大娟慢悠悠的坐了下來。
林逸仔細觀察她的臉色,確實比上次見的時候還要好。
“你最近還好嗎?”林逸問。
“還不錯,主要是睡眠比以往要好很多了。”
“我也看出來了,你的臉色確實比之前精神了許多。”林逸接着問,“那你最近還在做那個噩夢嗎?”
“林醫生,我正想跟你說這個事呢,自從我來你這看過幾次,跟做過幾次檢查,還吃了藥之後,那個噩夢就漸漸少了許多了,現在啊,我壓根就沒再做過那個噩夢。”
陳大娟說的噩夢是一個非常古怪的夢,她之前說每到睡着都會夢到自己站在一座看似像宮殿的地方,而在她面前還擺着九尊看似佛像的建築物。但因爲每次想要湊近看清楚的時候,一下就被驚醒回到現實中來了,而那個古怪的噩夢連續不斷的出現很多次,只要陳大娟一睡着就會夢到,而且還能聽到一段男聲跟他說過一句話:“欸,你終於來啦。”但一到回頭,還是一樣從夢中驚醒。換句話說,就算回頭也看不到有人在她背後,陳大娟根本不清楚那個夢是什麼情況,爲什麼老是不停做着那個詭異的噩夢。
“夢都是反的,你之前不是說自己老是愛看一些魔幻的影視劇嗎,我想啊,你估計是看太多,腦子纔會有那個還未消散的記憶,所以纔會做噩夢。但是……”林逸突然頓住。
“但是什麼?”陳大娟好奇問。
“就是你那個夢還真夠奇怪,做夢如果相同超過2次的話,還是比較正常,但你說的那個夢在你身上都夢過好幾十次了,而且還是同一個夢,這就有點奇怪了。”
“林醫生,你也覺得奇怪對吧。”陳大娟看向林逸疑惑的眼神,接着說:“但是,我可沒有說謊,我說的都是真的,那個噩夢我真的夢到了不下50次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你那個夢還挺特別的,之前聽你說的有點像在看一部魔幻小說一樣。”
“那……林醫生,你是不是也喜歡看魔幻類的東西啊?”
林逸表示默認點了點頭。
但說起魔幻,他更喜歡懸疑類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