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陪着林易川和早早住在酒店,每天帶着早早在外面遊玩,吃美食,小日子過得充實又美好。速度上更新等着你哦百度搜索樂文就可以了哦!網百度搜索只是每每晚上躺在牀上,就會想起老爺子,有些擔心他。
她沒有給沈家任何人打過電話,沈家也沒人打給她,大概都對她徹底失望了,又或者是老爺子的命令。
夜深人靜,早早玩累了,此刻正在大牀上熟睡。
浴室裡潺潺的水聲停止,不一會兒,林易川洗完澡出來,頭髮溼噠噠的,正在用乾毛巾擦着。
看到早早已睡着,他大爺似的往牀上一坐,把毛巾丟給她,“幫我擦頭髮。”
安暖老老實實的跪坐在牀上,輕輕的幫他擦拭頭髮。
安暖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會照顧人了,把早早照顧得好好的,還順帶把早早他爹給照顧上了。
她想到多年以前,莫仲暉總喜歡給她擦頭髮,她的頭髮很長,莫仲暉甚至有耐心幫她擦上半小時,有時候還能以此爲樂趣。
“擦個頭發都這麼不專心。”
林易川低哼一聲,從她手裡把毛巾搶了過來,悶哼,“脫衣服躺下。”
安暖嘴角抽了抽,雙手護在胸前。
這本能的動作把林易川給氣壞了,“放心,結婚前不會碰你,你送到我嘴邊我都不吃。太飢渴我就去外面找女人,纔不要看到你這副委曲求全的表情。”
安暖撇了撇嘴,在早早身邊躺了下來。
這幾天一直是早早睡在他們中間,小傢伙很排斥跟許偉宸睡,每天晚上抱着安暖,死也不肯撒手。
林易川把頭髮吹乾,吩咐一聲,“到我身邊來。”
“老林。”
“過來,就抱着你睡,什麼都不會做。”
安暖抿了抿脣,看他臉上不容反抗的神情,她做出了妥協,鑽進了他的懷抱。
“你是不是個正常的女人?”林易川手臂緊緊圈着她的腰,調侃的問道。
安暖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三十歲的女人一點需求都沒有?我看不太正常呀!”
安暖怒吼,“林易川!”
“好好好,開玩笑,開玩笑,別生氣。”林易川更緊的抱住她,貼着她的耳朵哄道,“我家暖暖什麼人呀,正因爲這樣我才愛你,愛到無可救藥。”
安暖煩躁的哼道,“少油嘴滑舌了,困死了,別吵我。”
林易川閉了嘴,可這丫頭後來並沒睡着,一直在他懷裡鑽來鑽去,撓得他心癢癢。
“別動了,再動就真的把持不住了。”他暗啞的聲音低吼。
安暖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女人,要不要給你外公打個電話?”
“不打。如果真的愛我的話,他會成全我的。我現在終於明白,我媽媽爲什麼會跟他斷絕關係了。”
林易川無奈的笑笑,“你捨得就這樣當他不存在?”
“不捨得也不打,如果我先打給他,我們倆在一起可就難了。”
林易川輕嘆口氣,“我真怕你外公對我更有意見。”
“別管他了,林易川,你只需把我給哄好了就行。”
——
幾天的時間,安暖帶着早早幾乎玩遍了北京所有好玩的遊樂場,林易川提議,“要不我們去趟江城吧,我挺喜歡那個城市。”
安暖笑着回道,“愛上一個人,愛上一座城,是這個意思嗎?”
林易川寵溺的拍了拍她的頭,“是啊,愛屋及烏,只要跟你有關的都喜歡。”
安暖也想帶早早去看看父親。
到了江城,早早明顯非常興奮,嘴裡一直在念叨,“這是媽媽從小長大的地方。”
他們到了酒店,訂了房間,已是晚餐時間。
安暖帶他們去吃了地地道道的江城菜,一家土菜館,老闆和老闆娘操着一口的江城話。
早早湊到安暖耳邊,小聲說道,“媽咪,他們說的什麼話?我聽不懂。”
安暖摸了摸他的頭髮,寵溺的說道,“你只管吃就行了。”
小傢伙大口大口的吃飯,滿足的說道,“媽咪,這菜比你燒得都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這種機會可是不多的。”
一家三口吃的好好的,身後突然傳來咋咋呼呼的聲音,“安小姐,真的是你呀?”
