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陽臺上的透明玻璃看到從臥室內走出來嘉漁,慕千尋問,“趙明軒出現,趙婭楠也會在對不對?”俊臉瞬間皺了眉,慕郗城臉色沉下來,“提她做什麼?”)
當年幕府和趙家的淵源,很大一部分來自於趙婭楠的這個女人。
慕千尋問這個問題是因爲突然看到了嘉漁,嘉漁離開四年,慕郗城身邊有過很多女人,當然那只是緋聞和謠傳。
並非真實情況,慕郗城無心管理媒體出現那樣的混亂場面,他無所顧忌。
因爲,心不在。
至於趙婭楠和他的關係,慕千尋大致有內心的盤算。
很多年前,在趙家和幕府裡應外合的女人,應該是趙婭楠,不會錯。
冬日,臨近黃昏的17:00,他們清苑的一家人一起外出,除了自己人,再加保鏢的車,行駛車隊一共有五輛車。
停在清苑外,已經等了很久。
曼妮撐着一把傘走在慕千尋的身邊,她隔着雨簾看到嘉漁被慕郗城攬着護在懷裡,整個傘都傾斜着偏向嘉漁的方向,使得嘉漁完全被護在傘下,而堂哥的大半個肩膀已經微微浸溼。
再看走在她身側的慕千尋,高大修挺的身子走在她面前,他和她各自撐着一把傘,像是一般的陌生人。
曼妮心思沉了沉,隨之繼續追了上去。
五輛車,第一輛是管秘書和保鏢等人。
慕郗城帶嘉漁上的是第二輛車,慕千尋和曼妮一輛車,千信請了田家的千金田盈盈,曾經一起留學的女同學做女伴,在第四輛車上。
最後一輛車上是章遠收尾。
冬季下雨還是有些陰冷,慕郗城一手撐着傘,骨節分明的手握緊傘柄,卻幫嘉漁整理她的圍巾……
“可別再着涼。”
迎合她的步伐走不快,出席晚宴不論曼妮還是田盈盈臉上都有精緻的妝容。
阿漁懷孕不化妝,一向素顏的人清淺,在這樣淅淅瀝瀝的冬雨裡被慕郗城攬在臂彎裡。
讓他莫名生出一種情人眼裡出西施的驚豔。
不,他太太比西施要迷人。
章遠從最後一輛車上下來,舉高傘,一向沉穩的法國男邁着步伐速度有些快,將車鑰匙給了慕郗城,他說,“要我來給您開車嗎?”
慕董事長暈車,他一直都知道,更何況現在是雨天從清苑向市中心走得路段不是很好走。
“不要緊,我來開車。”
接過章遠手裡的車鑰匙,打開車門合了傘直接將嘉漁抱上車。
嘉漁被騰空抱起來的時候,雖然已經有心裡準備,沒想到他會就這麼抱她。
打開車門慕郗城讓嘉漁坐好,給她系安全帶的時候略微淋了一點雨。
嘉漁看着雨點噼裡啪啦地落在車內的玻璃上,對他說,“你快上來,我自己繫好。不要再淋雨。”
習慣給她繫好安全帶在上車,他隨口說了一句,“雨不大,不要緊。”
慕郗城嗓音醇熟清冽,響徹在嘉漁的耳邊,讓她擡眼看着他的側臉有一陣的恍神。
給她繫好了安全帶,慕郗城從另一側上車,見他‘砰’地一聲關門上來,目視前方的視線裡出現了一雙柔白纖細的小手。
越過車內中間的位置,嘉漁有些吃力地握着手帕在幫他擦臉上落下的雨水。
慕郗城微微一怔,回神後一張俊臉上染了笑意。
儘量將臉靠近她,讓她舒服方便一些。
嘉漁的手帕是棉質的有冷梔子的皁角香味,她說,“你不是總不讓我淋雨怕着涼,道理到你自己這裡怎麼就不受用了。”
慕郗城聽嘉漁的話,她幫他有些吃力,大手伸出來,接過藍粉色的手帕,自己來擦。
“我自己來。”
“我纔不想管你。”
嘉漁囁喏,慕郗城的薄脣勾起一抹笑意,“要走了,不舒服就和我說,我們慢一點,不和他們一起。”
今晚他是主角,怎麼能因爲她的原因晚到。
很開車子驅動行駛入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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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市中心慕企萬恆的商都會所。
抵達的時候,天際已經暗了下來。
車子駛入停車位,車熄火後,帶着白色手套的侍者將車門打開,慕郗城給她太太將安全帶解開,先下車後,再到另一側接嘉漁下車。
慕威森的年會,嘉漁想過站在慕郗城身邊一定會被矚目會被關注,但是,沒想到剛一下車就已經有記者媒體在拍照。
西裝革履的慕郗城,從侍者手裡接過黑色的大傘在嘉漁下車後直接撐在她的頭頂。
