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子良回到了出租屋,雖然第一天上班在無聊的時間裡度過,但起碼有份像樣的工作,也不至於在這座城市裡爲每天的柴米油鹽而擔憂要好。
一進門,子良便看到了01臥室那男的,子良只是無心看了他一眼,那男的卻擺出一副噁心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什麼異物一樣,子良沒有當回事,只是慢悠悠的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子良坐到電腦桌臺前,緩緩呼出一口氣,閉上雙眼休息了會兒,但很快又睜開雙眼,纔想起自己的那隻狗狗失蹤的事。子良從椅背裡起來,貓着身子思考:“到底狗狗是不是遇害了,還是怎麼了?”
他回想起01臥室那男的今天早上說的那些話,那死狗死了就是拯救世界。這話好像不是故意說出來一樣,也不像是開玩笑,這背後肯定有什麼秘密。子良突然震驚的站起身,兩眼離奇的瞪得賊大,心想一些不敢想象的,說:“該不會是狗狗被他給……”那個字子良沒有說出來,他也不敢輕易說出來。子良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火氣上升,這也是他第一次鼓足勇氣走出門外到01臥室使勁敲門,想找那男的出來對質,撞擊門的聲響伴隨着恐懼和憤怒一遍又一遍的響起,門開了,是那個女孩,子良一看到那女孩,心裡的憤怒好像就消失了。但是,那女孩明明也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人,爲什麼就長着一副溫柔甜美的長相?
女孩說:“有事嗎?”
女孩的聲音很好聽,只要冷靜的時候說話,就是一種悅耳的聲音。子良腦海裡回想起那天女孩衝着那男說話的聲音,明明就是一個潑婦的嗓音,卻猶如兩個不一樣的極端世界。子良很難想象站在眼前這個女孩就是那天暴躁扯着嗓音說的賊大聲的那女孩。
到底怎麼回事?明明就是來質問他們的,怎麼卻什麼也不敢問了。
“沒,沒什麼,就是……就是……”子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明明都已經想好的事,爲什麼就亂線了!
“你是有什麼事嗎?”女孩再次問。
“哦,我就是……”子良實在憋不住了,他直接說:“想問一下,你們有沒有看到我的狗狗啊?”
“狗狗?”女孩疑惑。
“對,我的狗狗不知道跑哪去了?想問下你有沒有看到?”
“你等一下啊。”女孩朝着屋裡喊道:“胡志國,你有沒有看到隔壁屋的狗狗啊?”
“啊?”屋裡傳來那男子的聲音。“什麼狗狗?”
男子一出來就看到子良,臉色也是一下就變成了很不爽。
“呢……他說他的狗狗不見了,想問下我們有沒有看到。我是沒有看到過,正想問下你呢?”女孩還是很好人的,從她的面容就可以看出,她的確是一個善良的女孩。
“什麼垃圾玩意兒?老子最討厭的就是狗了,我會看到它!”接着轉向子良說:“欸,小子,你的狗狗不見了,就出去找,我這沒你要找的狗狗。”
“不,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他們關門那一刻,子良還是隱約聽到那男子說:“那死狗死了就得了,管那麼多閒事幹嘛!”
那一刻,子良內心的憤怒又回來了。但這次他不敢輕易再去質問那男子,而是很難過的走回自己房間裡。雖然跟那隻狗狗相處不久,但能感受到狗狗和他都經歷過孤獨,無人問津的經歷。子良很討厭一些厭棄貓狗的人,老實說,曾經子良還一度在內心裡幻想那些討厭貓狗的人趕緊死掉最好,明明它們都是有資格活在這個世界,爲什麼要遭到嫌棄和辱罵,還有孽殺。
子良從牀上起來,擦拭自己眼角的淚水,一下就坐到了電腦桌前,並且將電腦打開,也不知道怎麼了,子良突然有個想法,那就是想把那男子給寫進小說裡,既然在現實中無法反駁那男子,那就在小說裡好好懲罰一下他也好,也就當釋放自己內心憤怒的情緒了。
剛好他還記得自己很想去寫懸疑推理的小說,正愁沒有素材反而不好下筆,這下可好,腦子裡直接有了一絲頭緒,想着創造一個虛擬世界,而自己就是那個躲在暗處偷偷懲罰那些壞人的正義使者。
故事就是這樣開始,但不能用真實名字。子良想了想,那女孩叫那男的叫胡志國,那就在小說裡把他叫做胡國吧。
不行,這樣會不會太明顯了,萬一哪天要是發佈在網絡上,被他看到了找上我的話,那我豈不是死定了!不行,不行,還是再改一下,那就叫做胡瑞波好了。
子良還想着自己既然是個躲在暗處的正義使者,那也不能擁有真實姓名,有句話說的好,好人做好事,做正義的事,是不需要留下任何姓名的,那就以第一人稱去寫吧。
那天晚上,子良寫到了凌晨2點多,本以爲會很犯困,甚至會卡文,沒想到心血來潮的他,竟然在一個晚上寫出了將近2萬多字。而那個在小說裡的胡瑞波,也正被子良寫成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蛋。子良當然不會在小說裡對他怎麼樣,反倒只是在小說情節裡寫到,胡瑞波因爲欺負一個小女孩,正義使者打算懲罰一下他,現實中的子良並不會開車,於是在小說裡的胡瑞波在過馬路的時候不小心被一輛保時捷給撞飛了出去,身體各處都是傷,這一撞,估計夠胡瑞波趟好幾個月了。
半夜2點半,子良腦子裡的靈感幾乎用盡,子良開始不停打哈欠,然後瞄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才驚訝道:“我去,都2點半啦!不行了,我得睡了,明天還得去上班呢!”