安暖轉過身,有些面熟。
“安小姐,我是瑤瑤呀,你忘記了,別墅裡的女傭。”
安暖心口一滯,尷尬的打了聲招呼。
“安小姐,我真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再見到你,真的好開心。這兩位是?”
安暖簡單的介紹,“我男朋友林易川,我兒子早早。”
女孩怔住了,眼裡彷彿有一抹哀傷飄過。她也指着自己身邊的人介紹,“這是我老公,我們今天剛領了結婚證,原本想要去大餐廳慶祝,這小氣鬼心疼錢。”
雖這麼說,女孩嘴角洋溢着的滿是幸福。
安暖由衷的祝福,“恭喜你們。”
“安小姐,我算是別墅裡頭結婚最晚的了,她們都找到自己的幸福了,自從您當年離開以後,莫……恩,我們都開始尋找自己的幸福了,不過別墅裡還有人在,家裡每天都打掃得乾乾淨淨的,等您回去呢。我們也經常回去玩,那裡有太多美好的回憶,大家都很捨不得。對了,您這次回來要回別墅住嗎?我給別墅打個電話,讓他們準備一下。”
安暖趕緊擺手,“不用了,我們已經訂好酒店。”
“安小姐,其實……”女孩欲言又止的樣子,看了看林易川,到底沒說出口。
“安小姐,您有空一定要回別墅一趟,大家都很想您。”
安暖微微點了點頭。
女孩的老公開始不耐煩的催促,“你真囉嗦,別人在吃飯,一直說說說,打擾別人。”
“我就說怎麼了,我們倆的房子還是莫……還是我給安小姐打工賺來的呢,她是我們的大恩人。”
女孩說着轉向安暖,“安小姐,不打擾您了,真心希望您回去看看。也祝您幸福。”
他們找位置坐下,離安暖這桌比較遠。
男人問她,“這就是別墅的女主人?孩子是莫先生的?”
“你蠢呀,明顯是那位林先生的,長得一模一樣。人生有時候太殘酷,一晃眼安小姐的孩子都這麼大了,只可惜莫先生一直也沒有從過去走出來。當年安小姐離開的時候,莫先生一度患上抑鬱症,不吃不喝不睡,抱着安小姐的衣服一坐就是一整夜。我們幾個看他那樣,都偷偷的掉眼淚。”
“沒想到有錢人還能這麼深情。”
“不知道莫先生怎麼樣了?他已經好多年沒回江城了,希望他已經走出來了。當初他走的時候,給了別墅裡的司機傭人每人一筆錢,讓我們去找自己的幸福,還留了幾個管家在家裡,每天都把家裡打掃得乾乾淨淨的,讓安小姐回江城的時候,一直能有個家。”
女傭說着揉了揉眼睛,“莫先生真是我見過最好的男人,只可惜安小姐沒這個福分。”
男人有些吃味的說道,“在我面前這樣回憶別的男人,你就不怕我吃醋。”
女孩努了努嘴,悶哼,“你對我的好,如果能有莫先生對安小姐的一半,我這輩子死都無憾了。”
——
之後的時間裡,安暖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林易川的表情也很陰冷,他是個聰明人,女孩欲言又止的樣子,他不可能不明白。
早早倒是吃得很歡樂,天真的問安暖,“媽咪,在你的家鄉,是不是會遇到很多你的朋友?”
是啊,江城太小,走到哪兒都似乎能遇到熟人。
吃完飯,他們一家三口又在街上逛了逛。
林易川一直手插口袋遠遠的落在後面,連早早都發現了他的異樣,“媽咪,老林在生誰的氣?早早好像沒做錯什麼呀?”
