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射出的羽箭,如飛蝗一般,朝夏殤飛去。夏殤頭也不回,聽着“嗖嗖”的羽箭破風聲,冷冷一笑,想要他的命?沒那麼容易。
身形猛然矮了下去,羽箭貼着他的頭髮飛了過去。迴轉身,足尖輕點,身形如鬼魅般,忽然竄了回來,反手就朝夏風的喉嚨扣去。
如果說,在發現了那些小門口的鐵鏽屑時,只是懷疑戴曉迪的失蹤和夏風有關。那麼,現在他可以肯定,曉迪失蹤,一定是夏風乾的。
夏風應該早就猜到,他發現端倪,潛入端王府。所以早早就安排好了人,在此等候他。只要他敢悄悄潛入端王府,一個“抓刺客”的理由,就可以讓自己命喪於此。到時候,最多落得個誤殺的罪名。
只是他千算萬算,沒算到他會這麼心急,大白天的就闖入了端王府。就算他想裝不認識自己都不行。
夏風足尖微點,身形急速朝後面退去。快速躲過夏殤的手。然脖子處,仍然讓他的指甲劃破了一道紅痕。
夏殤眼眸微沉,深邃如潭的眸子驀然一沉。炎黃宗室子弟,自小就接受嚴格訓練,習文練武,會武並不希奇。
夏風一向低調,呈現在衆人面前永遠都是一副甘於平庸的樣子。卻是料不到他的武功居然如此之高,高的出乎夏殤的意料。
剛纔他那一出手,放眼天下,能躲得過去的沒有幾個。然夏風卻躲過去了,雖然躲的很險,卻優雅。
“二哥好身手,小弟佩服。今兒個咱們兄弟,就好好切磋切磋。”夏殤朗聲說道,好讓周圍的侍衛聽清楚。
他們是兄弟切磋,並不是什麼刺客刺殺端王。要是他們還敢出手,那就坐實了刺殺睿王的名頭。
夏殤英俊的容顏黑的幾乎滴出墨來,夏殤已經表明了身份,表明了立場,除非他一擊成功,否則,只要讓他活着離開端王府,最後麻煩的還是他自己。
他既然已經隱忍了這麼多年,也不在乎再多忍一會兒。看着周圍舉棋不定的衆侍衛,冷聲道:“既然三弟是來找本王切磋,豈有不迎戰之理?不過,本王武藝平平,怕不是三弟對手,不如讓這些兒郎們,先陪三弟過上幾招,如何?”
“哈哈,二哥,你瞧不起小弟?”夏殤朗聲而笑,心中因爲戴曉迪失蹤而憋的那股火,卻越燒越烈。今天他要不好好教訓教訓他,他就不是夏殤。
身形忽然朝夏風躍去,運內力入掌,一股暗勁,朝夏風拍去。夏風感受到濃烈的壓力撲面而來,不敢大意,連忙朝邊上閃去。奈何,他快,夏殤更快,身形如鬼魅般,閃到他的面前,和他纏鬥在一起。
每一招,夏殤都用出了八分內力,強大的氣場把衆侍衛籠罩其中,夏風躲避不得,只得打起十二分精力,硬生生接下了他這麼多掌。
兩人越打越快,半空中,只見到一白一紫兩道身影纏鬥在一起,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掌風中,落葉與殘枝齊飛,濃烈的氣場壓的周圍的人幾乎透不過氣來。
“二哥,果然好武功。”夏殤見他絲毫也不落下風,居然和他打了個平手,不由出言譏諷道。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從來不知道夏風是一個高手,果然瞞的很緊。
“三弟如此出色,本王又如何敢懈怠?”夏風聽他話中有話,心中不由惱怒萬分。周圍的侍衛都是死人?這時候不曉得暗中出手幫他一把?他的實力暫時還不方便暴露,在這麼打下去,只怕他很難善後。
“二哥這麼厲害,果然是炎黃的棟樑之材。”夏殤見他面色不渝,越發出言諷刺。同時,暗中又加了一層內力,掌風夾雜着凌厲的攻勢,分“上中下”三路拍出。
夏風一驚,身形急轉,想要避開掌風。無奈夏殤這招十分刁鑽,他居然避無可避!
眼眸微扇,一口銀牙幾乎咬碎。反掌間,瞬間聚集了十足內力,氣勢如虹般朝夏殤反擊過去。
夏殤朗聲而笑,身形輕飄飄躍起,藉着他的掌風,順着勁道,快速朝遠處掠去。帶夏風反應過來時,夏殤已經躍上了高牆,朗聲笑道:“多謝二哥掌風相送!”
說完,修長身形躍然而下,氣的夏風幾乎成狂。
“你們這幫廢物,飯桶,連一個小小刺客都拿不住,本王還養着你們有什麼用?滾,都給本王滾!”
衆侍衛口中不敢反駁,心中卻是暗自嘀咕,您親自出馬,和他打了半天,最後還不是乖乖的把人給“送走”了麼?怎麼能怪他們?