話音一落,他直接從椅子起身,整個人趴到牀上一下就睡着了,身體的疲憊,加上大腦極速的運作,促使他現在一點精神都沒有。
子良睡得很死,清秀的臉龐帶點淡淡的笑容,但很快又變成貧苦不堪的面容,身體的過度疲憊和精神過度的緊張,致使他進入了夢的畫面,久而久之模樣似乎有了痛苦。
子良看到了一個男生的背影牽着一隻狗,周圍的建築物也好像在哪看到過似,子良跟着他的背影走在輔路行人道上,他左顧右看了一下,發現這個地方似乎以前有來過,淺紅色的牆面,背後是個地鐵站,寫着沙口站,而自己左邊是一家名叫幸福的便利店,旁邊還有一家136美髮店,再走過去就是十字路口。突然,前面那個人回頭看向子良這邊,朝着子良這邊喊道:“你幹嘛呢?”
子良疑惑一臉,什麼幹嘛?他說的幹嘛是跟我說的嗎?
然後,那男的繼續朝他這邊喊道:“還不趕緊過來,等下要回家做飯了!”
子良百思不解,爲什麼那男的要對他說這樣的話!難道……我們以前認識嗎?那不太熟悉的圓臉,還有不算太高的身高,體型稍微偏壯,好似以前真的跟他認識一樣。但就是想不起來,好像關於那個人的記憶在很久以前就被消除了一樣。
還是在上一輩子遇到過?
“你還站在那幹嘛?趕緊過來將大白牽回家去,我去超市買點菜。”
“喂……”子良剛想問什麼情況的時候,突然,從他身後跑出來一個面相單純的少年,那少年穿着黑色短T,灰色短褲,一雙米白色的板鞋,身材高挑,但卻很瘦,看樣子應該也就22歲左右這樣,絕對不超過25歲,因爲子良就是這樣十分確定,但也不知道爲什麼就這麼篤定。
“來啦,我剛看到旁邊有賣草莓的,還挺便宜。”少年說。
“那你把大白牽回家,我過去買點。”
“好,記得買油啊,家裡沒油了。”
“好。”
子良跟着那男的去到了地鐵站旁邊的攤子,那裡有賣草莓,那男的買了5盒草莓,然後便走去一家名叫—華彩的超市。子良也不知道爲什麼,爲什麼要跟着那男的走,明明都不認識,爲什麼就會跟着他走。可突然,子良面前的畫面一下又轉變了,來到一個似曾相識的宮殿,那裡有八座看似像佛像的雕塑,不對,好像應該有九座纔對,中間照道理來說並不會空一個這麼寬的空位出來,難道之前這裡的一座雕像被人搬走了嗎?
子良還是不明白,疑惑的心理對着四周圍喊道:“有人嗎?”
宮殿回傳過來的是子良若隱若現的回聲,輕輕的,緩緩的在子良耳邊略過。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沒錯,是一段男聲,問他:“喂,你來啦?”
子良聞聲轉過頭去,什麼都沒看到,然後一道閃光落在子良的眼前,伴隨那微弱的聲線,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你是誰?”子良在刺眼的強光中聞,但對方並沒有回答,子良睜開雙眼的那一刻, 才發現竟然是一個夢,而這個夢以前也夢到過,但卻忘記是什麼時候了。
子良來到公司還沒來得及坐到工位上,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過來,電話裡是一個男聲:你好,請問你是新城家園1號樓1單元601室05臥室的鄧子良嗎?
子良有些懵問:“對,請問您是?”
“我是北林公安局的,能麻煩你回來一趟嗎?”
“請問是怎麼了嗎?爲什麼突然會讓我回去?我好像沒做犯法的事吧。”子良悄悄走下一樓,去到了公益部體檢前臺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現在這個點正好是這邊沒人的時候。
“你所住的房子隔壁01臥室有一男死了,所以想叫你回來這邊做個筆錄。”
“什麼?誰死了?”
“你隔壁的01臥室一位姓胡的男子。”
子良聽的很清楚,真是他死了,那個惹人厭的那個男的終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