身姿挺拔的人站在雨簾中摟住她的腰,讓她靠在他的胸口上,遮掩了所有閃亮的閃光燈。
此時嘉漁的呼吸間只有慕郗城身上的味道,清爽的薄荷涼帶着瀟瀟冬雨的微寒,因爲他身上從容矜貴的穩重氣質而驟然安下心來。
別人怎麼想,怎麼看,她都是不在意的,只要他在她身邊,她就會覺得很溫暖。
此刻,她的全世界都是他。
慕郗城爲了配合他太太走得很慢,因爲有章遠和管彤和保鏢在,媒體記者控制在可控範圍內,不會靠近。
慕郗城出席慕威森年終年會除了一臉冰封的女秘書,身邊從來都不會帶女伴。
第一次帶女伴出席這樣的場合,讓所有人禁不住猜測他懷裡女人的身份。
更有記着直接捕捉到慕董事長握着傘柄的手上戒指。
各種版本的猜測油然而生。
“冷嗎?”
收了黑傘交給侍者,慕郗城俯身貼着耳際和他太太說話,嘉漁看到晚宴宴會廳裡的人紛紛向他們投來的視線,就知道這個男人是故意的。
慕郗城第一次帶女人出席慕威森高層晚宴,何止是令人震驚,簡直讓合作方公司,還有公司內部的女高層、高管臉色瞬間變化。
田盈盈跟在千信身邊,接了香檳看着四周的世家名媛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們今晚一定是最心碎的。”
慕千信搖晃着高腳杯裡的酒液,他說,“原本慕千尋結婚的時候就已經讓很多人失望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期許在我堂哥身上,這下算是徹底結束。她們爲什麼不考慮考慮我呢?我這麼優秀。”
田盈盈咂舌,搖搖頭失笑。
另一邊。
慕郗城俯身不知道和嘉漁說了什麼,嘉漁點點頭管彤跟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慕郗城帶嘉漁進來就已經有很多人在猜測她的身份,尤其是讓管彤跟在她身邊。
意義又完全沒那麼簡單了。
至少,這個暗不做聲的舉止可以看得出慕郗城有多重視這個女人。
“太太跟我來,董事長讓我幫您要一杯熱飲暖暖胃,冬天太冷。”
接過管彤遞給她的熱果汁,嘉漁道謝,“謝謝。”
“不客氣。我給您找安靜的休息位置,讓您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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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和管彤交代叮囑好了,慕郗城還是有些不放心,見嘉漁去休息,他才接過香檳酒杯和敬酒的人隨之碰杯。
逐漸靠近的慕企高層和各個合作商的羣體。
直到慕千尋有意和他介紹,“堂哥,這是趙總。”
趙明軒將手遞過去,慕郗城沒有接,衆目睽睽之下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尬。
“慕董事長很久不見。”
“很久不見。”
慕郗城用手裡的酒杯和趙明軒相碰,不顯得失禮,但終究是沒有接他遞過來的手。
趙明軒太明白慕郗城這個男人的爲人,他向來孤傲,能和人迎合碰酒杯已經屬於客套,罕見有耐心。
“我希望我們趙家和以前一樣,和你們還是朋友。”
wωw¤ тtκan¤ C ○ 慕郗城看着趙明軒,勾起脣角笑了笑,暗沉着眼眸應了句,“那也是我所希望的。”
等一輪高層的敬酒完畢。
慕郗城身邊跟着慕千尋,章遠上前對他道,“董事長,馬上就要到晚上的8點整了,晚宴的開始致辭您看……”
“我知道了。”
隨着章遠離開。
慕郗城和慕千尋帶着幾位慕企的高層閒談。
隔着層層衆人視線,趙婭楠自進來會所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似乎不用尋找,人羣中身子挺拔,氣質從容優雅,被衆星捧月般圍繞其中的人,十分吸引人的眼球。
但是,趙婭楠知道這個男人的本性,並不如表面所表現的這樣。
她所領教過他的惡劣,遠比一般人看到的要狠戾的多。
她一步一步走進,內心的心跳也隨之變得紊亂。
就在趙婭楠靠近向前走的時候,被人扣住了手腕。
是趙明軒。
“婭楠,你要到哪兒去?”