夏殤出了端王府,急忙趕回睿王府,冷聲道:“來人,派人去查最近端王府裡的人,都和什麼人接觸,被接觸的那些人,身在何方,現做何事。”
命令一下,要求簡明,立即就有人下去查了。夏殤長長吁出一口氣,看着滿天的晚霞,心口空蕩蕩的難受。
曉迪,放心,我馬上就能找到你了。你再堅持一會兒,一定要等到我趕到……
戴曉迪猛然擡起頭,懵懂的看着四周:“師父?”
然黑暗中,靜悄悄的,回答她的只有秋蟲的悲鳴,以及撲鼻的怪味。
隔壁的房間裡忽然響起一個女子的哭泣求饒聲,隨即就是男子濃重的喘息聲,大力撞擊的羞人聲音……
戴曉迪腦子忽然清醒過來,胃部一陣抽-搐,房間中,似乎有種怪味,讓她聞着非常不舒服。
唉,這麼長時間沒吃東西,她忽然覺得一點力氣也沒有。不行,她得出去搞點兒吃的,吃飽了才能睡個好覺,纔有力氣去抓黃麻子。
輕輕推開窗戶,從窗戶裡爬了出去。前門一定有人把守,可是這後窗卻無人。
到處都是淫靡的聲音。和青樓楚館不同的是,這裡沒有絲絃管竹聲,沒有鶯聲燕語嬌嗔歡語聲,沒有一曲紅綃不知數,血色羅裙翻酒污。有的只是最原始的釋放赫爾蒙。男人們拼盡全力,把辛苦積攢的幾個錢,花入這銷魂窟中,以換來這短暫的肉體歡愉。
他們有的是力氣,也有的是折磨人的花樣
。
戴曉迪忽然覺得,自己身處一個弱肉強食的原始森林中。最底層的人,再折磨更底層的人,沒有憐惜,沒有愛護,有的只是拼盡全力的衝刺,發泄……
這等骯髒的環境,這種人命賤如螻蟻的地方,和她以往的認知,有着太大的區別。倘若,她不是碰巧有師父爲她配的解毒香囊,那麼,此刻的她,正被老鴇當作奇貨可居,準備賣出一個大價錢。最後的結果,只怕也會落得個香消玉殞。
小心肝兒忽然顫了顫。不行,這種地方她不能再呆下去了。師父現在一定非常擔心她,說不定,正到處派人找她呢。
她要現在就去找師父,然後和師父聯手,再來找黃麻子。有師父出面,不怕老鴇不配合。
想到這裡,剛想擡腳離開,卻聽見一陣“噼裡啪啦”的皮鞭聲,以及一個如受傷的小獸,發出的“嗚嗚”聲。
這聲音,聽起來怎麼這麼熟悉?海棠?
戴曉迪腦子裡一個激靈,幾個起落間,已經來到後院一個最不起眼的房子面前。悄悄趴在巴掌大的窗戶前,悄悄朝裡一看,頓時血液幾乎凝結。
只見一個女子,渾身被剝的精光,四肢被分成“大”字型,緊縛在牀的四周。口中被塞着一團破布。清瘦的小臉,大大的眼眸中透露出絕望。不是海棠是是誰?
兩個猥瑣的健壯男子,一個手中緊執一個皮鞭,對着海棠光潔細膩的肌膚狠狠抽了下去,頓時,一道刺目的血痕,呈現在海棠的肌膚上。
“唔……嗚嗚……”海棠疼的身子猛然一顫,口中痛苦的低吟聲不斷溢出口腔。聽到她那似乎略帶沙啞的嗚嗚聲,兩個男子同時興奮起來。
只見他們飛快除去衣衫,露出健壯的身軀,高高挺起的陽物,一個對着海棠下身,另外一個,則彎腰拔下她口中破布,就要把那物,硬朝海棠口中塞去!
“我草你老母!”戴曉迪從呆愣中清醒過來,一股怒火瞬間直衝腦門。海棠還是個孩子,尚不經人事。這個該死的老鴇,只知道賺錢,根本就不管她的死活!
戴曉迪一腳踹開門,兩扇破舊的門板,“咣噹”一聲,倒在地上,砸起漫天飛塵。兩個不着衣物的男子,嚇了一跳,齊齊轉過身來,戴曉迪嚇的猛然閉起眼睛,手指輕彈,兩枚小石子順風而出,堪堪砸在兩個男子的命根子上。
“啊——”兩聲痛到極點的悶哼聲,他們抱着各自的子孫根,跪在地上,疼的連腰都直不起來。
戴曉迪恨他們狠毒,這一下下手,未留絲毫情分。兩人正是興奮時,猛然被硬物打中,那話兒,只怕很長時間不能人道。
“姑娘?”海棠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見她奔至牀前,雙手飛快的解開縛住她手腳的繩子,隨手拽過男子脫在地上的外衫,讓她穿上。
海棠拿過衣服,不急着穿,反倒急切道:“姑娘,不用管我,這都怪海棠命不好。你讓海棠送口信,可惜還沒出門,就被媽媽給抓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