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大人了。”夏殤脣角含笑,英俊的容顏,貴氣逼人。和戴曉迪站在一起,說不出的般配。
夏殤和戴曉迪一左一右站在太后身旁,面向衆人,太后心情顯然不錯,朗聲道:“禮成!”
“恭喜戴姑娘!”
“賀喜戴姑娘!”
禮成,名門貴婦,千金小姐們,全都涌了過來,每個人臉上都帶着最真誠的微笑,送上各種各樣的禮物。
章蓮手裡握着一個盒子,靜靜的立在忠勇侯夫人一側。她的眼眸裡,情緒複雜,看着優雅美麗的戴曉迪,再看看貴氣逼人俊美無儔的夏殤,心中一時之間,羨慕不已。
倘若不是夏殤,太后又怎麼會爲一名普通民女戴華冠?華冠上鑲滿了各種各樣貴重的寶石,由炎黃最高貴的人親手爲她戴上,寓意着什麼?
再看看滿室的名門貴婦,千金小姐,以及外廳身份尊貴的客人,就是她,堂堂忠勇侯府嫡出的大小姐,也沒有如此隆重的及笄禮。
顯見,夏殤對她是多麼的用心。他要借這個及笄禮告訴大家,戴曉迪是他最在意的女人,他就算把她寵上了天,別人也沒有資格說什麼。
“母后,兒子有一事相求。”夏殤忽然單膝跪下,神情真摯。眸子裡含着期待。
似乎有心靈感應一般,戴曉迪心口一顫,白嫩的小手下意識的緊緊握在一起。又黑又亮的眸子看了夏殤一眼,見他神情堅決,慌忙也跟着跪了下去。
見他們如此神情,太后眼眸微閃,她就知道,殤兒爲何非得她來主持這個及笄禮了。
“說吧。”太后慈愛的笑着。
“兒子和曉迪兩情相悅,懇請母后爲兒子和曉迪賜婚。”夏殤話音一落,衆人神情各異。
周如月眸子燃燒着熊熊怒火,心口就像被人狠狠踢了一腳,尖銳的痛。不,不會的,殤哥哥怎麼會娶這麼低賤的女人爲妃?她纔是最配得上殤哥哥的人哪。
衝動的剛想站起來,胳膊卻被柳氏緊緊拉住。柳氏看着花容失色,嘴脣顫抖的女兒,眼眸中浮現出一絲無奈和心疼:“稍安勿躁。”
“可是娘……”周如月委屈的眼裡涌出了淚花,好在周圍的人注意力全都在大廳中太后的身上,沒人注意到她的失態。
“就算成了親,還有嘎嘣一下死了的。”柳氏眼眸裡閃現着陰毒的光芒,低聲說道。
“嗯?”周如月猛然擡起頭,眸子裡的淚意頓時消失不見。娘說的對,她還年輕,有的是機會。
“你這孩子,當初皇上有話在前,你的正妃,由你自個兒挑選。既然你和曉迪兩情相悅,哀家自然是高興。好,哀家就允了你的請求。等哀家回宮後,就讓皇上給你們下賜婚聖旨。”
太后話音剛落,只聽大廳外面有太監陰柔的聲音響起:“聖旨到——”
衆人還沒有從剛纔的震驚中醒悟過來,一聽聖旨到,慌忙整理衣衫跪下,心中卻在暗自揣測這聖旨說的是什麼內容。
特別是周如月,剛纔一顆心如油煎火烤一般,見太后答應爲他們賜婚,更是在心中把太后罵了個千遍萬遍。這忽然一下來了聖旨,她唯一的
念頭,就是皇上不會賜婚給他們。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戴氏曉迪嫺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衆,朕躬聞之甚悅。今皇三弟睿親王年已弱冠,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值戴曉迪待宇閨中,與睿親王堪稱天設地造,爲成佳人之美,特將汝許配睿親王爲王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佈告中外,鹹使聞之。欽此。”
頒旨太監讀完聖旨,把聖旨一卷,雙手一拱,笑容滿面:“睿王爺,戴姑娘,恭喜恭喜……”
夏殤一向冷漠的面容上,難得的脣角上揚,眼眸含笑。這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頓時看呆了衆人。
“謝公公。公公請那邊坐,喝杯茶再走吧。”夏殤吩咐小廝把頒旨太監領取喝茶,又讓人封了厚厚的紅包交給太監,只把他高興的滿臉樂開了花。
“恭喜睿親王,戴姑娘……”
剛纔還只是因爲夏殤面子,而對戴曉迪存了幾分輕視之意的貴族夫人千金小姐們,這次可是真心實意的恭喜他們了。要知道,戴曉迪從此以後,就是名正言順的睿王妃,身份可比她們都要高出許多。人家就算是麻雀變鳳凰,她們也得把她當鳳凰捧着。
“各位請去宴會廳,用膳!”夏殤吩咐下人把各位夫人小姐們領去坐席,而他則咧着嘴一直在傻樂。
看着他的嘴幾乎要咧到耳朵根,太后無奈的搖了搖頭,“老三,把你的嘴巴合上吧。再笑,只怕下巴就笑掉了。”
戴曉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清麗脫俗的小臉上,佈滿紅暈。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師父笑成這副模樣來着。很顯然,他是真的很開心。
“母后。”夏殤不好意思的看了太后一眼,卻見太后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老三,你在求哀家賜婚之前,可曾請皇上賜婚?”
