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咱倆沒戲
李叔臨走時看着他們那抹頗有深意的眼神裡包含了太多東西,嘆息,無奈,心疼,似乎還有塵埃落定般的舒了口氣。
一瞬間,勾起了她的探究之心,她決定,不再逃避,有些事情說開了,比互相隱瞞,無謂的猜忌好了太多。
展傲凡微微愕然了下,看着她面上並無異樣的神色,方纔開口緩緩道:“想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上面,成功,自然而然就容易的多。”
其實,這是一句很官方的回答,但是這一刻,沐安憂卻明白了他語氣裡包含的所有所有。
果然,下一瞬……
“憂憂,我知道你出車禍已經是好幾天以後,趕到醫院的時候,你早就辦理了出院手續,我去沐宅找你,喜樂姐說你去了美國,那個時候,暉暉的事情剛在美國安頓好,伯母……”說道這裡,展傲凡頓了頓接着道:“伯母說要我全心全力的救治暉暉,不要去找你,她說,我們彼此都需要時間,冷靜的想想是不是彼此真的那麼合適,可是沒想到,這一冷靜,就快要兩年。”
“我一次一次的往美國跑,在各個州的各個大學輾轉,我想着,既然你在這裡留學,就總有遇上的一天,哪成想……”展傲凡苦笑了下,不得不佩服顧秀媛的心智,她知道若是不說憂憂的去處,他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打聽她的消息,而她,很肯定的,告訴他說她在美國,他的所有焦點就盯在了那裡,所以,一次次撲空,一次次無望的尋找偶遇的機會。
沐安憂也跟着笑了笑,自己母親的聰明和老練她早已見識過。
“你的腿……是怎麼回事?”沐安憂猶豫着還是問出了口。
自重逢至今,兩人相處的時日也不短了,有些話,她不問不代表不知道。
陰天的時候,他會不着痕跡的按壓着小腿,起初,她以爲他是偶爾沒休息好導致肌肉酸脹,可是次數多了,她也就開始疑慮,他每次都按壓左腿,似乎是在緩解着疼痛。
展傲凡微怔,他掩飾的很好,她還是細心的察覺了。
“沒事,已經好了。”那麼觸目驚心的畫面不想再提起,不想嚇到她。
沐安憂皺了皺眉頭,不悅的喊了一聲:“展傲凡。”
展傲凡看着她好一會兒,方纔無奈嘆息一聲:“車禍,我酒後駕車,撞在了護欄上。”
回憶涌上,他清楚的記得那一天,她走後整整一年的日子,再也熬不住心裡的思念,跑到沐宅去找沐喜樂。
當時的他想着既然無法從顧秀媛口裡探聽到半點消息,沐喜樂口風總是鬆一點的。
可是,她卻告訴他:展傲凡,你別固執了,你跟安安,你們沒緣分的,這輩子,就算了吧,她愛上別人了。
他是斷然不信的,可是冷靜下來,便想着,爲什麼不信?憑什麼不信?
她已經離開了365天,音訊全無,他知道她傷的透頂,他知道他們之間的裂痕已經破裂到無法修補,那麼,她爲什麼不會愛上別的人?
這個認知令他惶恐,驚懼,喝的酩酊大醉,駕着車子一路飛奔……
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李子政老淚縱橫,說,傲凡,你不能再這樣嚇我了,你不要你一手發揚光大的啓星了麼?你要放棄暉暉麼?
是的,暉暉,他還有她留給他的那個小寶貝,身上流淌着他們共同的血液。
……
沐安憂一直緊抿着脣角,單是想想,都能明瞭是怎樣的兇險,連見慣各種場面都能泰山崩於面而不改色的李子政都掉淚了,可想而知!
“已經……好利落了麼?”許久的沉默,沐安憂輕聲開口。
“嗯,車子是頂級的,買的時候花了大價錢,倒也算值得,至少保住了我一條命,只是小腿骨折。”此時的展傲凡試圖開着玩笑,緩解一下凝滯的氣氛,害怕看到她咬脣壓抑的樣子,心裡雖然暖,卻也爲她心疼。
沐安憂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展傲凡的視線一直從未離開過她的面龐。
“憂憂,可能你不想也不屑再聽,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從遇到你和暉暉以後,我再也……沒有別的女人,陳潔雅那個孩子,不是我的,我……跟她最後一次在一起,是在傾城遇到你的前幾天……”那一天,坐在傾城的電梯裡,他心血來潮問沈寧是哪裡畢業的?
她說A大,恍恍惚惚的想起,憂憂也是A大的學生,還是才貌雙全的A大傳奇校花。
她離開了五年,他已經很久不曾想起她,或者是埋在心底的角落不願去觸碰。
結婚後,才偶然得知,媽媽心裡一直愛着的那個人,那個人,就是憂憂的爸爸。
他承認,那時的他崩潰了,遷怒於她,冷淡她,傷害她,是他此生做過的最錯誤和悔恨的決定。
可是,那時的他像是着魔一般,每每想到父親去世時痛苦的面色和媽媽這麼些年來對爸爸的不冷不熱,一瞬間,全都明瞭,令他失控。
那是他人生裡最黑暗,最猙獰的一段時光,他太自以爲是,想着她即便是離了婚,也能拿着他給的贍養費揮霍一生,卻從來沒想過……他的這個自私而殘忍的決定差點毀了她的一生。
席間,許之言墨子他們口中提及嚴選一直愛慕着一個名叫小安安的女子……
小安安,這個太過熟悉的名字勾起了太多回憶,記憶裡的那個女子,他一直稱呼她憂憂,幾乎要忘記了,她的家人朋友都是喚她安安。
憂憂,這個名字陪伴了他太長的人生歲月,從少年,到青年,午夜夢迴的驟然驚醒裡,一身冷汗,他總是恍恍惚惚的想着,爲什麼會那麼傷害當年那個當妹妹一般疼愛的女孩子……他到底,做了什麼?
可是清醒後,他又是那個冷傲不羈的展傲凡。
那時的他不知道嚴選要找的小安安就是她!也因爲驟然涌上的回憶煩亂不堪,在墨子那裡喝的醉醺醺離開。
回家的路上,陳潔雅給他打電話,問,要不要過去她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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