林易川跟上來時,安暖笑着問他,“你兒子問你在生誰的氣?我們做錯什麼了?”
林易川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上前牽了早早的小手。
安暖成了被拋棄的那個,她厚着臉皮走上前,親暱的挽住了他的手臂,笑說,“看來是我做錯事了,你倒是告訴我,我哪裡做的不好,這樣纔好改呀。”
“走遠點,別煩我。”
林易川甩開她的手。
安暖偏不依,再次挽上他的手臂,認真的說道,“我的過去,如果你想知道,隨時問我,我都會坦白的告訴你。”
“不想知道,離我遠點。”
林易川此刻正煩躁得很。
安暖撓了撓頭,這男人有時候小氣起來,真夠讓人鬱悶的。
“林易川,我想吃蛋糕,這家店的蛋糕很好吃,你去給我買。”
林易川沒好氣的哼道,“自己買去,我又不是你的傭人。”
這話聽起來真是夠酸的。
安暖撇了撇嘴,加快步子跟上他的腳步。
早早就可憐的,小腿哪裡能跟上他的節奏,幾乎被他拽着走。
“老林,我走不動了,你能不能慢點?”小傢伙抗議。
林易川直接把他給抱了起來,大步往酒店走去。
回到酒店,安暖給早早洗澡,給他講故事,哼歌,終於把他給哄睡着了。
林易川一直安靜的坐在落地窗前,望着江城繁華的夜景。
安暖輕聲輕腳的走到他身後,猛地抱住他的腰,想嚇他一下,這廝卻淡定得很。
“我餓了,剛纔讓你給我買蛋糕,你不肯,我不管,現在你負責餵飽我。”
林易川眼睛眯了眯。
安暖啐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肚子真的餓了,晚餐都沒怎麼吃。”
“你自己不吃怪誰?鬆手。”
安暖哼了哼,“男人真是不可靠,我自己出去買。”
安暖走到門邊時,他才低吼出聲,“站住。”
安暖摸了摸肚子,“我真的餓了。”
他無奈的吸了口氣,淡淡的說道,“你陪早早睡覺,我去買。”
“抹茶味的,謝謝。”
安暖說着,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
林易川嫌棄的抹掉臉上的口水,徑直走出了酒店。
安暖去浴室洗了個澡,洗完澡出來聽到手機鈴聲在響,似乎已經響了很久了,還好早早睡得熟,沒有被吵醒。
拿起手機,看到是沈亦銘的號碼,她猶豫着接了。
“丫頭,你是不是打算就這樣賭氣不回沈家了?”
沈亦銘開門見山的問。
安暖撇了撇嘴,沒有回答。
“老爺子被你氣得進了醫院,躺在病牀上都在囑咐我們,不准我們給你打電話,不准我們去找你,你想想看,你這回把他氣得多狠。”
“那您還給我打電話,不怕老爺子罵您?”
沈亦銘在那頭輕嘆了口氣,“我再不給你打電話,老爺子估計出不了院了。完全不聽醫生的話,該吊點滴的時候不肯吊,該吃藥的時候不肯吃,飯也吃得少,這樣下去可怎麼是好。告訴舅,在哪兒,我去接你回家。”
“舅,我在江城。”
“怎麼跑哪兒去了?”沈亦銘在那頭蹙眉。
“我帶林易川和早早來看我爸媽。”
沈亦銘在那頭深深嘆了口氣,很是無奈的問道,“孩子,你是不是鐵了心要跟那個英國人在一起?”