“沒有。”夏殤知道是太后想多了,“不過,皇兄早上曾經先來過了。恰巧遇到曉迪在摘桂花,說要曬乾了,給皇兄放在枕芯裡。”
太后一震,銳利的眼眸緊盯着曉迪:“曉迪,你怎麼知道皇上喜歡用曬乾的桂花當枕芯?”
皇上的一些癖好,知道的人多了,並不是好事,容易被人動手腳。
“母后,是玉兒說的啦。”夏玉從戴曉迪身後閃了出來,手裡拿着一塊桂花糕,笑嘻嘻的湊了過來:“玉兒聞到園子裡有香味,就告訴曉迪,皇兄喜歡喝桂華釀,還喜歡用曬乾的桂花塞進枕芯裡。所以曉迪就去摘桂花了。”
“你這丫頭,嘴巴一刻也不停,當心吃成個大胖子。”太后聽夏玉這般說,心中方纔微微放下心來。
“母后,玉兒可是再吃不胖哦。”夏玉做了個鬼臉,親熱的挽着太后的胳膊朝外走:“母后,走吧,看看三哥的廚子,都做了些什麼好吃的。”
“你這丫頭,知道的當你吃膩了宮中御廚做的山珍海味,不知道的,只當你是餓死鬼投胎的呢。”太后笑罵道,惹的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
夏玉和戴曉迪,一左一右,簇擁着太后來到宴客廳,夏殤跟在後面,到男賓席坐下,而女賓席和男賓席之間,只隔着薄薄一層簾子。
美味珍饈很快就上來了,
太后坐在主位,夏玉和戴曉迪則是一左一右坐在太后下首。兩人嬌俏的神情,簡直如出一轍。
蒂娜坐在夏玉身側,雍容高貴,臉上始終掛着優雅得體的笑,然心中那份苦澀和不甘,全都化爲濃濃嫉恨。這份嫉恨,就如貓爪一般,撕心裂肺。
“今天是曉迪的及笄禮,恰逢皇上給他們賜婚,睿王府是雙喜臨門。大家不要拘禮,就像在家一般,該吃吃,該喝喝。”
太后首先舉杯,笑着說道。她滿臉慈祥,態度和藹,衆人的緊張情緒漸漸散去,說說笑笑聲中,開始開動。
這時候,忽然聽得男賓席一陣雜亂,隨即就是一個溫潤好聽的男聲響起:“曉迪?真的是你麼?”
戴曉迪聽那聲音有點熟悉,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在何處聽過,不由輕輕蹙眉:“你是誰?”
“曉迪,我是潤卿啊,我終於找到你了。”隔着男賓女賓之間的簾子忽然被掀起,伴隨着衆多千金低低的驚呼聲,一個長身玉立的男子出現在過道上,深情款款的看着戴曉迪。
“上官潤卿?”戴曉迪驚呼,他不是遇到刺客,被師父救了麼?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以這種語氣這種神態和自己說話?
一身天水碧長袍,廣袖上繡着淡雅的墨竹,寬袍大袖,襟帶飄飛,五官清秀,溫潤如玉,正是那日在望江南錯把蒂娜認作“媚兒”的上官潤卿。
上官潤卿語氣急切,眼角微微溼潤,欲跨步上前,卻又礙着衆多女賓,只得留在原地,雙目頻頻看向戴曉迪。
衆人頓時譁然,面面相覷。戴曉迪不是孤女麼?皇上剛剛給她和睿親王賜婚,這個上官潤卿又是怎麼回事?從哪兒冒出來的?
夏殤長身玉立,目光冷冷的看着上官潤卿。眸子裡的冷芒,倘若能殺人的話,上官潤卿這時候只怕已經死一百次了。
戴曉迪靜靜坐着,頭腦由開始的慌亂,到現在的清明。眼眸瞥向蒂娜,卻見她神情恰到好處的表現出驚訝的樣子,一雙眼眸似是從來不曾見過上官潤卿般,好奇的看看他,又看看自己。
冷不防對上她窺視的眸子,蒂娜很明顯的眸子一閃,慌忙把頭轉向一邊。
戴曉迪冷笑,眸子看向上官潤卿,果然是個癡情種,爲了心愛的女人,這種下三濫的陷害也能做出來。早知道,師父乾脆就別救他,讓他被人殺了算。
清冷的眸子裡滿是嘲諷和不屑,隱隱夾雜着一絲同情,上官潤卿尷尬的嘆了口氣,忽然間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落寞道:“是了,皇上已經賜婚,你現在是未來的睿王妃,就算我們曾經海誓山盟,現在只怕也是不會承認了。我祝福你和睿王爺白頭偕老,幸福美滿!”
說完,轉身就想朝外面走去,卻聽周如月清脆的聲音響起,語氣裡滿是驚訝:“上官公子和戴姑娘認識?倘若公子真的和戴姑娘兩情相悅,海誓山盟,睿王爺斷然不肯強搶他人所愛。”
周如月說的大義凜然,漂亮的眸子裡卻全都是幸災樂禍。
戴曉迪,你這個賤人,爲了榮華富貴,攀上殤哥哥後,妄想一腳踢開曾經相愛的男子。這下看你這張臉朝哪兒擱,過了今天,只怕就臭名遠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