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有點意思，至少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蠢。”楚朝雨淡淡地說着，一邊還推了推黑框眼鏡：“不過我們組研究的不是法力的根源歸屬，而是研究其材料成分，還有性質，你如果想要去隔壁的話，請自便。”
說是這麼說，你不要擋住房門好不好，這裡又沒有窗，你是要我打破牆壁出去嗎？
劉辰搖了搖頭：“我只是提出一個構想而已，而且，我還有另外一個問題。”
“你說。”
“既然法力同源同質，而且剛纔實驗報告裡也說，可以考慮在法力狀態下測試其效果，我想參與這個測試，以術士的身份，應該更突出了樣本的不同。最關鍵的是，我想知道，法力如果出現了同源異種的情況，何解？”
“同源異種...你是指的什麼樣的同源異種？不同種屬的抗體的那種，還是同種屬非同一個體抗體？”
“你說的醫學名詞過於高端，麻煩說得簡單一點。”
“就是問你的同源異種是同一大體系的法力源異種，還是同一類生命的法力源異種？前者相當於整個東方修行體系，後一種相當於人與自然的區別。”
劉辰一拍手：“自然是都爲人，但法力不同的情況啦，話說世界上真的有妖怪這種生物？而且妖怪還有法力源？”
“多新鮮啊，肯定是有的啊。”楚朝雨很是鄙夷地看了劉辰一眼：“極西之地的吸血鬼，狼人，影魔這種老三套先不談，單單就是東方，就有各種殭屍，狐狸精，蛤蟆怪之類的，但是一般情況下妖怪不會輕易出現，只有前段時間龍虎山出了幾個妖怪鬧事。”
“原來如此...以前我就在龍虎山碰到過不知名死亡的東西，我當時還以爲是什麼魔道修士下的手，還奇怪爲什麼龍虎山沒有出面處理呢。”
“並不，龍虎山已經出面了。”楚朝雨搖了搖頭：“據說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瘋掉的妖怪，不過後來已經死了。而且，最後查來查去，好像在這深海玉碑上出現了問題，所以這一次他們也派了一些妖怪過來，協助研究。”
“這麼說等會我可以直接找妖怪來協助實驗了嗎？”
“隨你，只要你請的動。”楚朝雨見劉辰似乎沒有想要離開的跡象，又開始嘲諷道：“不過憑藉着你那妖怪一樣的臉，應該是可以得到別人的認同的，不如你去試一試，正好我們還有一堆的測驗需要妖怪來協助。”
劉辰無語：“雖然我是讀的大學外號叫東方霍格沃茲，可不代表我要和蛤蟆精交流養生經驗和奪取他人壽命的套路。我覺得還是你適合，長得好看的話，狐狸精不是很喜歡長得好看的嘛，聊齋裡的書生都沒有一個是醜的。”
不知道爲什麼，這句話之後楚朝雨沒有接話，過了好一陣，劉辰轉過頭去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回到一臺儀器前面了：“不說閒話了，你的法力測試申請我通過了，正好...我們也需要一些低級的實驗材料。”
不知道爲什麼，她的說話聲音有些顫抖，好像很高興一樣。——到底哪裡好笑了，魔法師的梗用到現在還沒有老掉嗎，某個喜歡唸詩和斥責他人的老人會不高興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抓人了。
劉辰聳了聳肩，走到桌子前：“還有采集下來的粉末嗎？我想做一個法力波動檢測。”
一個正在埋頭寫實驗報告的男人擡起頭，看了劉辰一眼，指了指一排的燒杯：“燒杯在那邊，如果覺得燒杯影響太大的話，就用小型真空燒杯。”
如果有表情包，劉辰臉上大概就是黑人問號臉：“燒杯這玩意兒不是敞開的嗎，哪裡來的真空型號？”
“用法術密封杯口，做布朗運動的分子，原子等會被法術檢測到，然後阻擋在杯口外面，這樣子的燒杯甚至可以用來做液封瓶。”男人將實驗報告放到一邊：“對了，你就是劉辰吧，我是楚河，楚河漢界的那個楚河，你也可以叫我日當午。”
“你的葷段子爲什麼這麼熟練啊！好吧，大燒杯感覺用不慣，還是用小燒杯好一點。”
“你之前有進過實驗室吧，應該是看得懂實驗報告的。”楚河將剛寫完的實驗報告遞給劉辰：“研究會說是今天上午開始，其實真正的研究早就開始了，你是第三階段的人了。”
“第三階段？前兩個階段呢？”
“第一階段是人文社科解讀，都是楚家的老前輩了，大多都可以隨口說出各種經典的大佬，他們的研究是最快的。如果你想看到他們的研究的話，要經常來世研，這裡有期刊，上面有很多的實驗報告之類的，多看有好處。”
劉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瞟了一眼對方給來的實驗報告：“材料可能產地分析？可以用破壞性實驗嗎？”
“當然是可以的，我們這些小組研究的深海玉碑都是第二階段就可以記錄，複製的，不像是有些修行法，設置了不可以解析的陣法，真的很煩。”楚河搖了搖頭：“比如這裡，我們用的是PH檢驗，調查材料本身是含有鹼性物質還是酸性物質。”
“然後就可以通過這個來推斷其產生的地層了對吧？”劉辰一笑：“真是懷念啊，以前明明很討厭每週三次，一次一上午的實驗課的，現在不知道爲何突然很想念了。”
“人之常情咯。”楚河同樣會心一笑：“世研是有世家研究者協會的，比凡俗界的中央研究院還強，以玄學爲主，科學爲輔的手段來研究，要不要來？”
“有時間的話，我可以來看看。”劉辰模棱兩可道，然後將實驗報告放了回去：“上面說以酸鹼實驗後得出的結論，玉碑的成分確實是玉，二氧化硅（SiO2）、三氧化二鋁（Al2O3）、氧化鈉（Na2O）這些，不過很令人意外的是，計算得知的鋁的成分實在是太高了。”
“對啊，我甚至懷疑，這玉碑上面是不是沾染了什麼別的，不過經歷了大量純淨水的沖洗，還留下什麼東西的可能實在是太低了。”楚河皺着眉頭，道：“而且我們也不是純粹對一塊玉進行分析，所有世家願意拿出來的玉碑，似乎成分都是含有大量的鋁。”
說着，楚河就從身邊拿了好幾份實驗報告：“你先看，還是要先做實驗，都隨你，不過最好的話...”
楚河意味不明地笑道：“還是寫一份實驗報告出來的比較好，什麼都可以，最好是和我們組的研究課題相近吧。”
“可以，那我先去看看了。”
夾雜了一些實驗室裡的故事，寫起來很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