“是的,如果外公不同意,我不會再回沈家了。”
“你這孩子,怎麼就跟你媽一個樣子。”沈亦銘不停的嘆着氣,妥協道,“這樣吧,你先回北京,來醫院把老爺子哄好,往後我們全家人一起幫你說服老爺子。”
“舅,你同意了?”安暖有些意外。
“你這麼堅定,我若是不同意,那豈不是連我也失去你了?你趕緊回北京,去醫院看老爺子,我再抽空見你那男朋友一面,有些事跟他談談。”
“舅,我過兩天再回去,明天要去看看我爸媽。”
“也好,難得回去,就陪陪他們吧。我最近有計劃,把你媽媽的墓遷回北京,這樣我們去看她就方便了。”
“舅,不可以。”
“這事兒不急,等你回來我們再商量。”
林易川買了蛋糕回來,安暖正好與沈亦銘結束通話。
他平淡的聲音隨口問道,“在跟誰打電話?”
“我舅,告訴我外公又住院了,讓我回去看他。”
林易川微微蹙了蹙眉,把蛋糕遞到了她面前。
安暖這會兒是真的餓壞了,大快朵頤。
林易川無比嫌棄的哼道,“我怎麼會喜歡上你,這吃相,哪個男人見了不得退避三舍。”
安暖翻了翻眼睛,沒好氣的說道,“林易川,你今天好像很嫌棄我呀?有種你以後別親我,別跟我睡一張牀。”
林易川嘴角抽了抽,轉身進了浴室。
浴室裡潺潺的水聲響起,安暖輕嘆一口氣。
林易川洗完澡出來時,安暖已經幹了大半塊蛋糕。
他皺着眉提醒,“少吃點,夜裡又得鬧胃疼了。”
“要不你幫我吃完吧,挺貴的,扔了怪可惜的。”
林易川抿了抿脣,冷冷的說道,“我嫌棄你。”
安暖又好笑,又覺得生氣,他越這樣說,她越是要逼他吃下去。她直接拿着蛋糕走到他面前,用勺子挖了強行塞他嘴裡。
林易川氣壞了,“你能不能別這麼野蠻。”
“我就野蠻怎麼了,讓你嫌棄我,今天你不把我吃剩的全吃下去,我跟你沒完。”
安暖直接撲過去,一口一口的喂他吃下去,吃到後來這廝竟然很享受的樣子。最後一口吃完,他將她反撲倒在牀上,狠狠的封住了她的脣。
一吻過後,她打趣的問,“現在不嫌棄我了?”
他無奈的搖搖頭,把她緊緊圈在懷裡,柔聲道,“怎麼愛都覺得不夠,怎麼會嫌棄。”
——
第二天,他們一家三口去了墓地,父母親的墓前還是那麼幹淨,還有兩束沒凋謝的百合花。
“有人來看過你父母?”林易川問。
安暖也覺得詫異,淡淡的說道,“可能是我父親以前的秘書。”
安暖也想確認一下,打算帶林易川和早早去常家一趟。現在,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也該讓他們知道。
從墓園回去,他們去買了些禮物。坐在出租車上,安暖告訴她,“常叔叔是我父親以前的秘書,以前除了爸爸以外,他對我最好了。”
到了常家,走在外面,就聽到裡頭有孩子的嬉笑聲。
安暖走進去,看到常柏正在陪女孩玩鞦韆。
“常叔叔。”她清脆的聲音喊了聲。
常柏立刻回過頭來,驚喜過度,“暖暖,真的是你。”
他跑過來擁抱安暖,“丫頭,真的是你,你終於肯回來了。”
安暖上次回來的事,倪慧大概沒告訴他。
常柏欣喜的流出眼淚。
倪慧也聽到動靜,從裡頭跑了出來,“暖暖,你怎麼來了?這孩子,也不提前說一聲,倪阿姨都沒買什麼菜。”
“倪阿姨,您別忙,我們一會兒走。對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林易川,這是我們的孩子早早。”
兩個人都有些詫異,隨即平靜的說道,“趕緊進屋坐。”
常笑和早早差不多大,兩個孩子一到一起就玩開了。