厲聲厲色的語氣。
“放開,我用不着你管。”趙明軒隨之放手,臉上帶着幾分玩味的笑,“你想做什麼?”
他從她身邊走開,趁着從侍者的托盤上端了香檳給她的間歇,貼着她的耳際說道,“別以爲三年前你和慕郗城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不知道。”
趙婭楠冷冷一笑,“你知道什麼?你以爲就你能掌控趙家,有我在,趙家永遠都有四分之一是我的,至於我哥趙明峰,身爲養子的你拿什麼跟我們比。”
趙明軒搖搖頭,毫不在意,“你真是愚蠢趙婭楠,我想伸手拉你一把,你偏要越陷越深。你以爲慕郗城是什麼人……”
話說到一半,趙明軒又不再說了,他神色帶着惡劣的玩味,又帶着幾分對眼前趙婭楠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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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郗城身邊的人漸漸散去,章遠在前邊引領着,慕郗城和慕千尋在後面走。
直到迎面走來的趙婭楠,讓慕千尋頓了頓。
可慕郗城卻直接從她身邊走過了。
趙婭楠握着酒杯的手指泛了蒼白,“慕董。”
她出聲叫了擦肩而過的人。
慕郗城腳步停住,他轉身看着眼前的女人道,“趙小姐,你好。”
你好?
他當她是陌生人。
趙婭楠怔了怔,臉色蒼白又露出僵硬的微笑,“晚上好。”
她沉吟了半晌,說出了這三個字。
淡而無味,卻是最保險的三個字。
沒有威懾力,沒有情緒,很淡然。
“趙小姐晚上好。”
“慕董,時間就要到了。”
“我們走。”
趙婭楠看着和他擦身而過的人,將酒杯裡的香檳一飲而盡。
上午剛見過面的人,他現在把她當陌生人。
趙婭楠咬脣,精緻漂亮的脣彩被咬掉,露出罕見苦澀的笑。
這幾年對於他在海城市的消息,她一直都在關注,兩年時間過得很快。
昨天再見,明顯覺察他和08年的時候差別太大。
她對他永遠多一份憎恨,就懂得又多了一份的在意。
轉眼2011年,這已經不是08年,想到他進來身邊的女伴,和往常一樣,新歡不斷?
趙婭楠擰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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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威森的年終年會,最受關注的一如既往的是董事長,但又多了一位,就是被慕董事長帶進晚宴的女伴。
年終的晚宴就要開始,歷年董事長的年終宴致辭歷來是慕郗城一個人,這一次當他靠近宴會廳上那支銀色的麥克風後,什麼都沒有說。
一言不發。
只是衝着綠色植物掩映的休息區伸手,半晌後一雙白希的手伸出來被他緊緊握住。
素淨的女子,五官精緻站在他身邊的位置,不用說已經足以讓全場譁然。
“這是我太太,陳嘉漁。”