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燎坐在牀邊的時候,楚羽微微往裡頭挪了一些。雖說早就有了夫妻之實,然則很多都是在她不太清楚的情況下。難得腦子清楚的兩兩相對,楚羽覺得有些尷尬。
不過某些人眼睛不好使,連臉皮都厚了不止一寸。褪了衣裳便上得牀榻,將那個使勁往牀角挪去的小嬌妻拽回來,快速壓在身下。
他笑得有些無奈,耳畔是她略顯急促的呼吸聲,時急時緩。
俯首癡纏着她的朱脣,含着她的脣瓣低語,“這一次你當看清楚,我是你的丈夫。要認得我的臉,莫要認錯了。”他拾起她的手,教她輕輕撫上自己的面龐,“一定要看仔細,記住這種感覺。”
楚羽面頰紅得能滴出血來,他的掌心滾燙,緊緊裹着她的柔荑在他臉上撫過。溫熱的指腹,撫過他臉上每一寸肌膚,細細的觸摸着屬於他的臉部輪廓。
她心裡有些發笑,這是把她也當成了瞎子,打量着要讓她摸出點感覺來?
“你這是作甚?”她終於開了口。
他也不着急,含笑鬆開她的手,在她的掌心輕輕落吻,“記下了嗎?”
楚羽深吸一口氣,真當照着他所言,將他這張臉牢牢的記在了心裡,“記下了。”
“真好!”他吻上她眉心,吻過她的鼻尖,最後停駐在她綿柔的脣之上,“楚兒!”
他喊着她的名字,做着夫妻間該做的事。
在這夫爲妻綱的年代,所有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看起來是這樣的順其自然。人總該學會隨遇而安,太尖銳的刺角容易傷了別人也傷了自己。她已經是有夫之婦,這是無可更改的事實。
她下意識的抓緊了他的胳膊,他等着她慢慢適應,溫柔的輕擁着她。
她逐漸適應他的存在,到了後來,她自己都分不清楚什麼是情感,什麼是慾念,腦子裡亂成一團。
後來是怎麼睡着的,楚羽不知道。只知道一覺睡醒,她還在他懷裡,被擁得生緊。
她的風吹草動,他都有所察覺。腰間的手微微收緊,他如同鴕鳥一般俯首下來,將臉埋在她胸前的位置。
楚羽當下繃了身子,已然察覺屬於一個男人該有的振奮。
“天亮了。”她音色輕顫,“你……可不可以放開我?”
他搖搖頭不說話,仍舊保持了原動作。那副模樣跟外人跟前不苟言笑的霍家公子,簡直是天壤之別。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多清冷孤傲,如今瞧着全然是個潑皮無賴。
細想起來,從嫁入霍家到現在,她似乎一直處於被動狀態,被他拿捏得死死的。這人話不多,可辦的事沒有一件是省心省力的。
“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她任由他耍無賴。
他啃着她的脖頸,有些癢癢的。
楚羽禁不住笑出聲來,“別鬧,跟個無賴似的,好歹也是霍家公子,怎生得如潑皮?讓人見着笑話。”
“獨你一人見着罷了,若能惹你歡喜高興,什麼都可以。”他倒是會哄人,殊不知這千百年來,也就哄了一個。這番說辭反覆練習了多少遍,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左不過這千百年來始終來不及說,這一次總算搶了先。
在楚羽看來,霍公子粘人的本事堪比狐狸精,死活給纏到了日上三竿。橫豎霍家家大業大,饒是什麼都不做也足夠此生榮華富貴。
院子外頭,徐紹瞧了瞧日頭,心想着自家公子以後怕是又多了一樁心事。昔年望而不得,如今恨不能心肝腸肺腎都給掏出來。
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