倪慧忙着給林易川倒茶,笑着道,“你們兩個坐一起看着真叫般配,沒想到孩子都這麼大了,你這丫頭上次回來還說自己單身,害得我擔心死了。”
“林先生是做什麼的?”倪慧開始打聽。
安暖淡淡的回道,“他是搞建築的。”
“現在建築吃香啊,看上去就像很成功的人士,我們暖暖的眼光就是好。”
後來倪慧堅持留他們下來吃飯,讓常梓飛和江倩柔回來,順便帶菜回來。
安暖其實不太想與他們見面,可沒辦法。
讓林易川去陪兩個孩子玩,安暖把常柏拉到一邊,很認真的問他,“常叔叔,您是不是經常去看我父親,我看見爸媽墓前有還沒凋謝的百合花。謝謝你一直記着他,幫我照顧着他們。”
常柏神情有些凝重,接着淡淡的說道,“我的確經常去看安書記,可是那百合花不是我送的,這陣子家裡事情多,我已經有段時間沒去陪安書記喝酒了。”
安暖眉頭緊了起來。
“暖暖,常叔叔現在說這話不知道合不合事宜,莫仲暉一直安排了人照顧你父母,我去過很多次都碰到那個人,幾乎每天給你父母墓前換一束新鮮的百合花。開始我不知道誰這麼有心,還以爲是我家梓飛,後來碰到了人,才知道那是莫仲暉的人。”
安暖心口突地跳了一下。
“暖暖,既然你已經有男朋友,孩子都這麼大了,其他事就不要去想了。莫仲暉也許是因爲愧疚,想爲自己贖點罪,畢竟是他害死了安書記。暖暖,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我很高興看到你過得這麼好,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掉下來了。”
——
在常家吃了午餐,安暖在廚房幫倪阿姨洗碗,林易川則在客廳陪常柏喝茶,常柏跟林易川說了很多安暖小時候的事,這廝聽得非常專心,還很帶勁。
廚房裡,倪慧洗好碗,安暖被她過乾淨。
“暖,看到你和小林這麼好,阿姨真替你開心,你總算從過去的陰影裡走出來了。”
安暖笑了笑,道,“是啊,這四年幸虧有他在我身邊照顧我,不然現在的我不知道成什麼樣子了。”
“那孩子不是你的吧?看上去不太像。”倪慧試探的問。
安暖簡單的‘恩’了一聲,並不想在這個事情上做過多的解釋。
“我們家梓飛最近和倩柔鬧得很僵,我都擔心他們會離婚。”
安暖詫異的看着她,“怎麼會,孩子都這麼大了。”
“可不是。”倪慧嘆着氣,“我們家想讓倩柔生個二胎,畢竟第一胎是女兒,我和你常叔叔都想要個孫子,倩柔開始怎麼都不同意,不肯生。後來慢慢被我們勸服了,她突然又說,二胎無論男女,得跟她姓。這算什麼,明顯看不起我們常家,覺得她江家更有地位。我們都不同意,她就不肯生了。這幾天一直在賭氣,沒來家裡吃飯,連女兒都不要了。”
安暖心裡無聲的嘆了口氣。
“暖暖,阿姨現在總算明白了,有錢人家的女兒還真不能娶,你不知道梓飛就像他們家的過門女婿似的,雖然接手了他家的公司,也在公司幹得非常好,可江倩柔總欺在他頭上,一吵架就說我們家梓飛是吃軟飯的,你說有幾個男人能忍受這樣的羞辱。我真的很擔心,再這樣下去,遲早得離婚。”
“不會的,江倩柔那麼深愛梓飛。”
倪慧搖頭,“時間長了,哪有什麼愛不愛的,兩個人在一起就是搭夥過日子,如果不是有個女兒,他們倆早就吵翻分手了。我現在要多後悔有多後悔,倘若當初沒有堅持撮合他們,梓飛也不會被他們江家欺壓,我相信憑着梓飛的努力和能力,一定能夠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現在接手了江家,可以少奮鬥十年,可外面所有人說起他,都說他是吃軟飯的,靠着女人發家的。”
安暖淡淡的安慰,“倪阿姨,那是別人酸葡萄心理,他們肯定是嫉妒梓飛,纔會這樣說的。”
倪慧嘆氣,“不,不怪別人,人都是這樣,換做是我,站在一個外人的立場,我也會這麼認爲的。”
——
午餐結束以後,兩個老人非得留他們下來吃晚餐,早早和笑笑也玩得很開心,不捨得離開。
“吃完晚飯再走吧,難得回來一趟,就當是陪陪我們,下次回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常柏都這樣說了,安暖只好答應下來。
通過和倪慧的聊天,安暖知道了很多事情。
當年樑澤明下臺的時候,常梓馨的事業也受到了衝擊。後來新書記上任,非常欣賞她,這些年,她已經被提拔成正式的書記秘書。職位聽上去不怎麼樣,可權利地位卻是很大的。作爲一個女強人,她不僅事業取得了這麼大的成績,家庭方面也很成功。有個做生意的老公,有個可愛的孩子。
倪慧說起常梓馨時,臉上滿滿的都是笑意,彷彿常梓馨就是她的驕傲。
“暖暖,以前梓馨對你做了很多錯事,阿姨希望你能原諒她,那孩子當時年輕氣盛。”
安暖無所謂的搖搖頭,“我沒有怪她。”
倪慧握住她的手,“你這孩子,天性善良,好在你命挺好的,命中一直能遇到貴人相助。老天爺對你還是很公平的。”
安暖抿了抿脣,沒說什麼。
晚餐的時候,常梓飛回來了。
倪慧看到他隻身一人,忍不住嘆氣,“倩柔了?還在生氣?”
常梓飛淡淡的回道,“她有點事,回不來。”
“賭氣就賭氣唄,還幫她找藉口,這個女人都是被你給慣壞的,現在在家裡,只要有一件小事沒聽她的,就開始生氣,沒完沒了的鬧。”
常梓飛微微蹙了蹙眉,冷冷的說道,“媽,她真的有事,不能回來。”
“算了算了,暖暖帶她男朋友回來看我們,你們好好聊聊吧。”
常梓飛徑直走到林易川身邊,禮貌的伸出手,“你好,久仰大名。”
林易川伸手和他相握,客氣的說道,“你好常先生,經常聽我家暖暖提起你。”
安暖站在旁邊汗顏,這廝撒起慌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我和安暖從小一起長大,我們的關係就像兄妹一樣,她能找到你這麼優秀的男朋友,我替她開心,希望你往後好好照顧她。”
常梓飛的一番話還真有點哥哥的味道。
林易川長臂將安暖攬進懷裡,信誓旦旦的保證,“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疼她的,還希望這丫頭別欺負我纔好。”
安暖給了他一拳,啐道,“誰欺負誰呀!”
林易川一本正經的接話,“你欺負我,每次都是你欺負我。”
看着兩人連拌嘴都如此溫馨,常梓飛眼神微微黯了黯。曾幾何時他也擁有過,只是他沒有好好珍惜,也沒有那個能力去把握。只有林易川這樣的男人,才足以與莫仲暉抗衡。
晚餐非常的溫馨,看早早和笑笑玩得那麼好,倪慧忍不住開玩笑,“要不就給這倆孩子定個娃娃親吧。”
林易川樂呵呵的說道,“我是沒意見,白白撿了個兒媳婦回家,就不知道常先生舍不捨得了?”
常梓飛淡笑着道,“能跟林先生攀上親戚,哪有不樂意的。”
“既然你們都沒意見,那就這麼訂了。等倆孩子長大了,我們結爲親家。”
倪慧話音剛落,安暖哼道,“我有意見,你們兩個男人酒桌上就給孩子們訂親,我們當媽媽的可不同意。”
倪慧蹙了蹙眉,“暖暖,難不成你嫌棄我家笑笑?”
安暖啐道,“阿姨,您說什麼呢,我不支持訂娃娃親,我提倡自由戀愛。”
這事兒就此畫上句號,大夥兒都沒再提。
——
吃完飯,常梓飛突然走到安暖面前,低聲道,“暖暖,我們出去走走,很久沒跟你好好說說話了。”
安暖下意識的看向林易川,這廝接受到安暖的信號,很大方的說道,“快去呀,愣着幹嘛,陪你哥好好聊聊,我們等你。”
林易川突然這麼大方,倒是讓安暖不自在起來。
陪着常梓飛在別墅外散步,他一直不說話,安暖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可這樣的沉默讓人覺得很尷尬,安暖想了想,主動問道,“我聽倪阿姨說,你跟倩柔……”
“我們吵架了,最近一直在吵。”他低聲打斷她。
“我都聽說了,你們爲了二胎吵架,其實吧,我覺得,只要是你們的孩子,跟誰姓不是一樣,姓名頂多也就是個代號罷了,何必那麼在意呢。”
常梓飛聳聳肩,“我無所謂,可是我爸媽在乎,我覺得自己真不是個孝順的兒子,一直讓他們擔心不說,還讓他們替我揹負了很多。外面的人都說我是吃軟飯的,我其實不在乎,可我不想別人對我的父母也指指點點。”
“嘴長在別人身上,有什麼辦法呢,只要你和江倩柔在一起過的幸福,別人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常梓飛許久沒說話,過了好久,低沉的聲音才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婚姻這東西,可能還是需要愛情來維持吧。”
“兩個人在一起哪有那麼多愛情,時間長了不就只剩下親情了。”
“不,沒有愛的婚姻,兩個人都得小心翼翼,一點點小的摩擦都有轉化成大的矛盾,因爲不愛,所以很少會替對方着想,往往會忽略很多。”
“可是江倩柔她很愛你啊。”
“一個人付出久了,得不到迴應,會改變的。我和江倩柔的婚姻就靠孩子來維繫,我們都很愛笑笑,捨不得傷害她,所以,我們會一直這樣過下去。”
上次回來,安暖覺得常梓飛一家人好幸福,原來眼睛看到的,很多都不那麼真切。
——
後來,常梓飛送他們回酒店。
到了酒店,老林同志開始吃味了,“你和那個常梓飛,是不是傳說中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呀?”
安暖故意說道,“是啊,從小一起長大,穿過同一件衣服,睡過同一張牀。”
林易川眼睛眯了眯,散發着危險的氣息。坐在沙發上,大爺似的命令,“過來!”
安暖毫不畏懼的走過去,林易川扣住她的手腕,輕輕用力,安暖整個身子跌坐在他腿上。
他陰冷的聲音質問,“小時候睡過一張牀,還是長大了睡過一張牀?”
安暖想了想,極其認真的回道,“小時候和長大了都睡過。”
林易川手掐在她脖子上,沒有使力,危險的哼道,“把你剛纔的話再重複一遍!”
“你以爲我不敢說,林易川,你真虛僞,剛剛在常家,不是還很大方的讓我去跟他散步,這會兒就散步了。”
“是啊,後悔了,你多看別的男人一眼,我心裡都覺得酸。他媽的還不自量力想跟我結爲親家,真想揍他。”
“林易川,你真噁心!”
“我怎麼噁心了,我告訴你,以後別再去常家。你知道今天你那常叔叔跟我說什麼,他跟我說,原本你和他兒子已經在一起,是他兒子不懂得珍惜,弄丟了你。”
安暖微微怔了怔,沒好氣的哼道,“那你爲什麼同意留下來吃晚飯。”
“我就想見見他兒子,什麼樣的男人,也敢跟我搶男人。”
安暖努了努嘴,從他腿上站起身,悶哼,“老林,你越來越變態了。”
林易川這回直接將她拽倒在沙發上,俯身含住了她的脣,有些賭氣似的說道,“還不是被你給憋得,我覺得再憋下去我真的不是男人了,給我。”
安暖已經心軟,纖細的手臂也已經攀上了他的肩,可就是這麼不巧,臥室裡突然傳來早早的哭聲。
安暖蹙了蹙眉,低聲道,“你兒子哭了。”
林易川咒罵一聲,邁着沉重的腳步往臥室走去。此刻,小傢伙正坐在牀上,放肆得大哭。
林易川煩躁的吼道,“哭什麼?”
被林易川這麼一吼,早早哭得越發厲害了。
安暖上前給了林易川一拳,跑過去心疼的把孩子抱了起來,早早現在越來越重,安暖抱着他越發覺得吃力了。
“告訴媽咪,怎麼了?”
“我做了一個很恐怖的夢,我夢到怪獸了,那個怪獸要吃媽咪,我不要失去媽咪。”
安暖寵溺的摸摸他的頭髮,安慰,“哪有什麼怪獸,媽咪不是好好的在這裡嗎?”
小傢伙揉了揉眼睛,畏懼的看了林易川一眼,瑟瑟的說道,“我還夢到那個怪獸長了一張人的臉,而且是老林的臉。”
林易川氣得吐血,安暖則哈哈大笑,肆無忌憚的調侃道,“老林的確有點像怪獸,我們離他遠點,讓他去別的房間睡好不好?”
早早用力點頭,“我不敢跟老林睡,老林你去別的房間。”
林易川真想把這小傢伙從安暖懷裡抱過來,狠狠的揍一頓。可安暖像老母雞護小雞似的,正挑釁的看着他。
“你們兩個給我記好了,以後有事別找我。”
林易川灰溜溜的離開了房間。
——
他們在江城玩了三天,早早非常喜愛這個城市,說這裡的食物好吃,遊樂場的人少,不用排長長的隊伍。
玩了幾天,這孩子竟然還捨不得走。
只是沈家那邊已經來電話了,沈亦銘給她打了兩通,大伯給她打了一通,沈辰風則每天一通。
仔細算來,已經一個多星期沒見老爺子了,安暖心裡其實很想他,還有些擔心他,老人家現在就跟個孩子似的,連吃飯都看心情,需要人哄着。
回北京的飛機上,早早突然神神秘秘的對安暖說,“媽咪,我不喜歡笑笑。”
安暖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問道,“爲什麼呀?你爸爸還想讓她給你當老婆呢。”
“我纔不要她當我的老婆。”早早小嘴嘟得很高,“她說她媽媽比我媽咪好看,她還說我沒有外公,她外公很有錢。”
林易川在一旁撇嘴,“一看就是大人給她灌輸的思想,在我面前也好意思說有錢。”
安暖啐了他一口,一拳捶過去,哼道,“林易川,你很有錢嗎?”
他煞有其事的回道,“不算很富有,但是我的資產若是在江城,算得上首富了吧。”
“你就吹吧,江城比你有錢的多了去,莫仲暉還是從江城出去的呢。”
安暖說完立刻就後悔了。她自己都沒意識到,那個名字竟如此自然的從嘴裡流了出來。
接下來,一直到下飛機,林易川的臉都是黑的,陰沉得很。
安暖也不敢去哄他。
——
他們一下飛機,許偉宸就來接了,沈家的司機竟也到了,安暖認出他是沈亦銘的司機。
“小姐,首長已經等你兩個小時了。”
安暖看了看林易川。這廝還在生着氣,面無表情。
安暖只好先妥協,挽着他的手臂道,“二舅來接我了,我先跟他去醫院,看看老爺子。過幾天我們倆再一起去看他。”
林易川酸溜溜的說道,“你愛帶誰去看他就帶誰去吧。”
“你確定?那我帶莫仲暉去?”
林易川黑着的臉立刻沉了下去,低吼,“你有種給我重複一遍。”
安暖抱着他撒嬌,“我沒種,我是柔弱的小女子。”
林易川翻了個白眼,拍了拍她的頭,淡淡的說道,“快去吧,別讓你舅舅等久了。”
安暖踮起腳尖,攀上他的肩膀,抱着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他的嘴脣。
車子裡的沈亦銘把這一幕看在眼裡,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丫頭做給誰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